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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到一半却觉得没意义。能被沈明河看上的定然是好文章。干脆直接道:“你若是觉得他能得头筹,即便不是状元,一甲却也稳了。” 只迟音怎么就不认识这个人呢?如果这个人真的像沈明河说的这么惊才绝艳的话。 而且,迟音记得,这一届的状元郎叫孙思醒。 没错,就是很巧。当年沈明河亲手拔擢又亲手将人打入大牢的那个。 “那孙思醒的又如何?”迟音心头一跳,只觉得有些透不出的诡异,只得小心问道。 “孙思醒?孙家的那个?”沈明河皱了皱眉。不知道迟音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怎么?”迟音咽了咽口水,忐忑问道。 “文章写得倒是四平八稳。却无甚出彩的地方。堪堪二甲,若是想要别的,却没有了。”沈明河实话道。 “不可能。”迟音一愣,下一瞬便反驳道。挑起春闱那日张榜的名次折子。指着道:“他的文章不好,那怎么让他在这里排的这么好?第二十八名。” “不过春闱名次,本王总也要给安国公个面子。他好,本王也好。”沈明河看也不看那折子,看来心里有数。施施然地说出来,丝毫不为自己从中放水感到愧疚。 “不对,这不对。”迟音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沈明河若是对孙思醒有这样的印象。上辈子又怎么会钦点他为状元郎? “那你会点他为状元吗?”迟音心里一哽,尤不死心,讷讷问道。 第40章 漏嘴 “凭他?”沈明河不假思索,施施然道。“春闱放水是仁义,殿试再放水,可就有些不守道义了。” 意思就是,殿试之上,沈明河不会给孙家面子,也不会再给吕谦面子。 那就,那就更说不过去了。那孙思醒当年到底是怎么让沈明河在殿试上对他青睐有加的? “你怎么了?”沈明河却察觉到他的异样,叹了口气幽幽道。“你猜不到就算了。春闱形制有限,不见得都是好文章。若不是想替你探一下底,这个程度的文章本王也不会看的。拿这个考校你确实有失妥当。本王不过是看你近日太过清闲。” “你说什么?”迟音灵光一闪,眯着眼喃喃问他。 “业精于勤荒于嬉,皇帝,不让你太闲是本王现在的底线。”沈明河脸色一沉,坚定道。“你可莫要得寸进尺!” “不是这个。”迟音袖子一拂,急切道。“你本不会看这些玩意儿的是吧。” “不过小小春闱,若不是为了你,本王怎会如此费心?”沈明河绷着脸,端肃道。“皇帝,你终于体会到本王对你的苦心了?” 苦心你个大头鬼。迟音在心里暗骂他。一时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天大的事情,激动得心头狂跳。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好。 沈明河不会看这玩意儿便意味着不会知道孙思醒的文章是什么样。若是在殿试之时真的用张惊才绝艳的卷子来坑他,沈明河到底也是人不是神。 沈明河终于还是深吸口气,勉强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对着沈明河郑重问道:“过几日的殿试,可是你亲自钦点状元?” 其实本应该是迟音钦点的。不过自从顾行知走后,这朝堂又蠢蠢欲动。而今局势不明,底下各怀鬼胎。迟音要真的纯良无害地坐在那儿,保不齐一不小心就被忽悠了。 所以他早早就跟沈明河说好了,这件事情让yin威早达人心的摄政王去做最好。 现在看来,连这件事情他们都能猜到。他们能确定,几日后的殿试是沈明河亲自钦点。他们能确定什么样的文章是沈明河的心头好。他们还确定,沈明河会因为文章对孙思醒青睐至极。 多大仇多大恨?非要专门挖坑让沈明河跳?不过一个小小状元。即便平步青云也是日后的事。现在就想要冒着大不韪捋虎须了?那背后之人是要有何等魄力? “你想去也不是不可。”沈明河幽幽道。“不过到时礼部是不会替你拿主意的。一甲三人,状元、榜眼、探花都得你现场钦点点评。说得不好,容易被人嘲笑。” “朕不想去。”迟音烦躁地打断他。凝着脸道。“既然是你钦点,那题目呢?谁出?出好了吗?” “自然出好了。你什么意思?”沈明河皱着眉,诧异问道。 “没什么意思。只觉得这里里外外都是你。”迟音面色古怪地看着他道。 没错,定然是冲着沈明河来的。 迟音只是不知道该如何提醒沈明河。怕只怕,孙思醒也只是其中的一颗棋子。 …… 迟音找到沈落的时候,沈落刚从外边回来。迎面跟迟音遇上,疏朗英俊的脸上动也不动,敷衍地冲着迟音行了礼。 “沈落。你没以前跟朕熟络了。”迟音歪着头朝着他说话。 “皇上,您九五至尊,小的不过一介武夫。怎敢跟您熟啊。”沈落脸上堆着个假笑,笑得阴阳怪气的。生怕迟音见了不堵心。 “沈大人可真是妄自菲薄。堂堂摄政王最信任的人,谁敢说您不过一介武夫?”迟音毫不介意,嘴角漾着笑,一双桃花眸上挑着,高昂着下巴道。“只怕咱们摄政王进秋月阁都得您在前面先探探路吧。” “摄政王洁身自好,去不去那等地方的咱们先不说。他身份贵重,去哪里前自然少不了一番费心准备。皇上不也一样?”沈落听他提起秋月阁倒是收了笑,眉头一挑,心里有种不太美妙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