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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浅笑道了声晚安。小凤便转身回房,将将提步,林廷川突然在身后唤了一声:“小凤……”欲言又止,没有后话。不由瞧了一眼瘦的一指掐的月牙儿,不回头道:“阮轻尘找了你一天,你去同她说一声吧。”而后袖手离开,一壁走一壁嘟囔:“阮府的守卫还真是吃白饭的……” 房中烛火尚在煌煌,对镜梳妆的人已然没了。 清浅在院子里与林廷川四目相对。 浅笑盈盈的瞅着林廷川不甚欢喜的脸色,清浅极没道德的揶揄,“廷川啊,你不去瞧瞧你的白玉仙子?软玉温香的等着你呢……” 林廷川面色又黑了一分,冷冷淡淡的道:“先行一步。”转身大步离去。 “你去哪儿?”清浅笑问。 林廷川翻身跃上墙头,头也不回的道:“回梨花斋。” 瞧着他消失在墙头,清浅啧的笑道:“还真是别扭的紧,宁愿去见师父都不愿会佳人。”自顾的唏嘘感叹,瞧了一眼月正中天,眯了眼睛笑。 左右打量了一番,清浅非但不出府,反而朝内院走了去,碧衣涓涓,神态怡然,尚随手折了一枝红梅,袖在袖中。 转入一侧内院,回廊一处厢房,点着灯烛。清浅兴冲冲上前,刚要敲窗,忽见房中人影一晃,有人压低了声音急道:“你说你同闻人舒华……” 男子的声音。清浅心头不由一紧,眉目紧蹙。 又听房中女子不掩饰的道:“是,我是他妻子……” 啪嗒,袖中的红梅落地。清浅吊梢的眉眼,一点点的犀利如刃,不待房中人再讲什么,一脚踹开房门,立在门口冷笑道:“真真是打扰二位了。” 房中人皆是一惊,在冷风猛入,摇曳不稳的烛火里看着门口之人,同声惊诧。 “清浅!” “禽兽公子!” 清浅在门槛,将二人渐次望过,惊诧的洛无离,惊诧中带着警惕的阮氲廷,两个人离的不近不远,刚好的并肩而立。 “清浅不怎么来了?”洛无离惊诧诧的上前一步。 清浅不答,眉眼轻挑,冷笑的看着阮氲廷,道:“阮三公子,这半夜三更的你在你三娘房里作甚?” 阮氲廷迎上他的眼光,同样的冷笑,“做什么?自然是做见不得人的事儿,难不成禽兽公子以为我们是清白的?” 一语直戳中清浅要害,竟噎的他语塞,怒目而视,“你……” “我怎样?”阮氲廷笑的赖皮,摇着折扇上前,“三爷我一向坦诚,不像某些禽兽公子一般,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夜闯私宅,鸡鸣狗盗……” “大美。”洛无离上前打断,扯他退到一旁,道:“你先出去。” 阮氲廷刚要道不走。清浅先一步冷喝:“欺负完人就想出去?!”抬手一掌劈过去。 洛无离赶忙上前接下,擒了清浅的手道:“不要闹了,这里是阮府,暴露了身份你要如何向尊主……” “我不管!”清浅甩手挥开她,极白的面,竖了一向清浅的眉眼,又是一掌劈过去,“今日我非杀了他不可!” 阮氲廷猛地抽扇挡下,冷笑道:“那你只管来啊,也让三爷瞧瞧你这禽兽公子的名头下有多少真材实料。” 清浅怒极,反手扣住他的紫骨扇,单手向下一滑,灵蛇一般缠上了他的手腕,指尖一扣,薄冰一般晶莹剔透的指甲扣入了他的皮rou里。 阮氲廷只觉腕间一凉一痛,刚想挣开,便听洛无离惊道:“别挣扎!他指尖有毒!”阮氲廷一惊,只见腕间碧色点点,已然是酥麻一片,当下怒不可遏,“妈的禽兽!”索性一口咬住清浅的手背,极狠极重,一口便鲜血淋漓。 清浅吃痛,脱手松开了他,他借机向后一闪,啐了一口血沫,笑道:“我还以为禽兽不知道rou疼呢。” 洛无离闪身上前,抓起阮氲廷的腕,抬手封了几处大xue。 “你觉得我的毒药可以压的住吗?”清浅瞧着被咬的极狠的手背,极怒的皱了眉头,“你咬人?!”他的手极白,因自小习着红酥手的武功,所以一向呵护的极好,指甲如薄冰,手指如玉,是比女子都要细腻好看,此刻被咬上这一口,深口见骨,一定是会落疤的。 阮氲廷直手臂一路麻到四肢,几乎可以感受到一点点麻痹的大脑,却强撑着笑道:“三爷是瞧你的手白的跟女人似的,替你添些阳刚之气……” 清浅咬牙切齿的瞪着他,偏洛无离还在他身旁扶着他道:“莫再讲话。”言语切切,怎么瞧都扎眼,不由冷冷拂袖,转身,“你便到地狱里去油嘴滑舌吧。”冷哼一声,跨出了门。 “清浅!”洛无离追在身后,一把扣住他的肩,道:“别在胡闹了,把解药给我。” 清浅回头,看着她紧蹙的眉目,咬了字眼道:“他知道了你的身份本就留不得,如何叫胡闹?” “清浅……” “洛无离!”清浅怒不可遏的道:“我也受伤了,我也流血了,怎么你就看不见!” 水榭红檀香阁 ... 小凤披上黑缎斗篷,兜上围帽,将将出了房门便被一人截住,定睛细瞧,诧道:“三娘……” “小凤!”洛无离言语急切,一路疾跑而来小有喘喘不定,一把攥住小凤手腕道:“大美中毒了……” “中毒?!”小凤猛地扯下围帽,蹙了眉头,“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他现下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