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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凤摸了摸右肩上包扎妥帖的伤口,点了点头,转瞬又发现身上的衣服被换成了女式的粗布衣,有些愕然。 觉察出小凤的心思,他笑道:“衣服是刘大娘帮你换的,你先前的衣服湿了透。”顿了顿又补道:“对了,我称你是我妹子,还望姑娘别介意。” “自然不会。”小凤干笑,顿了许久道:“那个……你是谁?” 他一愕,浅笑着瞧小凤,“姑娘不记得我了?同你一起逃出御刑庭的那个囚犯。” “哦哦!”小凤恍然大悟,瞧着眼前的他,实在和铁笼中的那个囚犯联系不上,简直是云泥之别。扫视了一圈四周,道:“我们没有死?” “没有。”他笑的极好看。 小凤错愕,“怎么会没有死?我明明中了箭,还掉入鲛鲨湖……” 抚摸着腿上的小白猫,他笑道:“姑娘中箭伤了右肩,并未伤到肺腑,至于鲛鲨湖……”顿了顿轻笑,“姑娘可还记得我曾叫你跳下去?” 小凤点头。 “因为我猜测湖底是有出口的。”他道,“鲛鲨生活在海里,离不开海水,蓄养鲛鲨的湖就必定是引了海水,而且是活海水,那湖底就肯定有引水的暗渠。” 小凤想了想,“所以呢?” “所以我带姑娘从引水的暗渠逃了出来。”他很耐心的解释:“暗渠直通这片海域,我们正好被捕鱼的小哥救了。” “啊?”小凤有些整理不过来,“其实我是想知道为什么我们没有被鲛鲨吃掉?” 他抬起包扎着的左手,轻笑,“因为鲛鲨咬伤了我,很不凑巧我的血不是它能承受的,所以是被毒死了。” 小凤很是震惊看着他,“你是说你的血有毒?毒死了一湖的鲛鲨?” 伸手挠了挠小白猫的肚子,他笑道:“姑娘不必像瞧怪物一般瞧我。” 慌忙收回目光,小凤有些尴尬。 沉默许久,他突然开口,“还未请教姑娘姓名?” “我姓阮,你叫我小凤就好了。”小凤堆笑答话。 他顿了顿,呢喃着小凤的姓,“阮……姓阮……” 小凤不明所以,有些吃力的坐起身,他忽的落目在小凤身上,细细的打量,直瞧的小凤不好意思的干咳两声,他才收回目光,讪笑道:“冒犯了,只是姑娘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十分相像,若不是姑娘的年纪尚轻,与她相差甚大,我险些将你认作是她……第一次在御刑庭见你着实吃了一惊。”略微一顿又道:“姑娘的母亲可姓闻人?” 小凤一愣,呐呐道:“我母亲姓窦。” “那身边的亲系可有姓闻人的?”他虽不减笑容,语气却略微急了点。 认真的想了想,小凤皱了眉答:“好像没有,我没有复姓的亲戚。”瞧他沉吟,不由诧异,“怎么了?” “没什么。”他轻笑。 小凤摸了摸自个的脸,诧异,“你说的故人可是你要等的那个人?” 笑着摇头,他至怀中捻出两根红线,“不是的,我要等的人是给你这护身符之人。”白玉一样的手指绕着红线,解释道:“护身符在水中泡烂了,只余下这红线了。” “你在等了尘?”小凤一惊,瞧着他指尖的红线突然想起了尘给她的护身符,她曾拜托过自己一件事情…… “了尘?”他敛目,绕着红线穿插不定的仔细编着什么,淡淡道:“她现在叫了尘啊。” 小凤偎着被褥坐在床上,瞧着他道:“了尘送我护身符时曾拜托我一件事。” “哦?”他没抬头,依旧仔细的编着手中的红线。 “她说,若是有日遇到拿着同样护身符的人时,替她转告一句话。”小凤静静道。 背着一片日阳,他的发大半落了地,逶在椅子旁,阳光斑驳。 他没答话,小凤是沉了许久才开口。 她道:“她说,对不起。” 手指突然一顿,他没抬头,却是淡淡的笑了,“是吗?在御刑庭等了那么久,就只等到了这么多?”手指灵巧的在红线上打了结,他笑道:“若你再见到她,劳烦你转告她,我是恨她的,永远。” 小凤噎了喉头,欲言又止,想讲什么却无从讲起。 他突然抬头,背着日阳的光影,笑的极温暖,冲小凤招了招手,“阮姑娘。”示意她过来。 愕了愕,小凤揭了棉被下床,略微踉跄的走到他身旁。 “小心些。”伸手扶了她一把,他扯过身旁的凳子,扶她坐下,“你伤口刚包扎好,要当心些。”小心的捧过小凤的右手腕,将编好的红线链子系在她腕上,“好看吗?” 红线编的极精巧,一个结一个结,缠缠绕绕的很是好看,小凤瞧着红线链子不由叹道:“好看,你手真巧,怎么编的啊?” 他轻笑,将另一条红线编好,系在自己的左腕上,“这是云泽时兴的百结绳,很容易编的。” “你去过云泽?”小凤随口问。 他笑答:“我便是云泽人。” 瞬间一愣,小凤打量着他,越发觉得他神秘难测,“你到底是谁?” 他系好红线,抬头轻笑道:“我姓闻人,双名舒华。” 闻人舒华! 小凤猛地蹙了眉,瞧着他轻笑的眉眼,突然想起端木朝华要林廷川去救一个人时在桌上写下那个名字,那个让林廷川瞬间便了脸色的名字——闻人舒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