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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说的是,我们可以考虑招收这些地区的人,感觉他们会更有想像力和突破力……」 「我错了,我不该妄自猜测你还有人性。」 「我本来就不是人。」 林秋与系统闲聊的这会儿,钟离曦已经和当地的派出所所长交换了证件,互相也与上级通了电话,搞清了身份,枪收起来了,紧张的气氛大大缓解。 “这是怎么回事?有你们的人来这儿了?”所长的态度放松了下来,甚至还掏出一根烟递给钟离曦,“如果是还没清帐的,人可以领走,剩下其他的事嘛,你们是外地人,还是交给我们来办的好。” 钟离曦一派沉重的表情接过烟,夹在手里没动。 「这人挺好说话的嘛。」系统诧异地道。 「那是因为他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林秋颇有些幸灾乐祸,「报信的人又不知道怎么回事,讲不清他当然也不明白。」 “怎么?人身有损失?”所长见钟离曦沉默不语,脸色也不怎么好了,挺着肚子抽着烟拖长了声音,“不是我不配合你们,但是这事情还没搞清楚,也许人是自由结婚,这种事不好说证据的……” “死人了。”钟离曦把烟扔地上,选择了一个开门见山的开场白。 所长一愣,环顾四周,越看眉头皱着越紧:“这……谁死了?”他看了看领他来的那帮半大孩子,最大的不过五、六岁,一脸茫然,肯定是问不清的,“谁死了?人呢?喂,村里人呢?” 派出所一共就来了三个人,所长加另外两个警员,都是中年男性,先前的那个年轻小警察恐怕是最经常出外勤的了,这三个中年警员显然对事情的重要性理解不足。 真正的农村,哪怕工业化了也会有一股味道,野生植物、农作物、露天的沤肥区、各种小动物的尸体、屠宰的家畜,这些东西都会令空气变质。所以,尽管这里血腥味冲天,一时间倒也没吓着这些警察,毕竟宰年猪时也是这个味。况且,他们离真正的犯罪现场还有一段距离,只闻味儿确实判断不出问题大小。 钟离曦转身往来地走去,三个警察面面相觑之后也跟上了,一时间林秋居然被忽略了,如果他有心,悄然转身离开,恐怕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凭他的力量与打下的关系,无论投奔哪个国家都是一条坦途,甚至在中国恐怕都不一定会死,甚至可能都不会坐牢。 他没有走,甚至没有一点儿惊慌,这点连他自己都有点诧异,他就这么闲庭信步地跟了过去。还没到地方就听见一连串凄厉地叫声,急促纷杂的脚步声响起,他看见一个警察迎面跑了过来,扶着路边的一颗树干呕起来。 三个警察的表现都好不哪里去,不说内脏血rou,就那一地人头就足够刺激的了,陈奇富失去杀猪刀后用了最简单最直接的手段:拔脑袋。 “你……这!啊!啊啊!”所长语无伦次地好一会儿,“谁?是谁?都有谁?我、我、不行,我、我要上报,这是,这是暴乱!这是恐怖袭击!” “什么恐怖袭击,胡说八道!”清脆的女声从屋子里传了出来,林秋惊讶地看着小叶子跑了出来,后面跟着卢婆婆和全哥、井博达,甚至还有徐薇,也不知他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这都是凶手,他们都是凶手!死有余古!林哥哥,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对付这些,我们是证人!” 除了全哥一脸精尽人亡的表情,其他人都是义愤填膺的。 “死有余辜。”先知小声提醒。 “死有余辜!”小叶子大声重复。 所长颤抖了片刻,突然指着小叶子大叫:“是你们!肯定是你们!你们这些凶手,抓起来!都抓起来!” “我们是受害人!”被反喷一口的小叶子简直气爆了,大叫大喊道,“这些才是凶手!” “怎么可能!”一个警员勉强恢复了镇定,不过理智大概还处于混乱中,居然顺着小叶子的话说开了,“这都是村民,从不犯事,都没有案底的!他们杀了什么人,你说啊!” 「什么鬼。」林秋暗中吐槽道。 「受刺激过了吧。」系统猜测道。 小叶子愣了下,道:“他们逼死了陈奇富的老婆、女儿!” “什么陈奇富?陈瘸子?”所长茫然了下,随即叫了起来,“他的老婆是自杀的,都是卖熟的,发神经病啊自杀!这能怪别人吗?女儿也是,难产死的怪别人吗?啊!?这是命,他就是个神经病!神经病!一天到晚怪别人!和别人有什么关系!” 林秋此时已经走近小叶子,好奇地问:「卖熟的是什么意思?」 不想小叶子却回答了:“他心里想的是被卖了好多家,乖了,不会跑了。” “我呸!”卢婆婆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良心被狗……狗都不如,被蟑螂吃了!肯定是打得别人不敢跑了!” 林秋看着这三个当地的“正义代表”们,一个暴跳如雷、一个茫然四顾、一个正在人堆里对着一具尸体哭嚎,不知是什么关系。 这就是此地维护正义的全部力量了。 林秋完全不想向这些货色自首。 钟离曦站在那儿不说话,对同行的厌恶和对罪行必须处罚的纠结在他眼中交替出现,一时间之间他似乎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就在此时,一个颠三倒四的声音遥遥传来:“女啊,女啊,你长大了啊!我要走啦,走啦,去外地啦,去找人啦……呀,是你们呀?是所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