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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自然。”常鸣跟着点头回道:“而且孙神医还在上头洒药了,周边也有,靠近就被毒、昏过去。” “那好吧。”贾赦揉揉自己噗通跳的心脏,“我们研究一下普通教众的问题。那审讯圣女还没有进展吗?” “挺能扛的。”常鸣亲自参加过审讯,闻言眉头都簇起来了,“好像不知疼痛,不懂畏惧,就像……就像……传说的木偶人一样。” “不可能,她会生气。”贾赦和贾珍闻言不约而同回道:“珍儿/我说她身材不好,可气了。” 贾赦说着还捋袖子,“要不然我试一试。想当初那老和尚不也是被我撬开了嘴巴?” 此话一出,满屋皆惊。 与此同时府衙内,贾政面无表情的,甚至令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手中的茶盏一泼,茶水瞬间朝一个衣衫褴褛,胡子花白,手里甚至还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老妇人而去。 瞬间原本满脸褶皱的老妇人脸上便沾染了茶水。原本被日晒黝黑的脸缓缓流下了些水滴。 无名当即便发现了,水流淌之处的肤色明显比周围的稍微白了些,眼眸带着些杀气,手缓缓扣上了腰间的宝、剑。 老妇人当下脑袋垂了垂,都没有抬手遮掩擦拭脸颊,反而带着些皲裂的手抓住了拐杖往后趔趄了好几步,似乎被吓得站不稳了身形来,口里还直呼了一声“啊!” 带着老年人特有的喑哑。 “政二公子,您……”陪同登记的户房书吏一惊,看着这一幕,挥手示意衙役去搀扶,自己一抱拳看向贾政,“您……您这么这……这般?” 这老妇人听到消息,颤颤巍巍将自己初春采摘来的马兰头上交。旁白还跟着两个七八岁的孩子,一个两眼失神,呆呆愣愣的,另外一个小姑娘也好不到哪里去,面色蜡黄的,眼睛就在糕点上没离开过。 据老妇人自己介绍,唤做程李家的,这命苦啊,早年丧夫老年丧子,拉扯着孙子孙女长大。这孙子一场风寒没钱治疗,就呆了。 听着就挺令人唏嘘感叹的。 “太丑太臭了,洗洗脸。”贾政仗着黑道第一杀手护卫,摩挲了一下茶盏,目光带着一抹的冷意,横扫了眼披头散发的老妇人,“你知道怎么男扮女装却能倾国倾城吗?” “首先,注意卫生,你的指甲缝太干净了。”贾政说着,捂了捂额头:“我们在许家村呆过。尤其山洞那一晚,想起来就泛酸想吐。” 一听到这话,二丫身形僵了僵。 小翠也僵了一瞬,但瞬间就回过了神来,眼眸直勾勾的看着人握着拐杖的手,带着一抹亮光,肯定道:“对……二少爷说得对,那许……那老太婆之前也是干农活劳动力的,我们一开始刚过去,对方认真收拾又收拾,但老太婆手指缝里还是积年的黑暗灰痕迹。好几年了才渐渐开始褪掉。” 屋内的其他人恍惚了一下,齐齐看着老妇人的手指,带着些提防之色。 “其次,你的妆花了。”贾政说着,忍不住扶了扶额头,“本来我还想看着你演一演的,但是你画的实在太过份了。要是被贾……被我大哥知晓,漏洞竟然那么多,我却没认出来,岂不是被嘲笑死?” 所有人肃然起敬状,这个妆叫花了? 第49章 在一片静寂中, 自称为程李家的老妇人嗓子依旧带着些喑哑, 用带着些乡音的调子, 缓缓开口:“大……大人,您……您说什么, 民妇……民妇不知。” “我们荣宁两家戏班子变戏法耍杂技口技说书的,都有。”贾政自顾自的倒杯茶,润润嗓子,看着稍稍垂头企图用头发遮脸的老妇人, 眉头一挑, 颇为遗憾的开口问道:“你们装扮之前,怎么就不先打听打听清楚呢?文雅的事情,没准我也不懂, 但是这些玩耍之技,呵呵。” 贾赦,还有贾珍,尤其是贾珍,就爱个玩耍。 同在一片屋檐下,他没吃过猪rou也看过猪跑啊,更别提这一路行来, 贾珍折腾的, 连侍卫都发展了口技说书之能。 “你说话的腔调, 虽然考虑了地方乡音, 但也是因为此太过刻意了, 懂吗?抑扬顿挫的就像侍卫讲故事, 故意掐着调子,营造着绘声绘色的氛围。但其实一点都不自然。”贾政有理有据着:“当然你最大的破绽还是在妆容上。第一,你没事裹啥小脚呢?臭豆腐西施说了,普通乡野农妇都是不裹脚的,我们一路行来也见过,农家妇也真真是大脚。现如今除却些从前朝流传下来的文人世家,其他家族还是很少裹脚的。” 太、祖爷昔年还下过禁足令,但遭受到了不少文人世家的反对,这事最后不了了之。可他们这些与太、祖爷一同发家的武勋后裔,是坚决遵循帝皇号令的。在民间,也就那种寒门学子几十年苦读,一朝高中,觉得要附庸文雅了,才仿着传统的世家豪门,给女儿裹个脚。 “程李家的,这不是与你自己说的出生家世设定不符了?就你这脚,能翻山越岭摘野菜?话本都不带这么编写,要考虑人设问题。” 书吏和衙役们齐齐看了眼程李家的脚。虽然大男人盯着女子的脚看,是很失礼的一件事情,但就人这身衣裳褴褛的,没个罗裙遮挡,是自己大大方方将双脚暴露出来。 就普普通通的布鞋,上面还沾些泥土。可也的的确确是一双小脚,依稀瞧着脚型还挺三寸金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