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玄幻小说 - 王与神官[综]在线阅读 - 第2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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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说的当然是白天的“约会”,原来,塔希尔早就经过理智思考,推测到必然会有意外频发的可能性了。

    虽然可能旁人都会觉得他要生气,亦或者对这种尴尬状况深感无奈。

    但其实没有。

    在他心中浮现的情绪,应该,是……淡淡的【幸福】才对。

    犹如在漫长的期盼与祈祷之后,圣河之水终于泛滥而来,浇灌了因旱灾的肆掠而四裂干枯的土地,让生机重新盎然。

    藏在灵魂深处的那么多道裂痕沟渠,也应当被蕴含在现下得到的点点滴滴中生机湿润了。

    这份幸福,这份生机,又名为【爱】。

    爱能让枯木逢春,能让衰老枯败之人转身便变成青春少年,大步去追逐朝日投落于大地的光。

    如今,他的这颗衰败的“心”,便是重新复苏了,也重新回到了年轻时候的悸动昂扬。

    为了这个奇迹。

    就算让他在此刻立即死去,他也毫无悔意。

    “……只是说一说罢了。还要为了你而坚持,我可不能现在就死去呢。”

    多么遗憾啊,法老王就这样错过了绽放在黑暗中的浅淡微笑,恰如只在夜间一闪而过的昙花盛开,清淡而惊艳。

    啊。

    不对。

    就因为今天的逞强,法老王错过的美好真是有点多。

    也许就是仗着此刻的男人到天明都不会醒来,在夜色中静静端详着他的金发祭司忽然动了。

    ——就算此刻是夜晚,塔希尔不用墨镜遮挡,按理来说仍旧无法看清王的面容。

    但他却是看清了,双眼未被无情灼烧,也无骇人的鲜血淌下。

    “拉美西斯。”

    他轻轻地俯下.身,最先触碰到男人俊美面庞的是跟着先一步垂落的发丝。

    随后发丝总算有所收敛,摩擦过王英气逼人的五官轮廓,滑到了不会碍事的地方。

    很轻。

    几乎没有声音,旁边也没有见证者能够为这一幕切实发生过而作证。

    可是,毫无疑问。

    塔希尔亲吻了沉沉睡去的法老王的眉心。

    这一个虔诚的吻,是为他近在咫尺,且依旧光耀大地的信仰。

    “今天,我很高兴。”

    他轻声道。

    “做了生前绝无可能体会的事,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原来从始终束缚着我们的枷锁下解脱,我能够得到如此简单,却无比纯粹的幸福。”

    “我能得到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拉美西斯。无论是快乐还是幸福,还是驱使我抵抗黑暗侵蚀的勇气……一直,都是因你而生。”

    “所以——是不是要给你一个……不能叫做奖励,那就称之为,迟来的回礼吧。”

    下一个省去了虔诚,带上了别的东西的吻,便轻柔地落在了王的嘴角。

    即使王不能得知这个吻的存在。

    即使王不会知道——

    ……咦?

    “!”

    塔希尔的头忽然没能抬起。

    原因是,他以为醉死过去也睡熟过去的男人,突然之间抬起了一只手,扣住他同样还没来得及抬起的腰。

    只一瞬便迎来了翻转。

    “余……知道。”

    在guntang的——真正要将月华消融的炽热日光覆上之前,不知究竟是不是梦语的低语在房间内响起。

    “不要离开了,爱人。”

    “遍布我身的寒冷,还有这沉沉的醉意,只能靠你的吻……和体温,在今夜慢慢驱散。”

    于是,连窗外淡淡的月光都被飘来的云遮挡住。

    房间内发生了什么,无法窥探。

    第77章

    新的一天的清晨, 非常安静。

    出门旅游这一期间,樱的早餐都是就近在酒店里解决, 不用父亲大人大清早亲自下厨给她做饭,自己挽起袖子自救(等等?)的步骤也可以直接省略了。

    因为家里除了她以外的所有人都不需要吃饭,每次樱都是一个人先吃完饭,然后再回房间,等待父亲大人们精神奕奕地过来敲门,叫她一起出去。

    可今天似乎有点意外。

    樱吃完饭回了房间, 等了好一阵都没等到应该出现的敲门声。

    “真奇怪呀。”彼时还没想那么多的少女说:“父亲大人们今天睡过头了吗?唔,有可能哦,毕竟父亲大人昨晚醉得有点厉害。”

    看来英灵也是会宿醉的, 而且还会因为喝太多过一晚还昏睡不起。

    樱想着法老父亲肯定一时半会儿起不来,祭司父亲一晚上都在床边照顾他,肯定无暇分身……

    “啧,看来真的搞上了啊。”

    “……蛇杖先生,真是的!”

    蛇杖把昨天就啧啧念叨的话在大清早又说了一遍,而且不怕樱的正义制裁。

    因为它身正不怕影子斜,掌握了真相, 就是要大声嚷嚷:“你也到该意识到人类的本质就是野兽的年龄了, 樱!像昨天这种月黑风高的夜晚, 就是容易激起某些人类心里暗藏的丑陋欲.望——”

    “哼哼哼哼哼, 肯定是因为做了没脸面对女儿纯洁眼神的污浊之事,所以才磨磨蹭蹭不肯下来吧,那两个蠢蛋!”

    樱:“…………”

    “虽然大致能够猜到是怎么回事, 但不要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呀——”

    她果然还是一个矜持(大概)的少女,这一点是跟祭司父亲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