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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meimei,云meimei!”

    宝玉心急不已,忙紧跟着追了上去。而史湘茗兀自缠着贾琅不放,口口声声只求对方让自己画上一幅。

    被他纠缠的无法,贾琅无奈道:“为何一定是我?”

    “因为你生得好啊!”史湘茗理所当然的回答,两只眼睛亮的不可思议,“我作画,只以美人入画!”

    贾琅:......

    他明白了,此人不但是个画痴,还是个颜控。

    他不由得发自内心道:“你与宝玉定然很有共同语言。”

    二人皆是只看外表不论内里的颜控党啊!凡是生得好的,那做任何事都是有理;若是生得不好,连看也不会看上一眼。

    这世家的公子哥儿,现在都是如此毛病吗?

    无奈之下,贾琅只得答应了,抱着水溶往里间儿的鸡翅木南官帽椅上坐了。由着那史湘茗兴冲冲于红木雕花平头画案上展开了宣纸,便要开始作画。

    这一看,贾琅便觉着有些不对劲了。他迟疑道:“你作画......无需用毛笔么?”怎生连墨也不曾磨?

    “不用,不用,”史湘茗笑眯眯抬头,将揣于袖中的一块东西与他看,“我用此物便好。”

    隐隐看着,似乎是块黑色的、尖锐的东西。贾琅仔细一看,登时面色大变!

    第33章

    这竟是一块烧的焦黑的木炭!

    他来回打量着正迫不及待挽袖子的史湘茗, 一时间心里转过了千百个念头。如何是用木炭?难道这人, 竟是要画素描不成?可这世间却无人用此物作画, 莫非......

    他犹未想完,史湘茗已然开始催促了:“可好了?”

    贾琅忙道:“好了,好了。”

    他却得等再看看, 若是这人果真画出了素描再去相认不迟。

    史湘茗画画的时候颇有种大家的派头,一面用那余光仔细地端详着椅子上的一人一猫,一面已是下笔如飞,木炭摩擦那纸张的声音不绝于耳。诸位神仙兴冲冲地跑过去围观,看到时皆叹道:【竟如此逼真!】

    逼真二字一出, 贾琅便知, 自己的猜想怕是十有八九了。

    【怎画的像真的一般, 本座记得这世间不该有此画法才是啊?】

    【本宫也觉着有些问题......】

    【阎王,你怎不说话?这千百年来唯你那里曾经活过的凡人最多, 应该对此颇为了解才是?】

    阎王沉默良久, 半晌才发过来一行盘旋着黑气且有一缕头发散于其上的字。

    【本座只是觉着, 此人本座似乎见过。】

    然而诸位神仙皆不将其当回事。

    【怎可能见过?能入了你那黄泉的人, 哪里还有活着出来的?】

    【阎王,可不是小仙猜测,你莫不是......见这小公子生的好看,故有此一说吧?】

    【这也无甚不好意思说的,毕竟情之一字最为牵动人肠,如我与牛郎这般,相思寸寸动人心,怎能让人不伤悲?】

    贾琅见了,也仔细地端详了一下对面专心作画的小少年。

    生的的确是好看,却是与贾琅全然不同的那种好看。贾琅虽生的一张有些圆圆的脸,却因眉目都如水墨画般清冷,反而更有一种超然脱俗之感。然而此人,眉目弯弯,见之便让人觉着......想要动手掐上几把。

    简而言之,就是正太。

    贾琅很不像话的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好在有人比他还长着一张稚嫩的脸......

    他可是被那些长辈们掐怕了。

    大约一炷香后,史湘茗费力地把猛地展开给他们看:“你们觉着如何?”

    贾琅望去,果真是一副素描。一人一猫皆栩栩如生,画中的少年嘴角噙笑,那猫咪亦是毛发必现,活灵活现的。

    贾琅望着他求表扬求夸奖的小眼神,不由得便升起了几分捉弄之心。

    “画的倒是好,只是......”他故意拉长了音,“只是......”

    鱼儿果然迫不及待地上了钩,史湘茗眼巴巴地望他:“只是怎么?”

    “只是这样的画,我见多了。”贾琅笑道。

    “怎么可能!”史湘茗瞬间便炸毛了,“怎可能见多了,你且说来我瞧瞧,这世间应只我一人——”

    “如何只你一人,”贾琅凑近他笑道,“这素描画法......哪家画室不教呢?”

    轰隆一声,像是一个惊雷打在心头。

    史湘茗小少年木呆呆地转过头看他,终于意识到了一些他方才未曾意识到的东西。他那一张小脸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涨红了,结结巴巴张口道:“你......你是?”

    贾琅笑而不语。

    白衣小少年看了他半晌,然后怯怯问:“全世界无产阶级只有联合起来,才能?”

    他屏息等待着,期望着对方脱口而出那熟悉的句子。可是站在他对面的锦衣少年蹙起了眉,眼睫微动,似乎完全不解其意。史湘茗顿时急了,几乎要跳起来:“你不知道?”

    见他急的不得了,贾琅也终于良心发现不再逗他,笑道:“我如何能不知道?全世界无产阶级只有联合起来,才能实现自身的解放——你说,我说的可对?”

    他的语音刚落,史湘茗便大踏步往前跨了一步,激动地握住了他的手。眼含热泪迸发出铿锵有力的三个字:“亲人哪!”

    【......这是怎么个状况?本座怎么看不太懂?】

    【如何这眼泪就出来了,莫非是失散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