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玄幻小说 - 残疾后我雇了个保镖在线阅读 - 第1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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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衡疑惑抬头:“为什么?”

    “总觉得戴上会很不舒服,”何砚之垂下眼,“你在后面扶着我,不行吗?”

    “大哥,是你复健还是我复健?”俞衡哭笑不得,“我扶着你当然可以,但是……你是不是想累死我?你觉得人跟机器,哪个持久性更好?”

    何砚之一抿唇,不说话了。

    俞衡看他这表情,赶紧安慰他说:“这样吧,咱们先试试,你要真觉得难用,那再考虑我手动cao作,行吧?”

    话都到这份上了,何砚之只得让步:“好吧。”

    说明书是个能展开的小册子,一面全英文,一面全中文。俞衡对着看了半天,终于搞明白怎么玩儿了,遂按照上面的示意图解把支具给某人穿上。

    这个东西其实是可拆分的,对应不同恢复时期的不同需求,俞衡拿到手的时候是已经完全组装好的,他暂时也不敢乱拆,直接“一体化”服务了。

    砚总打小就放荡不羁爱自由,最讨厌被这种东西束缚,因此内心多少有些抗拒,只感觉自己硬被箍上一条连脚裤袜,还附带一个肚兜。

    ……难受。

    俞衡才不管他难受不难受,将腿部的锁扣一紧,原地把人提溜起来,开始给他收腰。

    何砚之就近扶住一侧平衡杠,本来以为自己要摔,但膝盖被某种神奇的力量顶住了,非但没摔,还站得挺板正。

    俞衡也不知道在他后面鼓捣什么,他只感觉腰间一紧,整个人被迫挺胸收腹,来了个“人体最标准曲线”。

    ……cao。

    仿佛重回大学形体课。

    何砚之万万没想到,自己都毕业快十年了,居然有朝一日会重温类似当年被形体课老师敲打的感觉。

    这是什么神奇的魔咒吗?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原来说的是这个意思?

    俞衡并不知道某人心里是怎么样的一言难尽,他把cao作板跟支具同步起来,只看到上面跳出一张图和一条警告,表示图示的位置没有扣好。

    小保镖心说不可能啊,这东西不会是坏的吧,他蹲身在指示的位置找了找,发现还真的少按一个扣。

    “……”

    行吧。

    高科技果然还是高科技。

    何砚之已经在研究那个cao作板,觉得这玩意就是个平板电脑,没准能用来打游戏。

    里面有四种模式——站立、助行、被动、阻力。

    现在默认的是“站立”。

    他搞不太懂这些模式有什么区别,也懒得看说明书上的蚂蚁字,索性待着没动,等俞衡。

    结果等了半天,也没见对方过来管他。

    何砚之诧异回头,居然看到小保镖好整以暇站在旁边,抱着胳膊打量他。

    何砚之:“?”

    “我看你能等我多久,”俞衡挑眉,“自己上去啊,我不管你你就一直这么戳着?能不能不要依赖性这么强?”

    何砚之莫名其妙:“你搞清楚好不好,我掏钱顾的保姆,享受服务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俞衡:“……”

    没毛病。

    “保姆”俞衡被他一句话怼得无话可说,只好上前一步,把模式调成“被动”,拉住对方的手,试图把他往平衡杠中间带。

    何砚之一脸惊恐地在原地看他:“干嘛?”

    “过来,”俞衡说,“总不会走路都不会走了吧?”

    “你残上半年你也不会。”

    “会不会,和能不能,是两码事。”

    “……”

    何砚之找不出话来反驳,只好问:“这个不是卡住了吗?能走?”

    “能的,你试试。”俞衡安慰他,“摔不了的,你大胆试,我扶着你呢。”

    平常还不怕摔的何砚之这会儿居然怂得要命,过了好半天才犹豫着迈出第一步——他抬腿的瞬间,卡在他膝盖上那股力道瞬间减轻了。

    就在他心头一惊觉得“这回肯定要摔”时,随着他动作停下,力度又重新回来,帮他把打软的膝盖锁住。

    好像是什么压力传感的设置,他这边力量增大,那边就相应减轻,而他这边减轻,那边就增大。

    何砚之缓口气,大概明白其中的原理的,这才开始第二次尝试。

    总共就两步路,他折腾了五分钟才走到俞衡面前,对方扶着他问:“怎么样,感觉如何?”

    何砚之吐出一口气,感觉手心都是汗:“得亏我没有心脏病。”

    “你不习惯而已,”俞衡笑起来,“这不也走得挺好吗。”

    “……又不是靠我自己走的,”何砚之有些沮丧,“脱了这玩意,还是一样会摔啊。”

    “这得循序渐进,一蹴而就当然是不可能的,”俞衡把他两只手分别按在两侧平衡杠上,“你自己抓着,我不扶你试试。”

    何砚之还没允许,对方已经把手松开了,他只好自己抓紧,随后发现如果不动的话,基本是不可能摔的。

    但一直这么站着,也非常累。

    何砚之一点也不想被逼着练形体,但这副支具自带矫形功能——他残废了这么久,双腿多多少少是有些变形的,此刻被强行矫正,只感觉哪里都疼,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舒服的。

    砚总自觉已经年逾三十,不是十八岁的小年轻,吃不了那许多苦了。

    他内心仿佛分裂出两种声音,一个说与其这么难受不如一直残下去算了,反正除了不能走路也不影响什么。另一个又非常不甘心,就想努力一把看看,就咽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