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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一个小时开始做梦。 梦境怪透了,最后吓得我赶紧挣扎着醒过来,刚睁眼,嘿!秦墨大美人就在眼前。 “做噩梦了?” 说当我是纯发小所以第一天晚上就分房睡的秦墨淡淡的问道。 估计,是他打开的灯的光线太过柔和,才能映衬出此时他的脸是那么的温柔可亲。 甚至让我有点怔忪了。 一时之间说不出话。 长得好看忒犯规了。 都能把人给看得犯傻。 秦墨伸手放在我的额头试了试温度。 “出汗了啊,起来洗个脸,赶紧收拾一下。” 我讪讪的笑了笑,翻身下床。 盥洗室中那镜子里面的家伙满头大汗,双眼血丝遍布,有些狰狞。 静静看了一会儿镜子中的那个家伙,最后我还是别的什么都没做,只是把水池放满冷水,跟着低头直接埋了进去。 早晨的自来水温实在不高,一下子就掩盖住秦墨之前放额头上的手的余温。 我稀里糊涂的想着—— 秦墨也有温柔的时候呢。 医院健康体检项目都是那些个。每个项目之间又有一大堆人也在等着检查,在等别人检查的工夫,我靠着墙壁闭目养神,结果到最后是在秦墨的肩膀上醒过来的。 也是奇迹。 “没什么大问题。其他那些毛病将养着就行。按时吃药,好好吃饭,半年左右就能康复了。” 医生拿着体检报告这么跟我们说着评语的时候,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从前体检都是隔一个星期才能拿到,今天可真快。 肯定秦墨付了加急费。 咳,都不是什么大事啊,干嘛费那钱,傻兮兮的。 “有点发烧,吃点退烧药,多喝水,多休息,知道了吗?” 医生最后这么说道。 伴随这句话的是周遭的温度似乎瞬间降低了一点点的错觉。 正在开车的秦墨脸黑黑的。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不是很懂秦墨生气的点。刚才还好好的,出了医院就变得有点晴转多云甚至即将雷暴天气的样了。 莫不是在怪我发烧了? 发烧诶!小事情好吗?所以真相应该不至于是这个吧? “你就是这样照顾自己的吗?” 憋了半天,快到家了,秦墨忽然开口道。 我张口结舌不知道该怎么辩解。 什么叫“这样”?“这样”是什么意思? 我中文从未对得起语文老师,所以麻烦说大白话,行吗? “各种毛病……还有你的后背上——又是怎么回事?” 秦墨的语气里有愤怒,听得我—— 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好像会被骂死的感觉。 “那是我有次爬山不小心弄的。当时下大雨,路太滑了。” 我解释道。 大概十年之前吧,我有次跟那谁去爬山,结果路况糟糕,出了小小事故,后背上留下了点所谓光荣的“勋章”。 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 哪个男人身上不留点岁月的伤疤嘛。 秦墨不吭声。 明显怒气难消。 怪了,他生什么气,我跟他这关系,不至于为我这点曾经的小事生气吧? 默了半晌,秦墨终于开口,闷声闷气的说。 “你对自己一点都不好。” 我觉得我似乎在那话里听见了丝丝埋怨的成分。 就在我在琢磨该怎么接话的时候,车停了。 都下车来,秦墨也不说话,等关好车门,径直先进了电梯。 我赶紧走两步跟上去。 还好秦墨有等我,电梯门被按了暂停,里面的灯明晃晃射出来,给我前行铺设了一道暖光。 进到电梯,我冲秦墨咧嘴笑着。 “闭嘴。” 秦墨冷冰冰的吐出两个字。 我立刻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心里还留着那分庆幸。 地下停车场黑灯瞎火的,平常少有人烟,我可不敢单独待着,刚才秦墨如果不等我就开了电梯,估计我现在—— 嘿嘿,我铁定丢脸的很。 这个点儿秦衡在家。 最近高考,他们学校做了考场,所以现在不考试的秦衡正放假在家。 虽然自从昨天的事情之后我跟他没有半句话交谈——跟个小屁孩儿我犯不着热脸贴冷屁股去,我又不是真的来当后妈或者后爸的,没必要费那工夫不是——但是至少彼此见面,还是能当对方存在的。 就打个比方,此时看见我回来,就冲我“哼”了一声,表示了下欢迎,对吧? 哈哈,要想生活过得去,就得自己加点戏,我懂。 “秦衡,程又白生病了,你从今天开始,每天督促他按时起床、吃药、吃饭、睡觉,懂吗?” 秦墨这样对秦衡说道。 觉得自己似乎被当成了废物的我:“……” “程又白,”秦墨转脸看向了我,“你如果敢不按时吃药,不按时起床或者休息,我就打秦衡。看见我房间里面的戒尺了吗?” 怀疑自己耳朵进水的我愣愣的点头。 秦墨房间书桌上摆了块戒尺,长短跟模样都跟电视剧里面的民国时代的教书先生用的那种很相似。 只是我没想到那玩意儿还有其他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