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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江南七怪那也是一样的,杨康要留着郭靖的性命,就不会和他结下杀师之仇——是以可以想见,在这样的情况下,全真教能不倒霉么? 此时纵观全局,黄蓉一早就被杨康给擒住了,围攻乱战的那一方战局也已结束,场中就只剩下洪七公和欧阳锋还在打了。但洪七公以余光瞥见各方战局,自然不免心神大乱,再加上他重伤才痊愈不久而欧阳锋又练了九阴真经,此消彼长之下,洪七公终于是败在了欧阳锋的手中。 倒坐在地上,扫视了一圈自己这一方的凄凉惨状,洪七公不免苦笑叹道:“想不到啊,我老叫花子今日就要葬身于此了,还连累了其他人……” 欧阳锋哼笑了一声,打断了洪七公的感慨,问:“老叫花子,你认不认输?” 洪七公闻言顿觉哭笑不得,暗道这不是已经明摆着了么?不过老毒物总是这样在乎一对一的输赢,否则也不会为了个天下第一的虚名而奔波劳碌了这么多年了——若是不问,还真不像老毒物了。 但输就是输了,洪七公也不会不认账,便说:“自然认输,即使我的武功仍在全盛之时,也不是你的对手了。” 欧阳锋听到洪七公这样说,当真心怀大畅,便一脸傲然地说:“不错,这天下第一的名号终于要属于我了。”说罢又笑道:“老叫花子你就放心罢,你既是认了输,我也不会要了你的性命。” 洪七公大感诧异,不禁问道:“老毒物你何时转了性?竟要放我走么?就不怕放虎归山?” 欧阳锋嗤笑道:“老叫花子忒也不要脸,就你这样子还敢自比作‘虎’?”随即又背手仰头,作一副高人风范,挑眉反问:“怎么,我说要留你一命,很奇怪么?难道就准你老叫花子高风亮节,我老毒物就是心狠手黑的么?哼,上次在海中你也算拉了我和克儿一把,这次我便也放了你和你的徒弟,咱们从此两清,互不相欠。” 这下子所有人都愣住了,便连黄蓉也瞪圆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难道在这世上还有比西毒欧阳锋变成了大善人更神奇的事儿么? 洪七公失笑道:“老毒物,你不是拿我这个将死的老叫花子打趣儿吧,难不成你还能放了我们这一群人?”说着拿眼瞥了瞥杨康,续道:“这位大金国的太子殿下才是主事之人罢。” 要说洪七公这人也实在有趣,他虽然秉持正义,却又不拘泥于条条框框;他也有许多锦囊妙计,可谓智勇双全,却又从不任性妄为——他倒是真的十分合适于做郭靖和黄蓉的师父,因为他简直相当于综合了两人的优点,却又摒除了两人的缺点。他的气量、脾性以及一颗任侠仗义之心,处处都体现了大宗师的风度,着实不凡。 可如今,洪七公也有些摸不清欧阳锋的意思,只好拿话激一激、挑拨一二,看事情发展再随机应变了。 按洪七公所想,杨康既要费劲抓他们,肯定是有所图的,就算不杀,也不可能轻易就把他们给放了——可欧阳锋却说要放人,那他和杨康之间岂不就有了分歧?况且欧阳锋虽说是杨康的师父,师命不可违;可杨康又是大金的皇太子,欧阳锋则算是大金的客卿,客不该逆主——那么他们两个到底是谁该听谁的话呢?不过以欧阳锋的性格,那是肯定是不会由人指挥的,所以洪七公这句话说的,当真可算是打蛇打七寸了。 不过杨康依旧老神在在地淡笑着,好像没听出洪七公的挑拨一般;欧阳锋也不可能听不出洪七公的言外之意,当下冷笑道:“我和侄儿是两个人,你和郭靖也是两个人,老叫花子可别想从我这里讨便宜。” “咦?”洪七公真是摸不着头脑了,奇道:“按你的意思是……要放了我和靖儿?”说着眼睛一转,得寸进尺地问:“难不成你堂堂西毒、天下第一的高手,还要和蓉儿这个小丫头计较不成?至于江南七侠和咱们丐帮臭烘烘的几个长老,若是留下来,你们还得管饭,不如就放我们一起走罢。”其实洪七公也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达成的美好想象,没看到全真教的人都死光了么?这其中必有因果,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事实上早先杨康就和欧阳锋商议好对策了,因而此时欧阳锋不屑地瞅着洪七公,道:“得了吧,你个爱占便宜的老叫花子,少给我在这儿胡搅蛮缠。小丫头是药师兄的女儿,要领人也轮不到你——就凭我和药师兄的关系,难道我还会把她怎么样?” 洪七公看了看杨康和欧阳克,虽说杨康现在正把黄蓉抱在怀里好似轻薄的样子,不过相比而言,洪七公还是觉得曾向黄蓉求过亲的欧阳克更危险一些,只得说:“老毒物你是大宗师,说话算话,老叫花子自然相信你……不过你不会做什么,不代表别人也不会做什么。”边说着话,洪七公还频频往欧阳克那里看,是个人都知道他在暗指谁。 眼看欧阳克的脸都要黑得掉渣了,杨康这才笑盈盈地开口说道:“洪前辈既然不放心黄姑娘,不妨和郭世兄多留几日,还有江南七侠以及丐帮的几位长老,这区区几天的饭食,我大金还不至于供不起。” 洪七公听得又迷糊了,只得朝欧阳锋问道:“老毒物,按你的意思……究竟是放了我们还是留着我们?”欧阳锋轻哼着说:“康儿好心招待你们,留下就是了,反正都是白吃白喝,在哪儿不一样?”说罢看向杨康,语气温和道:“康儿,这里的事儿你们自己处理罢,我回去练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