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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若几乎能想象地到他说这句话时玩世不恭的笑脸,没个正经。 身后悉悉索索的议论声。 “这是瑞哥新女朋友啊?他不是从来不找自己学校的女生的吗?” “不像啊,故意捉弄她呢吧。” 陈若握着垒球的手指攥紧了些,很想发脾气,但又不敢。 上礼拜升旗仪式时她才听到了苏瑞打架的通报批评,对于这样子的学生,她还是十分忌惮的。 又轮到陈若扔球。 还是很近。 身后又爆发了一次比刚才更响的叫好声。这次不是苏瑞带头,而是一起自发地喊。 前面扔的远的都安安静静,最近的一个却叫好连连。 裁判瞥了眼陈若,走到男生堆里:“走走走,别影响别人比赛。” 一个男生笑着说:“老师,也没说不能观赛啊,哪有赶人的呢?” “别人扔不远你们还喊好?不是捣乱是什么!” 苏瑞仰着头看前面站着的裁判,懒洋洋地站起身,脸正对着太阳,被照的有些睁不开眼。 “老师,我们这不是鼓励她吗?”他摘下帽子,扇了两下风,“这怎么能算捣乱呢?” 陈若咬唇。 第三次扔球时还是同前两次一样。 叫好的势气一次高过一次。 总算结束了,陈若心中暗松了口气。 “你别理他,我哥就是个整天闲着没事干的人。”宋词从前面的队列中走出来,发现鞋带散了,蹲下系鞋带。 陈若点点头,站在旁边等她。 看见苏瑞朝着她们的方向走过来,陈若下意识退了一步。 “怎么样,刚才的拉拉队不错吧?” 他嘴角还带着笑,像在回味刚才的事。 陈若皱眉,又往后退了步,没有说话。 “哟,不仅是个小矮子,还是个小哑巴?”苏瑞俯下身,脸凑上去讲。 被宋词按着肩膀一把推开:“苏瑞!你怎么这么烦呐!” 苏瑞挑眉,看着宋词把陈若牵走,还不忘回头冲他挥了挥拳头。 陈若出了些汗,后背上的面料都贴着身子,可以隐隐看见粉色的肩带,一双明黄色的袜子圈在瘦削白皙的脚踝上。 这时候钟昊和段清念刚刚拿来外卖,朝苏瑞走过去。 “唔,还挺性感。” 钟昊朝他视线方向看了眼,一脸鄙夷:“人家小女生衣服穿的整整齐齐的,你看个背影还能看出性感来?中毒了吧你?” 苏瑞从他手里拿了听冰镇可乐。 “嘶”一声拉开,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这个没文化的人懂什么,周树人先生说过,一见短袖子,就会想到性\\交。” “周树人?”钟昊转头问段清念,“谁啊?” 段清念嘴角一抽,更加鄙视:“鲁迅。” “鲁迅就鲁迅呗,还周树人,他还说过这样的话呢?” 苏瑞移开视线,懒得理他:“打球去吧。” “行啊,今天体育馆好像没什么人。” —— 原话是这样的:一见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胳膊,立刻想到□□\\体,立刻想到生殖\\器,立刻想到性\\交,立刻想到杂交,立刻想到私生子。中国人的想象唯有在这一层能够如此跃进。 苏瑞只不过省略了些。 下午时八班和七班闹了矛盾。 原因很简单,两个班接力跑的时候七班的李秋阳突然蹿进八班的跑道里,把八班的一个男生给撞倒了。 本来是个道个歉就能解决的事,可偏偏李秋阳还气焰嚣张地说是八班不长眼。 任谁都忍不下这口气。 晚饭后,八班几乎全班的人都堵在七班门口,被撞倒的那个男生砰砰砸了两下门。 “李秋阳那逼呢!给老子出来!” 如果说八班是一中最难管的班,那么七班就是第二难管的班。 “干嘛呢,让不让人睡觉了?” 李秋阳站起身子,踹了脚桌子,刹那桌上的零零碎碎的东西都掉落在地上。 发出响声。 两个班之间的战争一触即发。 八班一群人在门外叫嚣:“你他妈撞了人别当孙子,出来把话说清楚!” 李秋阳啐了一声,大摇大摆地走上前,身后也跟上几个人。 走过讲台时,李秋阳拎起那把木椅,还没等人反应过来,那木椅就被砸出了教室,碎了好几块。 八班站前面的几个人没来得及退,砸在腿上立马直不起身。 走廊尽头走来三个人。 “那干嘛呢,这么多人。”走近些,稍看清楚状况,钟昊就骂,“靠,卷毛这是被人打了?” 三人跑过去,问清楚状况。 “搞不搞他?”钟昊问。 苏瑞嗤了声,“搞啊,早看他不爽了。” 李秋阳这人在学校极为招摇,头上染了搓黄毛,好几次抢了苏瑞他们打球的场地。 “李秋阳,你趁人不备打伤人算什么本事?” 苏瑞站在人群最后,大家听到他说话,纷纷让开一条道。 他刚打完球,手里还抱着颗篮球,直直走上前,甩了甩手腕,嘲讽地笑了声:“打不打,你挑个时间地点,光明正大地来。” 一天运动会下来大家其实都挺累,,李秋阳想了想,说:“那明天中午,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