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历史小说 - 男友重生之后在线阅读 - 第6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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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足足翻了两页。

    “安慰。”

    “友尽!”

    “自己分的手,跪着也要祝福对方。”杨易木不为所动。

    “我。”

    “后。”

    方浪的话还没发完,杨易木的语音又轰炸过来,“大老爷们的后什么悔?打落的牙齿和血吞,你放心,最后都会排出体外的。”

    “我是说我后悔高三时瞎了眼那么喜欢她。”

    “……”

    “才分手多久她就找到了新男友!”

    “……”

    “我也要再找一个!”

    “……”

    方浪:“……”

    “……哥劝你,好聚好散,再聚不难。”杨易木合了手机,苦大仇深地继续做他的置信区间。

    周致吸着快空的盒子,发出噼啪的响,把两包牛奶放在杨易木桌子上,“柏成在打折的时候买了两箱,快过期了。帮忙解决下?”

    “一包就够了。”杨易木撕开吸管的包装,一气儿戳进去,眼睛还盯着题不放。

    “刚刚在楼下碰到谢延初,找你的,你下去的时候捎着吧。”

    杨易木闻言也不看书了,弹起来往外跑,整个走廊都回荡着他的吼声,“周致!!!谢谢你的奶!!!”

    “……噗咳咳咳!”周致喷了一桌子。

    被杨易木称作黑色星期五的概率论考试终于结束,杨易木下楼梯时听到有人在讨论最后一题的答案,和自己的不一样。一路竖着耳朵走过来,杨易木觉得这次真的要挂了。

    电影档期定下来,晃晃悠悠便到了首映礼。

    概率论成绩也同时出炉,好在虽然考了55,承蒙老周和小谢代点名的靠谱,杨易木缺课0节,老师平时分给打了95,最后总成绩以61分低空飞过。

    可惜了考得很好的其他科目,奖学金又被数学拖了后腿。

    和《喻战》二字一同火起来的,还有两对新任国民CP。

    “耀青”读起来像妖精,而“衍青”像是言情。

    杨易木刷着衍青党的一条条微博,有人做视频有人写诗有人作图,手痒实在忍不住,把之前决定不予理会的那条谢延初圈他的老微博翻了出来。

    评论并转发,“衍青听起来就不错啊。很带感啊。[呵呵][呵呵][呵呵]”

    过会儿微博多了条私信,杨易木点开,“可是有人说耽美比较好[狗头]”

    没过几分钟杨易木的微博就被轮了,一阵腥风血雨之后,江湖上出现了一个屹立不倒的最新冷门CP。

    三次元研究院和谢延初。

    支持者都认为现实远比电影萌,三次元君的三声呵呵怎么看都透着股傲娇的萌态。反对者冷艳一笑,“人家认识么。神特么鬼扯。”

    杨易木以为自己能一笑置之,毕竟曾经也是圈子里五颜六色的水泡发了的。

    直到有一天,他在热门评论里看到高频词,“小三”。

    “谢延初!老谢!”

    谢延初含着一嘴泡沫开了卫生间的门,“嗯?”

    “我要改微博名,他们都叫我……你自己看。”

    “叫零次元研究院,个性。”

    在线上线下、街头巷尾的讨论中,三年一度的星光盛典也拉开了帷幕。

    下午五点,杨易木在厨房洗菜,洗着洗着便有些心不在焉。

    不知道谢延初今晚能不能拿奖。

    电视里正直播颁奖典礼,前面的主持人串场和一些故意吊人胃口的预告杨易木并没有注意。他现在的全副心思都在锅里薄薄热热的粉上。两小勺淀粉加入水、生抽、蚝油,炒热蒜米,加汁,大火煮开。再把之前的粘米粉、澄粉搅拌均匀,rou馅鸡蛋葱花等调好味,放入开水锅蒸几分钟。

    粉皮开始慢慢鼓泡,速度由慢至快,大个的气泡开始密集地鼓起,用刮板把粉皮铲至一边,并且要不破不歪,确实是个技术活。算上前世杨易木也不过就做了两次,经验不足,难免手忙脚乱。

    谢延初喜欢吃肠粉,今晚杨易木只想让他一进门便尝到。

    最佳男主角奖项,几部候选影片的经典片段被一一放映。最佳候选人,有《喻战》的谢延初和宋柏成,以及《故土难离》的魏南西。

    杨易木听到声音,停下手中的动作看过来。《喻战》他在首映时就看过,一篇影评再次写哭不少已经哭累了的人。再看一遍,心底仍是无法释怀的沉重。

    黑雾散去,几声鸡鸣,高墙大院里,一名垂暮老人正教膝上的孙儿唱着童谣。

    那天的云是否都已料到,所以脚步才轻巧……苍老的声音和童声混合,充满难以言喻的奇异。

    天终于大亮,两座青坟前。老人一路踏过潮湿的露水过来,抹掉碑上尘土,轻声絮叨家常。

    “值太平世,生湖山郡,官长廉静,家道优裕,娶妇贤淑,生子聪慧。”

    后来我读了书,娶妻生子安家落户。

    我过了如此人生,替你们享尽了全福。

    可是再没有人,在我结巴的时候嘲笑我,试图让我在乱世里过上正常人该有的生活。

    没有人会把荷包蛋全给我,一个卧在面上,一个深藏在碗底。

    也没有人会在炮弹来临时把我牢牢护住,至死只字未提怀中那封染血的家书。

    老人在墓前坐了整天,直到日头西斜,倦鸟归途,自己似乎也回到了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