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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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四伏,前路未知。 小小一方天地间,他们彼此依偎,安静地亲吻,慰藉不安的灵魂。 与此同时,一封密信送进了宫里。 桂殿兰宫内,打扮得雍容华贵的女子将阅后的信焚毁。 “鲁莽,他们如此只会打草惊蛇。” 嬷嬷垂首侍候在一旁。 “送信出去,本宫帮他最后一回,莫要再打沈长寄的主意。本宫已叫人煽动陛下,送他到西戎去,该做的本宫都做了,成与不成非本宫能说了算的,叫他们快些把诚意送过来。若不能为我儿换得汗王一个承诺,那这盟便作罢了。” 嬷嬷答了句“是”。 “本宫那侄儿本宫了解,他不喜欢女子。”沈贵妃冷嗤了声,“他好男风,叫他们别在姑娘身上费劲儿了,浪费功夫。” 嬷嬷:“……是。” 第35章 “沈长寄,我再给你最后…… 傍晚, 首辅府邸的书房内。 “沈长寄,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谢汝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咬牙切齿道。 男人咽了咽喉咙, 小心翼翼地将手中棋子落在棋盘上。 咔哒,棋子落地。 他下完一子, 抬头看了她一眼。 谢汝嘴角向上弯着, 盯着棋盘一直看, 一直看,恨不得在上头盯出个洞来。 “阿、阿汝……你怎么了, 为何生这么大的气?” 沈长寄坐立不安, 想要起身坐到他身边。 谢汝淡笑着,伸手指他,“沈大人坐好, 别动。” 沈长寄:“……” “大人下好了,该轮到我了。” 谢汝从盒中夹起一粒黑子, 落下。 “我输了,大人。” 谢汝在心里数了数,这一局她输的比上一局快了五个回合。 也怪她, 是有多闲得慌, 竟然会同意他对弈。 谢汝吸了口气, 保持着笑容,“您去料理公务吧,我这便回房了。” 她扭过头, 从榻上起身, 将竖在旁边的木杖握在手里。 沈长寄连忙上前,夺了她手里的东西,就要抱她, “怎么这般生气?” “别碰我。”谢汝推开他手臂。 “好好好,不碰你,你别走。阿汝,我错了。”沈长寄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拍了一下,“想怎么打便怎么打。” “不想打你,只想回去。”谢汝抽回手,脸上笑嘻嘻的,“放我回家好吗,沈大人。” 再住下去,她就要早早地被这男人气死了。 “别,别回家。” 拗不过她,只得将人抱回了房间,这一路上她都没给他一个好脸色。 沈长寄前脚刚踏进屋里,谢汝便从他怀里挣脱了下来,她单腿站着,将人推了出去。 沈长寄怕她摔倒,只得乖乖地停在门口,眼睁睁看着门板在自己面前狠狠拍上。 抱着木盆站在廊下的平筝:“……” 这又是怎么了。 平筝只是事不关己地在看戏,不曾想下一刻首辅大人转头看向她,眼神犀利。 “她怎么了?” 平筝尴尬道:“奴婢怎么知道……” “你伺候她,连她为何不开心都不知道?” 这便是迁怒了。 平筝缩了缩肩膀,小声嘀咕:“可姑娘与您待在一处的时间最久,您该问问自己……” 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平筝怂怂道:“大人您可以问我哥,他懂得多。” 沈长寄沉默了会,抬腿离开。 呈讯司衙门里,平瑢正在对一队明卫训话,见沈长寄来,匆匆将人散了,几步走过去。 “大人,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 沈长寄思索了会,“她与我生气了。” 平瑢:“……” 他张了张嘴,又闭上。看着首辅大人认真又严肃的表情,没忍住在心里咒骂了一句。 沈长寄又道:“女子的心为何如此难懂。” 平瑢:“……” 他默念了几句,他的命是大人救的,meimei的命是大人救的。又深深呼吸了几个来回,才勉强开口道:“您今日做了什么?” “无他,对弈而已。” 平瑢点点头,下棋这事确实不是头次了。 他随口问道:“您输了几局?” 沈长寄微微蹙眉,“我如何能输?” “……您为何不能输?” “我的棋艺远在她上,如何能输?”他表情十分严肃,直此都未觉得有何不妥。 如此理所应当的语气,平瑢真想给他拍手叫声好。 首辅大人运筹帷幄,思虑与谋略都在万人之上,他千好万好,就是在为人处世上,着实令人忧愁。 平瑢思忖了下,试探道:“您与姑娘下过几次了?” 沈长寄想了一会儿,“五次。” 平瑢:“……” 他看向首辅大人的目光变得愈发怜悯,“辛苦姑娘了。” “你是何意。” 平瑢觉得他实在可怜,语重心长道:“大人您与心上人对弈,重在哄人开心,而并非是输赢。” 沈长寄站在原地思索了会他这话的含义,眸色微凝,随后眼底划过一丝懊恼,招呼不打一声,转身匆匆离开了。 “……” 有玄麟卫凑上来问:“出何大事了?” 平瑢揉了揉脸,“天大的事。” “那我叫兄弟们打起精神!” “……去吧。” 平瑢看着精力满满的下属,突然觉得疲惫极了。 他不仅要为上司将诸事打理得井井有条,还要为陷入情爱的上司解决情感困惑。 “我的命是他救的,meimei的命是他救的……” 平瑢反复呢喃着这句话,继续为沈长寄卖命去了。 而豁然开朗沈大人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家,不出意料地吃了闭门羹。 原先只是不让进门,这回可是连院子都不许进了。 平筝硬着头皮,“大人,姑娘不让进。” “这里是我的府邸。” “可是现在姑娘住在这里。” 沈长寄:“……” 他微微蹙眉,抬步就要往里闯。 平筝见拦不住,只说:“姑娘只怕要更生气的。” 沈长寄默默收回了就要踏进院子的脚,他又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这才不情不愿地离开。 当晚,在外奔波了一日的平瑢刚满身疲惫地回到府上,便被情场失意的首辅大人像唤牲口似的,给叫到了书房里。 平瑢眼看着堆积成小山丘一样的卷宗,太阳xue突突地疼。 “大人,这些都是您……” “处理过了,去办吧。” 平瑢:“……” 瞧着这量,从前大人再勤勉之时,也只有这些的一半。 是不顺利吗?没和好?谢姑娘的威力太大了,大人一怒,累死弟兄。 大概是太累了,平瑢第一次问了个刚说出口就后悔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