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他们已经非常幸运了
唐初微漂亮的眸子里仍然蓄着一汪泪水,所以她看不真切眼前的事物,也看不真切眼前男人的脸,只能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剪影。 但是她还是能够确定,那是一张自己永远都不想看见的脸,此时此刻,她的心里有好多好多的问题想要问眼前这个男人。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逼我...... 唐初微想要问问莫承南,可是喉咙里却发不出一星半点的声音。 莫承南满意地笑了,用温暖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这才乖。” 唐初微已经蜷在莫承南的怀里泣不成声,但是她却觉得,即便自己哭得这么伤心,但是眼前这个男人还是不知道其中原因,而且她有很强烈的预感。 在此后的日子里,这个男人也不会再放过她,因为刚才莫承南说了一句,她要和眠眠搬回莫家别墅来住,她......当初真的就不应该回国! 这时候,莫承南看着她的目光突然变得有些阴鸷起来,唐初微的心脏瑟缩了一下,整个人的上半身下意识地往旁边闪躲了一下,但是却被莫承南大手一伸一把捞了回来。 唐初微明显察觉到莫承南情绪的变化,战战兢兢地问道:“你想干什么......?” 莫承南看着她的眼睛,冷笑一声:“不过女人,你比我想象当中的要聪明许多,四年前离开的时候竟然能想到让所有知道实情的人对我缄口不言,我倒是也很好奇,你到底给了他们什么好处,让他们竟然能够在我的威逼利诱下都对你的去向守口如瓶?” 莫承南说话的语气带着一股愤怒和质问,唐初微的脑子里像是突然有一道灵光闪过,她当然知道莫承南口中所说的“他们”到底指的是哪些人,她回国都这么久了,可是竟然忘记了去问问那些人的情况。 秦子枫、陆医生,或许还有傅言深。 当初她离开这里的时候,确实是让陆医生对傅言深保密了,但是其实她自己心里也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关系那么好,如果有一天陆医生真的告诉了傅言深自己的事情,她也不会怪他。 毕竟,帮了是情分,不帮是本分,这个道理唐初微还是懂的。 那么那些人知道她去向的事情,莫承南是怎么知道的? 唐初微一双清澈鹿眼里的目光透着一丝审视的意味:“你是怎么知道他们知道我的消息的?” 莫承南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意味十足的笑,说道:“你现在果然比以前更聪明了,都到了这个地步了,竟然还在提防着我没有主动说出那几个人的名字,那我也就不卖关子了,反正你迟早都是要知道的。” 唐初微心里一抖,警惕的眼神直直看向莫承南:“你对他们做什么了?” 莫承南的目光坦诚,毫不掩饰:“秦子枫早就被我开除了,而那位陆医生——” 唐初微心里一股怒火不由分说地蹿起来:“秦子枫的事情我们待会儿再说,陆医生别人是人民医生,是救人命的,你去整别人干什么?!” 唐初微说的这个理由,确实也就是自己心里真真切切的理由,但是她却没有注意到莫承南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了。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阴暗:“你当着我的面这么尽力地去维护另外一个男人,你是想死吗?” 面对莫承南的威胁,唐初微却是一点都不害怕,继续气愤地说道:“是啊,我就是想死!反正重度抑郁症的那段时间我早就想死一千次了!你有本事的话现在就弄死我,不然在以后的日子里我还是会像现在这样跟你杠!” 莫承南整个人彻底愣住,眼底闪过了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你患过重度抑郁症?” 唐初微斜眼瞥着他的脸,冷冷一笑:“怎么,你很惊讶吗?可是这不就是拜你所赐吗?所幸我现在早就已经恢复了,觉得未来的生活一片光明,所以也请拜托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纠缠我,我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 脱口而出这句话之后,唐初微就有些后悔了,因为她害怕莫承南钻自己那句话里的空子,她说的是“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所以她害怕莫承南说“那你可以走,但是要把眠眠留下”类似的话。 正在她思考着应该怎么圆回来的时候,莫承南却突然开口说话了:“但是我可以给你和眠眠更好的生活,你需要清楚这一点。” 唐初微怒极反笑,笑意当中透着一丝无奈:“直到现在,你都还在用这么趾高气昂的语气和我说话,莫承南,其实你从来都不懂我的心情,不懂从我的感受和考虑出发。” 莫承南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是想要解释一点什么,但是却终究没有说话。 良久,身上气息如同恶魔一般的男人淡淡开口:“但是至少在陆医生那件事情上,我和你的观点是一样的。” 唐初微愣了一下,问道:“你什么意思?” 莫承南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正如你所说,陆医生是医生,所以我没有刁难他,也没有制裁他的权力,我只是对他做出了警告而已。” 唐初微心里松了一口气,第一次觉得面前这个男人还算是有良知。 “那秦子枫呢?”她开口问道。 莫承南的眸色暗沉,目光看上去有一丝冷血:“秦子枫是我莫氏集团的员工,她的运气就没有那么好了,因为我有权利开除她。” 唐初微气极:“所以你真的开除了她?” 莫承南坦荡地和她对视着,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否认。 “莫承南,你真卑鄙。”沉默良久,唐初微只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 莫承南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他只是认真回答道:“他们在我面前故意隐瞒你的真实去向,我做事情的手段你不是不了解,被警告和被开除,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唐初微哑然,是啊,她忘记了一个问题,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向来就是一个杀伐果断的人,让他不爽的任何人或事物,他都有权力让他们得到相应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