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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放心,很快你连学费和生活费都没有了,我看你还能住哪?!”

    本就积怨,加上早上在祁家受得气,即便秦安在路上反复提醒自己,青岩才是秦家目前唯一的转机,但在看到青岩这一刻,他还是忍不住先骂出了声。

    见青岩皱着眉一脸不爽的样子,想到此行的目的,秦安又有点后悔。

    怕自己做得太过,让青岩产生逆反心理。

    遂缓了缓语气,恩威并施地道:“你在论坛发贴我能理解,也怪我跟你mama平时太偏袒舟舟,没顾忌你的感受和想法。

    但你也不对。

    你这样一搞,把祁家整个得罪了,也让我们秦家在商场举步维艰。

    秦岩,你别忘了,你也是秦家的一份子,我们秦氏破产了你日子也不好过是不是?!

    我念你年纪小不懂事就不追究了,但你现在必须要跟祁家,特别是祁林森道歉。

    不然别说学费,我连生活费都给你停了!”

    青岩住得这一栋都是高一、高二生,周末全回家了,这会整栋楼只有他在。

    故而秦安的声音在楼道响起时,还能听到回声。

    掷地有声,振振有词。

    面前是来势汹汹,又自以为占理的三人。这边,却只有沉默寡言的青岩一人。

    双方力量过于悬殊,但青岩却足够镇定冷静。

    他拉着门把没松手,任由秦安发泄结束,才极冷地扫了他一眼,毫无感情地回复:“你想停就停,我不会再花秦家一分钱。”

    从决定离开秦家那一刻起,他就没打算再花秦家的钱,无论秦安威胁警告与否,都是同样结果。

    这也是他最近如此努力学习的原因,他需要奖学金,他要继续生活。

    他的回复太过冷静无畏,倒是让秦安怔了怔

    秦岩突然变得冷血就算了,他万万没想到秦岩现在连钱也不在乎了。

    不可能的。

    秦岩在京城没有任何亲戚朋友,脱离秦家别说上学,连基本生存都成问题,他不信这样的秦岩真的敢与秦家断绝关系。

    秦岩一定是在强撑。

    这样想,秦安决定加点重料。

    他也不在意青岩将他拦在宿舍门外了,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道:“你说的倒是轻松,不再花秦家一分钱就够了?

    那过去十六年,秦家对你的抚养费又该怎么算?”

    秦岩皱了皱眉,他低估了秦安的厚颜无耻。

    他想说前十六年不是他,况且秦家对秦岩也真没花几个钱。

    但穿书的事他不能暴露,拿了别人的不还回去,也不是他的行事准则。

    “我会还清。”

    尽管恶心,青岩还是坚定回答。

    “会还清?什么时候还清?”他话音刚落,站在秦安旁边的付鸿雁立刻上前一步,苛责地冷哼,“别只是口嗨。秦岩,既然你那么想跟秦家断绝关系,那就现在就还钱!

    我们拿了钱立刻走人,再也不烦你,怎么样?!”

    早上去祁家时,付鸿雁不肯。但秦安他们来找秦岩时,她就迫不及待跟了过来,原因无他,她不信秦安跟秦舟舟能干得过秦岩。

    果不其然,听到付鸿雁的话,青岩的脸色变了变。

    他知道秦家的人无耻,但不知道他们无耻到这个地步。

    如若现在站在这的还是秦岩,哪怕秦家花在他身上的钱不多,光择校费那一笔,秦岩也是还不上的。

    更何况是立刻。

    即便是他,通过拿奖学金也要时间,根本不可能当下就还上。

    付鸿雁的要求已经不能说是无理,而是在逼迫。

    她根本没给他退路,只想死死拿捏他,仅此而已。

    原本,青岩还觉得欠了钱理亏。

    但眼见事情朝不讲理的方向发展,他放弃了正常沟通,紧了紧放在门把上的手,冷眼看向暗暗得意的付鸿雁,正准备说出“他不是秦家的孩子,所以没还抚养费的义务”时,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多少钱?”充满寒意的问句,来自昨晚匆忙离开现在才回来的,他的室友陆离江。

    青岩默默看过去

    陆离江换了套常服,白衬衫、黑风衣,将他整个人塑造更出众,也更凌厉。

    人高腿长的他往那一站,气质斐然,无端给人威严又压迫的气势。

    青岩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陆离江在他的困境时出现了。

    好像每一次他遇到困难,陆离江都能准时出现。

    刻意,却又恰到好处。

    在青岩沉思时,秦家三人齐齐转身看向发问的人。

    陆离江没理他们,慢条斯理地往前走了两步,很自然地站在青岩身边,静静地看了青岩一眼后,才转身看向门外三人。

    “你们在秦岩身上花了多少钱,列好清单,陆氏集团的律师团会跟你们交涉。”

    他目光很冷,声音也冷,不是商量的语气,是命令,更是告诫,“一分都不会少你们的。当然,你们也休想多拿一分。”

    秦安在商场也见过不少大人物、上位者,但眼前的少年除了年纪小,各方面气势都不输他见到的那些人。

    气势浑然天成,眼神犀利冷厉,说话掷地有声。

    说实话,这一刻,他心里是紧张和慌乱的。

    本能的,他觉得面前的人能够说到做到,他在这里不仅讨不到好,可能还会损失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