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祎澜郡主痛到咬牙,一只手腕被捏住,另一只手却还不老实,抬手就朝凉烟脸上抓去:“从未有人敢如此,本郡主生气了。” 凉烟两手不得空,正欲抬腿踹出,祎澜郡主的手腕就被人捉住,似太过用力,发出按捺不住的尖声痛呼。 “本王也很生气。”声音冷森好似从幽幽地狱钻出。 凉烟忙偏头去看,身边站着的赫然是嘉盛皇朝的九皇子司靳,虽疑惑,但还是施礼道:“多谢九皇子出手相助。” 祎澜郡主在扬起第一鞭时,就有宫女慌忙追出去,向常公公禀明了情况,垣帝本是笑着的,听了常公公附耳之语,顿时扫兴将袖一挥,大步行了过来,其他人还不清楚情况,也慌忙跟在身后。 凉烟听到了繁杂的脚步声,忙又出声:“快松手。” 司靳不仅没有松手,还稍一用力,径直将祎澜郡主的手腕折断,听着那声凄厉惨叫,唇色似乎更红,勾起来弯成一道残忍笑意。 在大殿上,凉烟跳琳琅辞时,这女人就敢弄小手段,他就知这绝非是个沉得住气的主,一定会再次动手,并且还很快,这才留了心,没想到赶来时,还真逮个正着。 “松手?我恨不得把这女人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祎澜郡主手腕的整个骨头被捏碎,本是痛得她惨叫哀嚎,眼下听到这句话,一时吓得叫也不敢叫,哆嗦着涕泪横流。 从来都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用鞭子将下人们抽个半死不活,看他们痛苦哀求时,她从未想过那是怎样的疼。 疼是什么感觉,祎澜郡主没有体会过,金娇玉贵之躯,撞破皮都是天大的事,眼下望着司靳,眼里再无傲慢,惊恐得如同看着魔鬼。 凉烟听到这话也是心头一跳,正欲劝说,就有声抢先,伴随着一阵疾跑。 “这里是霁月王朝,你若真敢对我女儿下手,该挫骨扬灰的便是你!”睿亲王知晓女眷这边到底出了何事后,一时也顾不得什么狗屁的王法礼法,第一个快跑赶来,冲着司靳直扑,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真出了事,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司靳松开手一推,将祎澜郡主扔垃圾般扔了出去,睿亲王一时也顾不得找司靳麻烦,忙将摔倒在地的祎澜郡主扶起来。 此时常公公高声唱喏,垣帝到了,扫过一眼,面有愠色:“放肆,竟敢在宫里如此胡闹,可还将朕放在眼里!” 见垣帝发怒,所有人皆跪至地上。 垣帝见人尽数拥挤在那不算开阔的月洞门内外,拂袖一甩:“睿亲王,凉大将军还有九皇子司靳,你们随我来,今日正旦朝会就此结束。” 司靳冲凉烟眨了眨眼:“可惜了,本还想多玩会,没想到这样便结束了,美人,一会找你。” 垣帝走后,宴星渊这才后知后觉赶至这边来,见垣帝领了几人离去,人群正在纷纷散开,径直朝着凉烟行去。 凉烟还愣在原地,瞧着司靳的背影一时反应不过来,他最后靠拢过来小声说了句什么,他说他是云九? 闇月楼楼主竟然是嘉盛皇朝九皇子司靳?才抢了霁月王朝的粮草,随后又送给了她? 这人…这人,当真肆意妄为,还无耻,想到司靳被垣帝点了名时,还敢偷偷在她腰间掐上一把,吓得她差点汗都出来了。 宴星渊随着凉烟直勾勾的目光,瞧向那连背影都透着贵气的司靳,仿佛不经意般横挪两步,挡住凉烟的视线:“我有话问你。” 凉烟从司靳就是云九的惊诧里回过神来,瞧见站在身前,与她说话的宴星渊,再次一惊,忙伸手往身上一摸,是襦裙,她现在的确是女装扮相,正想装作不认识,一旁由婢女扶起的祎澜郡主嘴唇疼到煞白,说话嗓子是颤着的,带着啐了毒般的阴狠。 “凉烟,这只手,我记住了,定会向你讨回来。” 凉烟又偏过头去看祎澜郡主,只觉得今日这正旦朝会真是一团乱糟糟:“你的手是司靳折断的,与我何干,我看郡主还是赶紧找太医为好,强撑着连脑子也不清醒了。” 祎澜郡主的脸一时气得泛起红,还欲说狠话,宴星渊先行开了口。 “莫说有将军府护着,由不得郡主行报复之事,我同样也会盯紧了,郡主大可以试试。” 宴星渊的声音不高,清冷里却带着分不容置疑的威势。 祎澜郡主瞧着宴星渊,神色精彩极了,正旦朝会开宴没多久,女眷席的各位便将目光汇聚在了他身上,有着如此盛世容颜,席间哪个女子不是心生爱慕? 她祎澜郡主向来眼高于顶,也在今日动了心意,席间让婢女过去两次送话,宴星渊皆是不理不睬,她不仅不恼,反而更为痴迷,自降身份行过去,他连目光都不曾施舍一分,眼下却为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说话? 祎澜郡主觉着自己不仅手疼,现在胸口也疼。 身旁的婢女早就急得不行,忙掺了人去找太医,祎澜郡主不再说话也不挣扎,如同个破布娃娃般任由几个婢女拉扯着走远。 其他人也散的差不多了,凉烟独自面对着宴星渊,一时浑身不自在,眼睛都不知该落向何处为好,四处游移。 “阿桑。” “嗯…啊,啊?这位公子在叫谁?”凉烟心头大窘,只觉得自己眼下模样一定滑稽极了,否则宴星渊怎会笑得如此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