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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熟知苏暖个性的宫人却知道她们家娘娘说的这话有多么的口不应心,尤其是荷香,恨不得对天翻白眼。 就她家娘娘那个醋劲能把皇上劝到别人那边去?除了太阳打西边出来! 总之这一宫里的人,没有一个相信苏暖说的这番鬼话,除了苏母。 “看到娘娘这般明事理,臣妇也放心了,想必你父亲肯定也很高兴的。”看着苏暖这么懂事,苏母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像是怕苏暖伤心一般,苏母安慰道:“臣妇自然也知道娘娘现在孕中多思,肯定是希望皇上能多陪在自己身边的。但是天子就是天子,总不能因为娘娘一个人而舍了整个后宫,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的。 况且,就是普通的大户人家的妻妾,有孕之后也没有留人这一说,不然岂不是乱了规矩?” 苏暖:“……母亲说的是。” 苏暖僵着脸应了一句,心里真想呵呵了。 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没有尝到妻妾争宠的苦,要不是苏父是个老古板,认定了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这一条,后院除了苏母连个通房都没有。不然就苏母这个性子,绝对会被后院那些妖精给生吞活剥了。 无语之后,苏暖是深深的无奈了。 她是看出来了,她和原身这一家人,还真是聊不到一块去,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 算了,苏家人的生活她以后就多多照看一下就是了,至于见面叙叙亲情……还是算了吧!以后是能不见就不见吧!不然她早晚被噎死。 “对了,母亲,父亲最近在翰林院当差可还顺利?”端起茶,苏暖抿了一口气,咽下心中的郁气,像是随口聊天般、不经意地问道。 听到女人问起自己的丈夫,苏母脸上终于露出了真心的笑容,连眼角的皱纹都深了好几层。 苏母笑道:“拖娘娘的福,你父亲在翰林院的当差很是顺利。虽然起初与同僚们的关系并不是很熟络,但是这半年来却也相处的不错,经常有同僚来请教你父亲学问。尤其是这些天过年,同僚们经常拉着你父亲参加一些诗会、宴席,你父亲啊,这几日忙得是脚不沾地了。” “是吗?”听苏母这么说,苏暖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但是眼中的温度也越发的冰冷了。 “看来,父亲这官做的很好啊,这么多人都找上来了!” 完全没有听出苏暖话中的深意,苏母还以为苏暖是在单纯在夸赞,脸上不由地露出了矜持的笑容。 苏母微微欠身道:“娘娘过誉了,你父亲也不过是恪尽职守、忠于本分而已,为皇上办事、为朝廷办事,自当竭尽全力,做的好是应当的。” 虽然嘴上说的谦虚的话,但是那眉宇间的自豪和喜悦却出卖了她此时的真实想法。 苏暖:“……” 真是见了鬼了,女儿成了宠妃不高兴,自己的丈夫还是一个从六品翰林院编撰就高兴成这样?什么逻辑? 还有,这苏家人难道就没怀疑这半年来,苏父人缘突然变好的原因吗? 苏暖虽然无语,但是已经基本能确定,苏母之前那番“雨露均沾”的大道理,的确是被有心人挑唆了。至于挑唆之人……八成和后宫里的那些人逃不了关系。 想到这里,苏暖的眼中闪过一道幽光。 看来,是有人不甘自己失宠,又见皇上那边走不通,想用她娘家这边来压她啊! 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苏暖也不再拐弯抹角地试探了,在又和苏母说了一些闲话后,苏暖就起身送客了。 临走前,苏暖把早就准备好要赏赐的首饰、衣料、玩器什么的端了上来,此外还从自己体己里添了2000两的银票。 苏暖虽然爱银子,但是也没有之前那么迫切了。这段时间,雍正赏了她不少银子,她现在已经算是一个小富婆了,2000两银子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已经算不得什么大数目了。 再说了,她怎么说也是占了人家女儿的身体,别的帮不了,银钱上照顾一二也是应该的。 只是她是一番好意,别人未必领她这个好情。 苏母一脸不赞同地看着苏暖:“……咱们苏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却也是书香门第,怎么好要已经出了门子的外嫁女的银子?外人岂不是笑话? 娘娘的这些例行赏赐,臣妇已经是受之有愧,再多的,臣妇是万万不敢收的,还请娘娘把这些银子收回去。” 说着苏母深深地蹲了下来,大有“不收回银子不起来”的架势。 苏暖脸上的笑容瞬间裂了。 什么叫做好心当作驴肝肺,她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重重地咳了两声,就像是要把这心中的郁闷可咳出来一般,苏暖暗暗地运了好几口气,才把自己表情调整好。 苏暖用力扯出一抹假笑,艰难地说道:“母亲说的……有理,既然如此,本宫就把银票收回来了,天色也不早了,雪天路滑,本宫就让下人们早点送母亲出宫吧!” 还是早点送出去吧!不然她怕自己会被气得动胎气。 送走了苏母,钟粹宫上下都松了一口气,苏暖更是一下子就瘫在了椅子上。 “娘娘,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说了半天话累着了?”荷香一脸担忧地问道。 “身上不累,心累。”苏暖捏了捏眉心,一脸虚脱的表情,“荷香,扶我进去躺会,我得缓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