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历史小说 - 我在虐文里哭求大结局在线阅读 - 第26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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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光一束,随着他的呼吸停止,那些浮在半空的灵剑纷纷如流星坠落,被遮挡的阳光倾泻而下,视野光明。

    俞秋生望着冲她而来的富贵剑,认命一般闭上眼睛。

    “别怕!”

    不知哪里来的声音,由远到近。

    ……

    大地在震动,涂秀秀从这一片废墟之上闲庭信步,叶清的剑阵崩溃之后被围在当中的阳虚派弟子总算得以观望到望仙台外的景观。

    不如以往秀丽,处处透着惨败气息。

    涂秀秀爬上最高的山头,妖族过境而扬起的灰尘遮天蔽日,不知几时,这样一队浩浩荡荡的异族已到了面前。

    残阳如血,涂秀秀脱掉身上的白衣,肩上的鳞片泛着光,扎入皮rou,竟是天生的。

    “纪素仪?”

    嗅到他原本的气息,她几声呼唤,却不见踪影。

    涂秀秀撕了半边面皮,一侧的狰狞面容不是人类所有,像个半妖。

    “堂堂一个掌门,宗门遇难之际居然一人逃之夭夭,说出去可真不好听。”

    等了一会儿,涂秀秀见他按捺的住,也未多做停留。此番卧底阳虚派,已是大功告成。

    阳虚派的守山禁制没有开启,妖族踏平山头指日可待。

    涂秀秀几番观望后转身离去,飞身投入那一堆过境的妖族之中,而一点火星追随其后,难以察觉。

    火红的霞光之中,望仙台的禁制第一个开启。

    兰声在废墟里找到叶清的尸体,坠落的长剑纷纷回到主人身旁。俞秋生被金钱蟒拖着东躲西藏,蛇嘴里含着的冯春夏经过私下观察,为他指了一条安全道路。

    而先前与他们一道的木沉香早在纪素仪消失时便没了踪迹。

    比起默契,谁也抵不过这一人一狐。

    俞秋生在颠簸中意识勉强疼的归位,低头看了看胸口的大窟窿,血流如注,手都堵不住。

    “我们要去哪?”她在储物囊里摸索着丹药,思绪迟缓。

    “去一个安全的地方,这里哪里能待?外面妖气冲天,阳虚派的守山阵此刻居然一点动静皆无,若非叫人破坏了那就是纪素仪故意的。”冯春夏一说话,俞秋生就认了出来。

    不过怎么也找不着他人。

    “我在瞎眼蛇的嘴里。”

    话说完立马听他大喊:“张嘴张嘴!”

    俞秋生一笑,扯得伤口发疼,吸了口凉气回头望了眼。半空中似乎还有一把剑没有落下去。

    “纪素仪呢?”

    ……

    落日余晖下,整个山峦都被红光笼罩。

    山外的震动越来越近,纪素仪拖着身子在一棵树后看着浩浩荡荡驶来的队伍。

    少年清隽的面上半边都是细碎的口子,浑身狼狈,微风轻拂,呼吸着山间的芳草气息,他居然想起很多年前初入山门背诵的门规。

    如今还记忆深刻。

    烈火熊熊燃起,半条狐狸尾巴露出来,不过秃了一块毛,木沉香蹲在树梢间问:“为何不用守山的禁制?”

    “千万年都没有启动,焉知不会出毛病。”

    “你知道阵法被人破坏了?”

    纪素仪摇摇头:“只是查看之时发现一二不足,索性另置了一套。”

    木沉香看不惯他这模样,爪子一抬,强撑着的少年扶着树滑了下去。

    他跪在地上看着步入阵中的妖族于火焰中苦苦煎熬,霞光映着火光,身旁那一盏璇玑灯光芒更为炙热。

    “你不回去看她么?”

    “有冯春夏在。”

    纪素仪捂着半边脸,一手捧灯踽踽走上山间一条小路。

    “你是怕自己太丑了吓到她对不对。”

    纪素仪不置可否。

    木沉香摇摇头,故意道:“你不仅会吓到她,你还会让她觉得你极为无情。”

    “为什么不亲自去救她?”他斜睨着这个矛盾的少年,咧嘴一笑,“你果真就是叫人喜欢不起来。”

    纪素仪停步,木沉香以为他要打自己,顿时尾巴抱住头。

    可他在风里一动不动看着前方。

    两个人都是一身伤,遥相对视。

    ——end

    第139章

    自叶清死后, 我浑身都在发疼,尤其是第一个晚上,心口也闷的慌。

    这一夜予生殿里黑漆漆一片,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道, 人在当中几乎要窒息了, 而纪素仪不知在哪个角落蜷缩着。垂地的白色幔帐边角全部染红, 那时候我疼的难以动弹,半昏迷中似乎听到有人在喊我。

    声音微弱, 听不大真切。

    第二日阳光从窗外流入,米白的窗纸将炙热的光亮过滤一重,我勉勉强强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借着这尚不算刺眼的光,我看见了不远处暗红血水聚成一滩,当中的少年面如白纸, 卧底不起。

    我们两个人隔得并不远,可我从没听到他的痛吟与呼吸声。

    玄色的衣袍若是染了血那也并不明显, 黑夜里易与黑暗融为一体。他无论穿什么衣裳都会显得清瘦而挺拔,可这时看来,像是被摧折了的瘦竹。

    盯久了我不觉想起昨日黄昏在路上碰到的纪素仪。

    他那时捂着半边脸,走的不大平稳, 可又不像受了重伤该有的狼狈模样, 落拓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病弱感。

    隔着短短的一段距离,他后来笑的极为浅, 仿佛风一吹便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