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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还被低郁笼罩的情绪很快就一挥而空,季向蕊笑了:“你要不要考虑收回你刚才那句话。” “什么?”宋念安转笔的动作一愣。 季向蕊全盘托出:“你时鉴哥可说了,傅听言下周末说要来趟老院。” 宋念安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像是夜间擦亮了一缕火光,“真的?” “这我还能骗你?” 宋念安很狗地立刻收回那话,还笑眯眯地一连重复三遍:“那就当我没说。” 季向蕊笑了声:“行了,我困了,睡觉了。” “这就结束了?”宋念安还有好多话没说。 可季向蕊没再继续聊。 她有点事还得自己好好想想。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开始!∷更合一到完结! mmmua! 第20章 季向蕊所谓的好好想想,基本还是围绕今晚那事。 说实话,她没经验,也不太清楚久别重逢要如何快速的消除隔阂。 如果只照先前的状态继续随心所欲的话,她经常就有“白天疯完,晚上沉思”的恶性循环状态。 譬如,她是不是真的该像季老说的那样,淑女点,安静点;还是季淮泽说的那样,保持现状,蛮好。 这爷孙俩根本就不统一口径,搞得她现在一个头比两个大。 季向蕊抓着枕头考虑了会,最终的结论还是 “我就是我,万一瞎猫撞上死耗子了呢!” 尊崇本性后,季向蕊一如既往的睡觉姿势,一个稳准翻身就把所有的烦恼尽抛脑后,慢慢陷入深眠。 彼时正值月朗星稀,浅薄的光色浸透双扇玻璃窗,将整个老院的零落残枝都照得清亮。 尤带锐减的寒风,将付诸残收的感情悄无声息地搁浅下来。 与此同时,时鉴没回军区,反是回了时家。 刚进家门,低沉的气氛就挟在穿堂风里,迎面扑来。 平层的洁净环境,一眼望去是一览无余的寂寥,家具清一色的黑白单调,与其说这是家,倒不如说这更像办公环境。 时家人的确很少回来。 近期是因为趁着一家三口都回到溪安,有空重新搞搬家,置换家具的事,才抽时间回来一趟。 时父时牧在外地军区工作,而时母程芸是随军医生,时鉴又是常常在外的海军特种兵身份。 通常的情况是,一家三口可能各在一座城市,或是异国。 等到过年通过群聊的方式给到新年祝福。 而今年比较特殊,三个人都在溪安,算是稀有地有机会聚在一起过年。 这会,时鉴抬手打开了客厅的灯,先是换鞋。 待在房间里的程芸听到外面有动静,走出来看看,本以为是时牧,没想到是时鉴,脸上很快被欣然的淡笑取代。 时鉴没想家里有人,愣了几秒,一成不变的冷淡神情才有所缓解。 “妈。”他喊。 程芸应了声,笑着走近,“我还以为你今天不回来。” 客厅温度低,程芸从空调间出来,难免冻得瑟缩了下,连忙拉起羽绒服外套的拉链。 时鉴看了眼照片上的一家四口照。 像是形成了定时的习惯,他想到时牧白天打电话说的事,和程芸报备:“爸说明天去。” 闻言,程芸没想到时间又被提前,脸上笑意微僵,保持冷静地靠近了步后,低声问时鉴:“今年还没消息吗?” 时鉴摇头。 程芸就算表面收敛得好,依稀还是难掩眸底晃过的受伤痕迹。 程家原先不只时鉴一个孩子,还有一个女孩,叫南荨。 南荨比时鉴大三岁,是时牧战友的孩子,原先就是单亲家庭的孩子。 因为父辈的关系交好,所以出事的第一时间,程芸就把南荨接过来照顾,而战友的后事交到时牧手上负责。 程芸舍不得南荨从小就无父无母,在外吃苦。 所以在没生时鉴前,程芸就把南荨领养回家,冠以姓氏,重新改名,叫她程南荨。 起初,时牧和程芸还没因为公事分居两地。 程南荨是时家唯一的孩子,家长不偏心,孩子自然长得好,走出去,论谁看了,都得夸时家把孩子养得水灵。 但后来,公事繁忙。 时鉴跟着时牧留在溪安,而程南荨跟着程芸去了聿清。 老院的人见过程南荨,但次数不多,唯独季向蕊和时鉴关系不一般,见到程南荨的次数比别人多得多。 季向蕊和程南荨完全是两种风格,一个活泼恣意,一个文静温柔。 明明背道而驰的脾性,两个人却玩得异常的好,十有九句都是志同道合的那一类。 季向蕊初中看到当时有名战地记者的报道,梦想以后一定要做这行。 几家人听到后,就着她吊儿郎当性子,都当成玩笑时,只有程南荨说她可以,让她努力。 所以后来,在程南荨改了志愿,说自己以后想做缉毒警时,基本都是反对票。 除了时鉴,就只有季向蕊支持她。 时鉴当时开玩笑,说她俩就爱另辟蹊径。 没想后来,两个人居然都怀着满腔热血做到了,一个战地记者,一个缉毒警。 没有一句食言。 本该发展径向直上的未来,却偏偏输在五年前那个凛冽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