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都市小说 - 身陷四个徒弟的修罗场在线阅读 - 第5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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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尊。”

    他回头,那只假的狼崽子,就站在他身后。

    不知道他听见了没有,也没等池先秋反应过来,顾淮山一抬手,化作黑色流质的魔气便朝他们迎面飞来,绕过池先秋,径直冲着真的狼崽子去。

    池先秋旋即将狼崽子拉到自己身后,召来纸伞,撑开伞,将他身后的狼崽子护得死死的。

    但魔气带起的风,还是将狼崽子的兜帽掀开,露出两人一模一样的脸。

    只一眼,顾淮山便看清楚了,正主回来了。

    而狼崽子还谨记着池先秋的吩咐,躲开他的目光,想把披风盖上。

    池先秋回头看他的情况,见他面颊上有一道被魔气划出来的新伤口,心疼地用指尖碰了一下,安慰他道:“没事,师尊回去给你上药。”

    他看向眼前假的狼崽子,神色愠怒:“孽畜尔敢?”

    顾淮山看着狼崽子,低声道了一句:“果然如此。”

    他又看向池先秋,那张和狼崽子即为相似的脸,垂下眼睛,眸中带光,倒是十分委屈:“师尊是连解释都不听我解释,就认定我是假的了吗?”

    “事情我都查清楚了。”

    “那师尊是不要我了吗?”

    对上他的目光,池先秋也觉着自己格外委屈。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自认在错收你做徒弟之后,不曾亏待过你,对你更是一片真心,你是怎么回应我的?”

    “师尊……”

    顾淮山要上前,却被池先秋以纸伞挡住,近前不得。

    池先秋握住狼崽子的手:“你骗他的时候,就没想过他为这件事情会吃多少苦头?他的修为自然不比你深厚,他要是死在来找我的路上,我要你挫骨扬灰!”

    狼崽子抬头看他,见他面上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怒气,也全是对他的维护之意,眼中一热。

    可顾淮山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场景?池先秋身边的小徒弟,原本该是他的,这样的维护也原本应该是对他的。

    他从怀中拿出那颗铃铛,强自辩解道:“师尊不知晓内情,这是我与他的交易,我帮他报仇,他将铃铛与拜师的机会给我。”

    “既然是交易,你堂堂正正前来拜师,为何不用自己的真实面目?为何要幻作他的模样?为何在雁回城阻拦他来见我?为何欺瞒于我,不在事前将事实告知于我?”

    池先秋连声质问,最后冷笑一声:“你这人好笑得很。”

    他握紧纸伞伞柄,一扬手,将他手里的铃铛打掉。

    顾淮山赶忙伸手去接,银质的铃铛砸在手心里,发出清脆的声响,随着这一声,他听见池先秋的话。

    “自己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又要人对你付出一片真心,凭什么?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真面目?顾淮山在他面前弯着腰,手里紧紧地攥着铃铛,神色微动:“师尊要看我的真面目?”

    顾淮山始终不敢以真面目出现在池先秋面前,他心虚。

    而今事情败露,池先秋说他是骗子、是小偷,说他冠冕堂皇、可笑至极,还说要是自己的小徒弟出了事,定要将他挫骨扬灰。

    他一直知道池先秋偏爱他,如今偏爱的对象换了人,他才更深切地体会到池先秋从前对他的好究竟有多好。

    况且这些偏爱原本是他的,不是他偷来骗来的,原本就是他的,只是他弄丢了,他想找回来。

    他沉默良久,太久没开口,嗓音微哑:“若我现出真面目,师尊能否重新收我为徒?”

    池先秋不答,只是握紧手里的纸伞,一面暗中晃动联系池风闲的铃铛,一面警惕地看着他。

    顾淮山看见他的动作,回头看了一眼,后退半步。

    此时暮色四合,天色昏暗,原本只像萤火一样围绕在他身边的黑色魔气,瞬间膨胀数倍,变作飞鸟一般大小,随着一声低低的狼嚎,魔气聚而复散,变幻极快,其间的人也换了模样。

    身材高大,是魔界食rou族的最明显特征。那人便生得极其高大,是如同成年头狼一般的健壮。他肤色稍暗,眉眼与狼崽子有相似之处,却比他更成熟,是已经长开的男人,成熟又邪气,只是他不是绿色的眼睛,他的眼睛是赤红的。

    魔气散开,池先秋看清他的模样,睁大眼睛,微张着唇,一脸不可置信。

    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池先秋定了定心神,舒了一口长气,再看向眼前的人:“谁教你变成这样的?”

    顾淮山上前,亦是定定地回看过去:“师尊……”

    池先秋不等他回答,便将纸伞往空中一抛,伞头正对着他,蓄势待发。盛怒之下,他厉声道:“我问你,谁让你变成这样的!”

    顾淮山亦是拔高了音量,大声喊道:“师尊!”

    惊起群山飞鸟。

    趁他还没反应过来,顾淮山连着喊了几声:“师尊、师尊、师尊!”

    池先秋被他吓昏了头,气昏了头,正要动武器,这时池风闲与玉京山上一众长老也到了,池风闲的灵剑先他之前,铮铮作响,顾淮山似有察觉,俯身上前,撞在池先秋手里的纸伞上。

    池先秋的纸伞也是他的武器,伞头看起来圆钝,其实尖利,他怕池先秋躲他,用了全力撞上来,伞尖扎在他的胸口,乌色的鲜血很快就浸湿一片伞面。

    池先秋险些丢开手里的纸伞,抬眼看他:“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