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七零女主亲meimei[穿书] 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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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站离陆家有段距离,陆伯伯不让俩人坐汽车,本说安排司机,结果陆泓谦居然主动请缨提出自?己开车送人。 什么时?候看到儿子这么有闲心了,以?前?要么研究所忙得不分日夜,要么一回来逮着?空就恨不得睡得昏天暗地,只要在家那就跟睡不够似的,哪有这个点在家还精神奕奕,神采飞扬的。 听言,陆伯伯从报纸里抬头扫了一眼儿子,板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腰板挺直端端正正坐着?,这不是没啥变化么,疑惑道,“这不还是老?样子么,在家天天绷着?个一张脸,连个笑都没。” 老?样子啥老?样子,要不是说这男人就是粗心,她肚子里爬出来她还不知道,你瞅瞅,虽说还是板着?一张脸,可眉眼松快,眼睛晶亮,这明显就是老?树开花,红鸾星动的模样啊。 陆母心里那个高兴呀,有生之年居然看到木头桩子开窍了! “不想搭理你!” 陆伯母白了陆伯伯一眼,都是什么眼神,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 陆伯母一转身?,美?滋滋的找当事人暗戳戳的八卦去了,“泓谦,你给妈说说,你和小芳今天相?处的怎么样?” 陆泓谦放下手里的报纸,默默看了陆伯母一眼,半天没说话。 嗨,这臭小子,这还没追到人呢,就开始翻脸不认人了,信不信老?娘撂摊子不管你了。 转念一想,不成,这可是亲生的,亲生的,这大半辈子难得见?儿子对?一个姑娘这么上心,要是错过这个,万一儿子又恢复那张死?人脸孤独终老?,孑然一身?了怎么办?那自?己心心念念的媳妇茶不就泡汤了! 陆母心底默念,不能急躁,不能急躁,可不能吓跑了这刚有一点影的儿媳妇。 但是,这一码归一码,这老?母亲的好奇心总得稍微满足一下吧,脸一板头一抬,义正言辞的责问道,“看什么看,妈是想问问你怎么陪人的,好好的小姑娘让你看半天,你让人伤得鼻青脸肿的回来,你还有本事了啊?” 陆父在一旁无奈的摇摇头,翻了页报纸,只明哲保身?的当作啥也没看见?,毕竟无数的历史经验告诉他,此时?插手,就等着?殃及自?己吧。 今这报纸写的真?好,好看,真?好看,只见?陆父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扎进了报纸的知识海洋,空留求救无门的陆泓谦一个人对?着?陆母干瞪眼。 看儿子终于不是无动于衷的模样,转而皱着?眉看向自?己,陆母冷笑,就不信还治不了你。人小芳是解释了一遍,可小姑娘都伤着?了,自?己这当长辈嘘寒问暖还来不及,哪好意?思再多问些乱七八糟的。 陆伯母再接再厉又给加了一把火,端一副高冷人士的模样,头头是道的说着? “你不想说,我还不想听呢。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我就看看,没有你娘帮着?你忙前?忙后张罗,你怎么和你赵叔明说,怎么和人小姑娘打交道。” 陆母轻飘飘的瞥了儿子一眼,端的是高贵冷艳, “不让你娘我心气顺了,还想有下回,美?得慌吧!” 陆泓谦面无表情的看着?亲妈在旁边色厉内茬的又是威胁又是利诱,皱眉思索片刻,转身?去了林芳的客房。 “叔,有要帮忙的么,我看时?间差不多了?” 陆泓谦敲敲门,进门打断了林芳和赵老?师俩人的东拉西扯。 “没有,我们这就走了。” 赵老?师看一眼人模人样的陆泓谦,语气凶巴巴。 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迁怒,虽说林芳说不疼,可小姑娘额头肿那么一大包,怎么可能不疼。 赵老?师护犊子的性子一起?,斜睨了陆泓谦一眼,在心底愤愤嘀咕,看着?倒身?高腿长的,出门连个小姑娘都护不住,简直白长那么高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哼! 和陆伯伯陆伯母告别,一路无话,陆泓谦顺利把人送到了火车站。 也不是无话,主要陆泓谦本来就不善言辞,绞尽脑汁苦思冥苦想刚开了话头,就被人给怼了回来,一路因为赵老?师的不配合,所有话题都不得不半路终结。 目送着?俩人检票进站,陆泓谦一人孤零零的在外面站立半天,也不知道下会再见?又要什么时?候了。 揉了下额头,今天抽出一天时?间出来,他还要连夜回研究所熬夜奋战,最?近正是关键的时?候,可不能耽误了。 第58章 心向云端终不?悔 寒风凛冽, 刺骨的冷风呼呼的,吹得人一点热乎气都没了,手脚都是冰冰凉凉的。 刚出教室的林芳跺跺没有知觉的脚丫子, 拉着赵文梅就往食堂狂奔,这时候可?正是饭点,所谓去晚一分钟多排半小时。 “哎呦,我不?行?了......” 刚跑了没多久的郭盼盼就跑一步喘三口,累的气喘吁吁的喊道。 “我俩先去排队,你们?慢着来!” 林芳拉着人头?也不?回的朝后面喊了一句,不?跑快点不?行?啊, 虽然他们?离食堂远呢,这大冷的想吃口热乎的不?容易啊。 这天实在太冷了,出个门哈口热气感?觉都能?冻上了,天色沉沉, 看着是要下雪的样子, 还是赶紧去食堂早早打了饭回宿舍猫着吧。 最近临近期末考试了,林芳从都城回来就进入了紧锣密鼓的复习阶段,连两个老师那里的补课也都停了。就是为?了以后请假方便的特权, 也要临阵磨枪巩固复习, 保持住自己年级第一的成绩吧。 学校里林芳为?了期末成绩,兢兢业业努力复习着。赵家, 此刻的赵老师正为?了之前的事和师娘置气呢。 “你咋不?和我说, 就让我稀里糊涂带着小芳去了老陆家?” 赵老师板着脸,一副秋收算账的架势,气势汹汹的吹胡子瞪眼道。 本来正常的老友拜访, 顺便炫耀炫耀自家的学生,结果可?好简直羊入虎口, 人居心叵测居然想拐带自己水灵灵的小白菜,而且还是自己亲手带过去的,赵老师想想就心口哽的慌。 “说啥说,八字没一撇的事有啥可?说的?真?说了,就你那破脾气,还不?闹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适眼睛。” 师娘白了赵老师一眼,半点也不?想搭理越来越胡搅蛮缠的赵老师。 就他那脾气,真?说了还不?给人老陆摆脸色,指不?准气性上来了,连人老陆面都不?见。 师娘无奈的揉了揉额头?,别人不?清楚她还不?知道么,大概受了前些年的影响,老头?子这几年某些方面尤为?有些左性,尤其在对待亲近人上面,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护短的厉害,自己看好的就是块石头?都能?夸出多朵花出来,更不?要说小芳那孩子真?真?投了眼。 别看平常林芳面前不?显,还时不?时朝人凶巴巴的唬着脸,私底下不?知道有多得意那孩子呢,护短、小心眼、臭脾气,真?是越老越不?讲理。 “那你也不?能?瞒着我,和外人合伙里应外合骗我啊。” 赵老师气势弱了下来,犹不?甘心的质问道。 师娘手里的衣服也不?收拾了,往床上一扔,脸一抬冷冷的睨着赵老师道:“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就说说,这陆家哪点就不?好了?” 陆家别的不?说,孩子个个眉清目朗又?出类拔萃,有出息有本事,相貌人品那是没的说。最主要的是老陆两口子靠谱好相处,就冲这点林芳以后的婆媳问题就不?用担心。而且说句良心话?,要不?老陆和自家关系好,这还真?轮不?到自家孩子。 “哪点好了,人家高门大户的,小芳受欺负了咋办?” 赵老师梗着脖子死犟,嘴上条条是道的挑刺道 “还有啊,孩子是有出息,一个常年不?着家,风里来雨里去的,谁知道任务危不?危险!另一个也是忙得日夜不?分,听说连吃饭的空都没有!你说说,这哪个是能?照顾人的?” 赵老师颇觉的自己说的有理有据,说完还不?忘找师娘的认同肯定。 认同个屁,师娘就看着老头?子死鸭子嘴硬,非要鸡蛋里头?挑骨头?,都懒得搭理他,直接不?客气的怼了回去,“那你说说,你有比陆家孩子更好的人选?” 赵老师熄火了,他本来就是看来拱自家白菜的猪不?顺眼,一时半刻让他哪再找个合适人去。 “还是说你能?找到一个知根知底,不?看家世又?好相处的人家!” 得,赵老师彻底偃旗息鼓了。心里有气归有气,可?真?论起来,赵老师也不?得不?承人老陆两口子是难得的风光霁月。 “没有,那就闭嘴。” 师娘坐回床边,把手里的衣服一件件折叠好,使?唤人放到柜子里,耳提面命道:“还有这事也就是俩家大人口头?一说,没影的事你可?给我稳住了,千万别在小芳面前说漏嘴了。” 师娘琢磨了一下,犹不?放心的再三警戒道:“女?孩子家金贵,这事要是陆家不?先张口,你就给咽肚里谁也不?能?说,听见没有!” 陆家再好,那也没倒贴上去的地步,自家的孩子自家疼,对方要是有意,那就问问孩子意愿处处,要是无意,这事也就算过去了。 反正小芳年纪还小又?不?着急,慢慢挑,找个合心意的男同志总是能?找到的。 赵老师点点头?,事情轻重他还是知道的,“我知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不?知道轻重。” 师娘看了一眼没说话?。 “你这什么眼神?,我说了不?说那绝对不?会多说一句的。” 赵老师让师娘迟疑的目光刺激到了,恼羞成怒道。 事关孩子的名声面子,怎么着也不?能?大意了去啊。 “你记着就好,反正这事不?是闹着玩的,小心点没错!” “哎~,你算算小芳这才多大,你咋就应了呢,咱再看看,指不?准能?碰到更合适的呢!” 赵老师一时半刻还是不?能?接受自己看好的小白菜要嫁人的事实,想想还是有些不?甘心。 不?成,这孩子万一真?嫁那么远,就是受了委屈也够不?着啊,老陆他们?就是再好,可?再好也没有放到眼皮底下安心,最起码离得近啥事都能?顾着点。 “你可?拉到吧,别想着留省城,真?留下来,那几个不?成器的还不?成天找人麻烦啊,不?是净给孩子添堵么。” 都多少年的老夫老妻了,一张嘴谁还不?知道谁想法。 赵老师哑然,一时不?甘不?愿不?闭嘴,偏偏又?无话?可?驳。 “你啊,先别瞎cao心,这事成不?成还两说,又?不?是非要说现?在定下来,小芳毕业还有段时间呢!” 看人情绪不?高,师娘心底也有些受影响,就是自己也舍不?得那孩子早早嫁出去。 可?就算再舍不?得,为?了孩子好,毕业前最好也得把婚事定了,不?让林家那里还不?定怎么安排呢,想想师娘就有些叹气。 听这话?,赵老师抑郁倒是散了两分,对啊,这事成不?成还两说呢,离林芳毕业可?还远着呢。 “没事去吧你那书房收拾收拾。” 师娘顺势转了话?题。 “我想给里面放张床,以后小芳逢年过节也能?在家住住!” 赵老师心底估摸了下,“那书柜估计得挪挪,再搬走个矮柜应该差不?多......” ……… ……… 陆家,二楼书房,父子俩隔着书桌互不?相让。 陆伯伯一身军装端坐在书房太师椅上,身体板正挺直,两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膝盖上,声音严厉的质问道:“你为?什么就非得去不?可?!” “任务已经下来了。” 同样一身军装的陆泓峰,立在宽大的红木桌对面,脊背挺直,眼神?坚毅,像一柄出鞘的宝剑,锋芒毕露。 看着儿子油盐不?进的模样,陆伯伯气的直拍桌子,厚实的红木长桌上,半盏茶水都被震得嗡嗡作响,“你明明知道这是个套,你还非要上杆子往里爬,咳咳咳……” 刀剑有眼,人心难防,他儿子这是在玩火啊。陆父抖着手,气的几欲说不?出话?来。 十年内乱牵扯的又?何止民?生百姓。1967年的中央要求,1969年的撤销内务部,意味着整整动?荡期间,所有军队干部的走留,晋升全无制度可?言。 一句拨乱反正又?谈何容易。 那么多年啊,就是草木枯荣都轮回了十年,又?何况于人,哪怕当初不?起眼的小角色都早已长成参天大树,蜉蝣憾树何其艰难。 陆父是真?的怕了啊,难道上一辈还不?够惨烈么,看看当年一起的老伙计还不?明白么,死了多少,下放了多少,现?在退位荣养的又?有多少。 他想算了吧,就这样吧,大家不?都是这样过来的。他还有妻子,有孩子,前半辈子连累他们?受苦受难,好不?容易现?在熬出头?了,他不?能?再悔了几个孩子的一番心血啊,他多撑着几年,等?他们?长得更高一点,更壮一些。 活了大半辈子,半条腿都迈进坟墓的人,打仗挨-枪-子,批-斗下放,他都忍了下来,可?这一刻看着孤注一郑的儿子,终究还是红了眼眶。 “爸!” 陆父咳得厉害,陆泓峰连忙从旁边暖水瓶倒了半杯热水。 “你别叫我爸。” 陆父挥手推开了递到手边的手边的茶盏。 “你看看你现?在,你知道你自己是做什么吗?” 声嘶力竭,陆父气的怒火中烧,恨不?得给人一巴掌,半天终是垂下颤抖的手掌,胸膛起起伏伏,带动?着鼻翼大幅度的一翕一合,浑身无力的做倒在椅子上。 陆泓峰站笔直的站着,一声不?吭,任由陆父苛责问骂,不?辩解,不?解释,不?反抗。 陆父看着高高的屋顶,仿佛一瞬间老了好几岁,缓缓说道:“打小你就爱跟着我往部队跑,射击战术体能?,你永远上手很快,所有人都夸你长大了是当兵的好苗子,可?你妈不?愿意,他知道你要是当兵,我不?会护着你,只会更严厉要求你,她害怕啊,害怕你受伤,害怕上战场,害怕你就像她认识的很多人一样会一去不?会,你妈拉着我天天闹夜夜哭......” “我想着不?愿意就不?愿意吧,反正咱家还有我呢。这身衣服不?好穿啊,穿上这身衣服,你就要担着这份责任,要对的起国家,对的起人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陆父的声音突然扬了起来,一声比一声高亢,一声比一声严厉,“所以你前几年去拼去闯,去前线,去抗越,爸不?拦你,因?为?从你穿上这身衣服起,爸就做好了你随时会牺牲的准备。” “你是军人,你是战士,别人不?能?吃的苦你得能?吃,别人不?敢去的地你得能?去,这是军人的职责,不?怕苦,不?怕累,甚至不?怕牺牲,你得知道你的身后是你的父母亲人,你的祖国山河,你退了,他们?怎么办!” “那时候爸纵使?心底不?舍,但也特别骄傲,咱陆家的孩子就该不?畏炮火,不?怕牺牲,哪怕你战死沙场那也是烈士,是英雄。” 但纵使?做好再万全的心里准备,每当前线传来的一张张伤亡名单,陆父也都会心惊胆战半天,就怕接到儿子的噩耗。 军人也是人啊,也是有父有母,有妻有子,抛却军人的身份,他也是一个父亲,他也会难过,也会伤心。 那是他的亲儿子啊,看着他从小小一团逐渐长大,会调皮,会捣蛋,甚至会央着自己驮在肩头?去逛庙会看皮影戏。 后来呢,陆伯伯想想就难受的不?行?,因?着自己牵连,小小年纪就去了垦荒农场,从没叫过一声累,喊过一回苦。可?他能?不?知道么,儿子去的那是最艰苦的边境线农场,他又?成分不?好,干的都是最脏最苦最累的活,开荒,炸山,搬石头?,堵洪水…… 孩子回来的时候那双腿肿的都不?能?看,满腿没一块好地方,分配的水田深,蚂蝗特多,站在水里一个一个特别难揪掉,后来索性就不?揪了,因?为?耽误时间,反正你不?动?它,它吸饱了自己也就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