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打他们的脸（二）
妯娌四个里，还是董氏反应快，带头走到公婆院子对小姑子说：“既然家宝伤了脚，自然就干不成活了，不如让她坐在这洗剩下的被子，小姑过去帮忙吧！” “娘，我脚疼，您帮我揉揉。”想调走娘可不行，顾若欣拉住吴金香不肯让她走。 吴得喜和吴得禄听说表妹脚崴了，一前一后跑过来，进屋就问顾若欣怎么样了，吴得禄甚至埋怨刘氏怎么不照顾表妹一些呢！ “这还没怎么样呢！你的心就偏到胳肢窝里去了，我算是白养你了。”刘氏拿起婆婆屋里鸡毛掸子抽打儿子，就冲着儿子心里、眼里都是这个死丫头，自己也不会同意跟小姑子家结亲的。 “舅母和表哥都出去忙吧！我们都帮不上什么忙了，哪里还好意思耽搁你们的时间呢！”顾若欣浅笑道。 赵氏一甩袖子先出去了，刘氏扯着儿子跟在后面，董氏轻飘飘瞄了顾若欣一眼，自己嫁进吴家这么多年了，今天算是遇见对手了，反正又不是自己闺女成亲，小姑子她们干不干活碍不着自己的事。 只剩下王氏的时候，她叉腰警告小姑子：快点洗完衣服过来干活，要不你们中午好意思吃饭吗？” 说的好像不干活，不上她们院子吃饭只能饿肚子似的，俩人谁也没理她，王氏抱怨一通出去了。 “你真的崴脚了吗？”自己闺女有多少心眼，这个院里再没有人比自己清楚，吴金香怀疑她是假装的。 顾若欣朝自家娘眨眨眼，您说呢！ “希望这两天早点过去。”别人去亲戚家串门都是兴高采烈的，自己却是提心吊胆的，这样的亲戚让自己怎么真心相待啊！吴金香叹完气又回去洗被了。 下午没多少活，邻居们早早回家了，王氏过来喊小姑子过去干活，吴金香叹了口气扎上围裙过去帮忙。 过了一个时辰娘还没回来，顾若欣有些坐不住了，绿宝说她娘正一个人刷碗，收拾厨房呢！ “这些混蛋，也太欺负人了。”顾若欣到院子里摸摸被面和被里已经干了，她到了三舅母家拉起娘往回走。 “活还没干完，你们往哪去啊？”王氏站在院子里问。 “原来二舅母也知道活没干完啊！那怎么不见你们伸手，凭什么都让我娘一个人干。” “你还好意思说，今天上午你们娘俩干活了吗？既然上午什么都没干，下午就应该补回来。” “我们是来送嫁的，不是来给你们家做刷碗工的，你要是再敢欺负我娘，我们现在就回家去，还别说这样一来礼钱都省下了，我这就回去收拾东西，娘咱们回家吧！” 做姑姑的一文钱都没掏就想走？王氏堵住院门不肯让俩人离开。 顾若欣靠近她说：“二舅母你怎么不会算账呢！像这些活你得找住在同一个院子里，走不了也躲不开的干，侄女成亲一个院住的长辈哪能什么都不干呢？要是那样邻居们也会笑话她们的，这样的人才是不用白不用呢！ 我姥爷和姥娘的被子干了，我和娘趁着天还没黑，得赶快做出来，不然两位老人家晚上可就没被子盖了。” 王氏觉得外甥女的话也挺有道理，小姑子生气会甩手走人，自己还没捞到礼钱，让她们离开太亏了。几个妯娌就住这个院，侄女成亲怎么能什么事都不伸手，一直躲懒呢！ 吴金香带着闺女给爹娘做被，在北庆的乡下，床上铺的基本都是稻草，条件好一点的还会铺一张或者几张拼接起来的兽皮，被子里是芦花和旧衣物，并不保暖。 她们在这院做被子，听见旁边院子里很快吵做一团，很明显谁都不爱干活，原以为可以抓吴金香做劳工，没想到她跑回去给老人做被了，剩下收尾的活只能由她们几个来干了。 院子里时不时有指桑骂槐的话传过来，吴金香想找几个嫂子理论，被顾若欣按住，不嫌累她们就说呗！ “你们也不怕邻居们笑话，就这点活都伸手的话，一会儿就干完了，家家都有儿女和儿媳妇，你们在小辈们面前这么做就不怕他们有样学样吗？”吴士年站在自家院里把儿媳妇吼了一顿，那些人终于不吵了。 躺在床上的时候，顾若欣自嘲道：“终于熬过一天，坚持到明天下午就胜利了。” “你们家这些亲戚真够……极品的。”绿宝想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词形容顾若欣这几个舅母。 “我姥娘就是儿子生多了，大儿媳妇跋扈势利，没起到好的带头作用，慢慢就演变成现在这种局面了。” 几个人都是自私自利的性子，还喜欢互相攀比，姥娘性子再绵软些，还有那几个舅舅……顾若欣想起舅舅家的事，一个头两个大。 身为娘家人在新娘出嫁这天穿戴一新，等着新郎倌上门就行，不用自己动手干活了 。顾若欣换了件八成新的裙子，头发上什么也没带，吃完饭待在姥娘院子里给他们收拾屋子。 “表妹，表妹，外面可热闹了，你出来看看吧！”吴得喜站在门口喊。 顾若欣把房门插上，也不应声，依在床边和绿宝聊天。 “你这两个表哥欠收拾，今晚把五宝放出去吓吓他们。”绿宝气愤道。 “今天下午我们就可以回去了，等春莺成亲，我也十五了，就不用过来送嫁了。”顾若欣道。 “家宝，你把门打开，大白天插的什么门，不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吧！”吴春莺用力拍门，死丫头在绣坊待了一年多，肯定有绣花裙子和绢花，借来穿一天再还给她不过分吧！ “家宝，你开开门，要是受了委屈跟表哥说。”吴得喜也加入拍门行列。 顾若欣打定主意，除非姥爷和娘回来，否则绝不开门。 “你们不去办喜事的地方，跑这来干嘛！”刚刚赶到的顾文奎问。 “姑父，你家家宝……”吴春莺张嘴才说了几个字，房门就打开了，顾若欣要不是听出爹爹的声音，怎么都不会开门的。 “家宝，你怎么把自己关在屋里呢！”顾文奎纳闷地问。 “因为姥娘家院子里有讨厌的苍蝇，赶都赶不走，我怕它们进来，只好把屋门插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