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私人空间的重要性
杏林堂医馆开馆，邀请了春悦县许多豪绅名流，顾若欣和白掌柜坐一会儿就想回绣坊去，两个人清净惯了，实在不喜欢待在这种闹哄哄的地方。 “奴家杨荟凤，司徒南大夫是我相公，奴家想请白掌柜和顾小姑娘去后面坐坐，不知道两位肯不肯赏光。”昨天那师兄弟俩轮番叮嘱自己，今天一定要把顾家小姑娘陪好，让她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师徒俩对视一眼，不用了吧！她们现在只想回去绣花，顾若欣甚至盼着早点天黑，她好进空间绣插屏，绣样，针线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开动了。 杨荟凤抢在白掌柜开口拒绝之前挽上她的胳膊往后院走去，顾若欣只好跟着，这里没有想象中那股浓厚的中药材的味道，收拾的特别整洁。 “我相公和师弟都喜欢在安静的环境里看书、练剑，他们像现在这样应酬也是为了医馆，没法子的事情。”知道俩人是绣女（娘）身份，杨荟凤话语间流露出他们之所以营造出这种热闹场面完全是因为医馆需要，其实他们本身都很喜欢清净的，她不希望杏林堂给小姑娘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身不由己这种事白掌柜完全能够理解，医馆和绣坊虽然性质不同，经营模式大同小异，不管什么样的店铺缺少人脉和客源都没办法维持下去。 “两位请喝茶，这是今年新采摘了的龙井，配上菊花有清火明目的功效，你们每日刺绣眼睛会干涩、发花多喝些有好处。”杨荟凤的话题尽量围绕着刺绣，就怕俩人觉得无聊起身告辞，自己没办法像相公和师弟交差。 “我们平日里会喝枸杞、野菊花泡的茶，功效怎么样不清楚，只是喝习惯了，不爱换而已。”白掌柜和杨荟凤聊了起来。 只要她们，或者其中一人肯开口就好，杨荟凤笑道：“枸杞和野菊花很好，不过偶而也要换换口味的，奴家比较喜欢茶艺，两位要是信得过，我帮你们配一些方子，效果也许会比枸杞菊花茶好。” 白掌柜点头，她很喜欢徒弟那双黑曜石般的大眼睛，希望十年、二十年以后，她的眼睛还能像现在一样明亮、清澈。也相信杨荟凤的话，作为大夫家眷多少都会懂一点医理，比自己应该强多了。 不过她事先声明，银子是一定要付的，如果杨荟凤不肯收的话，明目茶她是不会要的。 杨荟凤急忙应允，这师徒俩和自己还不熟，当然不肯平白收下东西了：“白师父一看就是刺绣大家，奴家比较奇怪的是，顾小姑娘是怎么拜您为师的呢！” 顾若欣看了眼师父，她不想让外人，特别是还不熟悉的人知道自己早早就会刺绣这件事。 “这孩子和她爹娘来赶集，我一眼就看中她了，你瞧瞧她的手，特别适合刺绣。”白掌柜简化了拜师的经过，她也不希望徒弟现在就引起别人的注意。 杨荟凤真的握住顾若欣的手端详起来，手指纤长，指甲圆润干净，手上一点瑕疵和伤疤也没有，比大户人家小姐保养的还好。 那边两个人越聊越投机，顾若欣自己在院子里转了起来，要是存够银子在春悦县城买个院子也不错，不过这个院子一定要大，将来不管是开染坊还是用来织布都要够大，前面做加工坊后面隔离开当成住宅。 “待在这里很闷吗？”在前面忙了一阵子，突然发现顾若欣不见了，倪枫跑到门口向对面张望半天，绣坊里进进出出的人里根本没有自己熟悉的那道身影。 司徒南问过伙计知道是自己媳妇带着白掌柜师徒去了后院，过来把脖子都抻长了的师弟拉回来，指指后院，你心仪的小姑娘在哪呢！ “我和师父在绣坊里清净惯了，不太习惯这样热闹的场合。”顾若欣坐回师父身边，她不是感受不到倪枫对自己的特别之处，只觉得没办法回应，自己才多大年纪，就算早恋也太早了点，还有很多事等着做，她没闲情逸致培养小儿女情怀。 两个人如果可以做普通朋友，她会欣然接受，假如不能，她会选择转身离开，因为现阶段有亲情牵绊就够了，她想把余下的经历都用在做事上面。 白掌柜听出徒弟这是想离开了，起身跟杨荟凤告辞，倪枫想留她们吃个饭，俩人一起摇头。 “若欣今天好像不高兴啊！”倪枫眼睛一直盯着俩人离开的方向，小姑娘的心思真难猜前一刻还好好的下一刻也许就会不高兴了。 “她们师徒俩在绣坊清净惯了，换做是我在这样的场合也不会习惯的，师弟，我觉得这个顾若欣哪里都好，只有一点……能力好像欠缺了点，这样的性格以后怎么打理药王阁里的事务啊！”杨荟凤道。 “不是的，她在家里很能干，做事手脚麻利，处理事情也是面面俱到的。”倪枫替顾若欣辩解，至今为止自己还没发现她有什么缺点呢！ 好好，你的顾家小姑娘最完美了，杨荟凤知道师弟现在不会允许别人在他面前说顾若欣不是，果断闭上嘴巴。 终于可以坐下安心绣自己准备了很久，底图已经印在心里是绣品了，以前绣的都是小件或者普通丝线和布料的作品。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自己能否更上一层楼，就看这件绣品完成的怎么样了。 在绣架前坐了整整一个时辰，绿宝过来趁着她挺直腰身的机会，拿走她手里的针线，刺绣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得慢慢来。 “去泡个澡，自己做点吃的放松一下，半个时辰以后再回来绣。” “你越来越像管家婆了。”顾若欣知道绿宝是为了自己好，听从她安排去洗澡做饭。 吃完饭回来顾若欣和绿宝商量，想学习印染，来年她想种一些棉花，如果试种成功了就可以考虑开染坊了。 “那样的话你可就更忙了。”绣东西，练字，学新技能，每天晚上要在空间里度过一大半的时间。 反正现在也是一个人住，晚上去了哪里没人知道，不想成亲的念头再次浮现在脑海里，就算实在躲不开也要尽量往后拖延，拥有私人空间对于她来说太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