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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眉轻蹙话轻愁, 目光幽幽惹人怜。 小娘子满腔愁思一露,饶是谢瑾年自诩铁石心肠,却也不禁心生怜惜, 便是明知道小娘子在与他做戏, 也还是想要抹去这一缕缠于那对柳眉之间的愁绪。 谢瑾年不知道怎么哄人。 略一思量,便指尖点在静姝蹙起的眉心, 轻笑道:“娘子与其烦心这个,倒不如想想别的……” 说着, 谢瑾年面上笑意微敛, 似笑非笑, “毕竟离到家还有个把时辰, 为夫却是要立时与你算账了。” “你与我算什么帐?”静姝抓着谢瑾年的腕子坐直身体,扭头与谢瑾年于咫尺间对视了一瞬, 头微微后仰,指着自己的下巴,“若说算账, 也该是我与你算账罢?” 小娘子下巴微仰,趾高气扬的样子, 堪称顾盼生辉, 谢瑾年心头一动, 揽着腰把绝色佳人压进自己怀里, 低头, 在那变得愈发青紫的淤青上落下轻若鸿毛般的一个吻, 含笑道:“这是我的错, 但却不能以此来抵消你的错处。” 美人含笑,冷香袭人。 静姝被撩得心肝怦怦跳,强装着从容, 斜睨谢瑾年:“我怎么不知我甚么地方做错了?是我不该在有人觊觎我夫君的时候反唇相讥?还是不该因为我夫君受伤动了肝火?抑或是……” 静姝指尖故意戳了一下谢瑾年胳膊上渗着血的“绷带”,哼笑:“我不该帮夫君处理伤口,合该让夫君血淋淋地回府,惊了夫人和慧姐儿?” 伶牙俐齿!诡辩无双! 谢瑾年抬指点了下小娘子诱人的唇,眼睛盯着静姝,把指腹上的胭脂送到嘴边浅尝了一口,意味深长地问:“娘子如此狡辩,是想为夫今夜于枕边教妻?” 说着,谢瑾年轻捏了下静姝的腰,低笑,“娘子这几日将养的不错,倒也受的住了。” 受的住…… 喵了个咪的,这厮是在惦记她的贞cao吧?静姝危机感顿生,神色一整,秒怂。 收起咄咄逼人,静姝瞬间变身乖巧温顺的小媳妇,轻扶着谢瑾年的胳膊装出一脸心疼:“夫君才受了伤,我哪里忍心耽搁夫君歇息?左右眼下也无外人,夫君不如趁现在教我,可好?” 小娘子变脸比翻书还快。 谢瑾年忍俊不禁,指尖托着小娘子的下巴,迫使娇怯怯的小娘子与她对视:“你且说说你错在何处,为夫也好教你。” 美人有毒,坏胚子一个! 静姝垂眼遮掩着眼底愤愤,盯着病美人掌心上的断纹,娇怯怯唤:“夫君。” 谢瑾年喉结微动,指腹抚上静姝的唇:“且先说说,你要作主给我纳妾之事。” 冰凉的指腹在她唇上抚来抚去,静姝抿紧了唇,不敢开口。 谢瑾年指腹轻点:“说。” 静姝抬眼瞄了谢瑾年一眼:“我看那姑娘对夫君一见钟情……” 本是与小娘子顽笑,免得她胡思乱想。 此时听静姝竟真有给他纳妾之意,谢瑾年却是真有了两分怒意:“她喜欢,你便要把她给我纳进屋里来?” 静姝小心翼翼地说:“如花美眷,哪个男人不爱?” 谢瑾年皱了下眉,似笑非笑:“看来先前与娘子说的话,娘子竟是全没往心里去。” 静姝与谢瑾年对视了一瞬,瞬间福至心灵,记起了“独宠”,记起了方才谢瑾年怼那女流氓的“此生惟愿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也不管谢瑾年说这话时有多少水分,静姝神色一整,笑着握住谢瑾年点在她唇边的手:“夫君莫恼,不过是与你闲逗个闷子罢了。” 谢瑾年扬眉:“哦?” 静姝轻点螓首,煞有其事:“我不过是气不过那位要把夫君掳去做男宠,才故意气她,说要做主把她纳进来给夫君做妾的。” 谢瑾年端量了静姝一瞬,确信小娘子信口雌黄还夹带私货暗讽他,却也没拆穿她。 顺势反手握住静姝的手,揉捏着那笋尖似的玉指,轻笑:“你也不怕她真就顺着你的话,自降身份入了我后院做妾?” 我巴不得你每天多睡几个妾呢!这样我的贞cao才可保! 但是,静姝抬眼,却在使尽浑身解数装柔情脉脉:“我相信夫君是个重诺君子,说了给我独宠,便必不会食言。” 明知小娘子是在给他戴高帽,谢瑾年听了依然心中熨帖:“且饶了你这一遭,若是日后再敢如此,必不轻绕。” 静姝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嗯,我记下了。” 怎么听这话都像是“这愁,我记下了。” 谢瑾年端量小娘子,却也只见了一汪似真似假的温柔,便也未作深究。 攥着静姝的手,以静姝的指背挑起了静姝的下巴,谢瑾年眼底含着笑,慢条斯理地说:“却也不能就这般饶了你。” 睚眦必报!小肚鸡肠! 病美人两个新标签,get√ 静姝与谢瑾年对视,在谢瑾年好整以暇的目光里,怂哒哒的问:“夫君要怎样?一锅水煮鱼可好?” 水煮鱼? 谢瑾年并未听过这种做法,不过想到那日偷吃的烤rou,却是对小娘子的厨艺有了迷之自信,笃定水煮鱼必定好吃。 “可。”难得小娘子如此殷勤,谢瑾年自然不会拂了小娘子的美意。 不过谢瑾年并不觉得拿人手短,十分心安理得地得了小娘子一锅水煮鱼,便好整以暇的看着静姝,“不过娘子是知道的,为夫最爱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