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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比谁都糟心,公爹都死两年了,还整了这么个烂摊子出来。 叶桑回屋的时候,林兰正在瞎猜对方突然找上门的原因:“这么多年都没跟咱走动,怎么现在就来了?别不是看桑桑有出息了才来的吧?” 在她心里,会给人看病一天能拿十个工分要是还不叫有出息,再往上就该是去城里当工人了。 叶家兄弟几个听了林兰这话,都觉得或许真是这么个理?不然别的也解释不通。 王桂芬没搭理他们的想法,问叶桑说:“这事我跟你爹也是过午刚知道,以前你爷跟没跟你说过?” 要说跟公爹接触最多的除了小闺女也没旁人了。 下午那个老头来时家里只有她跟当家的在,对方那身气势看着比李向前都足,要说贪图她们家条件,她是不咋信得。 叶桑想了会,确定她爷没说过这事,才摇头道:“没,我爷只跟我说要过了十八才能结婚。”后面还有句是过了二十才能生孩子。 娃娃亲这种事,照她对她爷的了解,估计是一时头脑发热定的,定完又觉得不妥想赖账才没说。 叶平湖提议道:“要不然去问问大伯知不知道这事?” 既然是从上一辈亲事延续下来的,说不定他大伯能知道点内幕? 就在大家胡猜瞎想,王桂芬都打算去趟妯娌那,跟大伯哥打听打听看看知不知道这事时,坐着听了半天的叶长胜突然开口了。 “这事,以前你们爷说过一次。”顿了下,他才说:“大概十年前吧,当时老爷子说给桑桑定了门亲,是他一个老朋友的孙子,不是我们这的人。我当时听了一耳朵,没怎么当回事,后来老爷子没再提过,我就把这事忘了。” 竖起耳朵听了半天的叶家一众:“……”老爷子还有这么不着调的时候? 王桂芬追问:“没了?家里啥情况也没说?” “没,估计他当时也是随口一说。”叶长胜道。 这事可真让王桂芬陷入两难了。 身为娃娃亲的当事人,叶桑倒不像家里哥嫂一样发愁,她自认头脑清醒的反问了句:“娃娃亲不是被打成四旧了么?还有人来这一套?” 就不怕被举报? 王桂芬跟看傻子一样看了小闺女一眼。 “冲人家手上那张字据,也能看出你爷是同意了的,要是咱们真给人举报了,往后在队里不被人把咱家脊梁骨戳断才怪。” 现年月的人,把名声看的比命都重要,叶桑想起这茬,没再说话。 大不了再想想别的法,反正现在跟以前又不一样,没有逼嫁这一说,尤其她娘估计也不想让她嫁给一个不了解的人。 暂时想不出好法,王桂芬摆手道:“算了,散了吧,你们该做饭做饭,桑桑明天先别出门了,人家那边明天还得来。” 普通老百姓,要是能好声好气的把事情解决,并不想闹得人仰马翻的让外人看了热闹。 这事就这样暂时先被搁置了。 第二天一早,叶桑就起了,现在天天晚上早睡,到早上想晚点起都睡不下去。 娃娃亲那事在她心里对她造成的影响都不如下地干活大,毕竟下地是不可抗的,而这莫名其妙的亲事乐观点来看,应该是可以退掉的。 叶桑刚洗漱完,大妮子她娘就牵着她来叶家换药来了。 八天前大妮子伤口拆的线,四五天前伤口结的痂,现在还来叶家是因为叶桑说她有种祛疤药膏,抹一段时间说不定疤痕能淡掉或者消失,大妮子她娘才见天一大早就带闺女过来抹药。 才抹三天,痂皮已经自然脱落掉了,露出来的疤痕泛着白,有很明显的缝线痕迹。 现在叶桑已经不指望在钱小翠那出名了,除了去县里给人免费看病,刷任务,她现在一心都扑在了大妮子这个伤疤上。 上个星期三大娘偷摸跟叶桑说侄女药没吃完就来事了,还说等吃完了再来让她给好好看看。 本来叶桑以为自己要扬名了,结果左等右等,外面半点消息没传来,后来才想起,这年月得了妇科病的连看都藏着掖着,就算被看好了也不会往外宣扬,因为你一说,别人就会往你身上想,一个女人妇科上有毛病,明显不是什么好事,在这年月,流言比刀利。 所以想明白这事后,她就只剩给大妮子把疤去掉,这一条扬名各大生产队的机会了。 要说县城那边,只是暂时的,等她把任务刷满,得到那张药方,就不想再去了。 在县里太打眼,明显不是啥好事。 送走大妮子娘俩,叶桑安安生生的吃了顿早饭。 昨晚她娘说她爷那个老相好今天过来,要她在家等着,具体是上午还是下午也没说。 但是她头顶那个悬壶济世任务还没刷满,差,现在她在家坐着看着头顶任务面板只能干瞪眼。 祖传手艺:请用祖传药方【治风湿的狗皮膏药】帮助十人。【任务倒计时十四天,过时则收回你方所有医术】距离完成任务不下地,还有十四天的时间,也不知他们祖传的狗皮膏药好不好做。 得风湿病的人倒是一大把,光他们生产队上,上了年纪得风湿的人就够十个了。 上午在家没事,叶桑把堂屋收拾完还把灶房又收拾了一遍,自从她不怎么在灶房活动以后,灶房里就乱起来了。 “桑桑,在家么?”叶桑刚领叶二宝回屋坐下,就听外面院子里有人喊她,听声像是她胡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