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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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出乎意料的是,言宇只是那么淡淡的瞄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看起来完全没有要收拾他的意思。彭一山起初还有点疑惑,等到他确定不是眼花,而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对方低头亲了一口怀中的人后,基本可以确定了一件事。 淦! 杀狗了! 有什么好炫耀的?!队内恋爱了不起啊?他异地恋就没人权吗?! 彭一山恨不得嘴巴里叼个小手绢,露出了委屈巴巴的神情,扭头从门前走了开,捧着小手机看着屏保上的陆雪法医,流下了思念的泪水。 ………… 叶竹对观察室内发生的一切,毫无所觉,不知道是经过言宇的开导而在思想上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还是因为男朋友的亲亲抱抱举高高能让身体分泌荷尔蒙,总之几乎两天两夜没怎么休息的她再次恢复了神采奕奕的状态。 直到站在临时办公室的窗边看到杜天成和吕自白从警车上把一瘸一拐的王雨带下来之后,她才略微沉了脸色。天边已经透出了一点点浅黄的亮色,黑夜过去了,又是新的一天。 似乎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她垂眸站在窗边沉思了一会儿,待到回过神的时候,下面的院子里已经没有了杜天成等人的身影。转过身将办公桌上还冒着热气的咖啡一饮而尽,她这才走出了临时办公室,直奔着审讯室的方向去了。 等到她到达审讯室外的时候,正好碰到杜天成和吕自白从里面走出来,吕自白还十分有眼力见的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脸上的笑就好像已经破案在望了似的。 叶竹无声的笑了笑,推开门走了进去,就见言宇已经和王雨相对而坐。而在她走进来的这一瞬间,两道视线便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第210章 多尸墓(26) “又见面了,王先生。”叶竹友善的招呼了一声,径直走到言宇身边落了座。 王雨的回应是微微一笑,面上看起来无比的淡定,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今天被带过来是为了什么。亦或是知道的,只是他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自信不会在警方面前露出任何的破绽。 “没想到这么快又能和二位警官共处一室。”他有些费力的挪蹭了一下坐在椅子上的位置,然后接着说道:“还是因为丽丽的事儿吗?我可是把所有情况都跟你们和盘托出了,再多的我是真的不清楚了。” “没关系的王先生,您不必过度紧张。我们只是想确定一些细节,即便您一时间想不起来也没事儿,我们会尽量帮助您回忆的。”叶竹出言安抚。 王雨挑了挑眉,没有出言反驳,算是默认了。 叶竹也不绕圈子,直接问道:“在之前那次的问话中,您有提到过刁玟丽受伤,您能大致描述一下,当时见到她的时间及情景吗?” 王雨闻言,一双还算温润的眼底闪过莫名的情绪,不过脸上的表情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在稍微思索回忆了一番后,他便开口回应:“那天她来到光明堂的时间应该是已经后半夜了,或许接近凌晨了?我成立光明堂的初心就是让这座城市中的残疾同胞们能够有一个类似于避难所的地方,就连普通人都难免会遇到困难的时候,更别提我们这种群体了。所以光明堂基本上都是24小时开着门的,这样一来偶尔会有手头并不宽裕的人过来暂住几天,等到情况稍微好转了,他们自然会自动离开。” “我记得前一天晚上正好是有一个聚会,散的很晚,在收拾完卫生后我就干脆在店里直接住下了。迷迷糊糊中听到了有人开门,我起身打开灯一看,是丽丽、黄子明和耿阳三个人。丽丽看起来有些狼狈,脸颊肿的那么老高嘴角还流着血,我肯定是要问问怎么回事儿的,只是三个人谁都不肯说。估计是涉及到什么隐私吧,我也不好继续追问下去。因为他们三个想要留宿,所以我就回家了。” “后来当天晚上我再过去的时候,就没看到他们三个人的身影了,再之后,好像他们就彻底没有回来过光明堂了。” “你知道,其实我得到同僚私下里有接触过一些光明堂的成员,好像他们对于王先生都是非常信任的,这种信任有的已经超出了人与人之间正常的交往范畴,这么看来王先生在平时应该是对他们非常的照拂吧?”叶竹并未对他刚刚的叙述发表什么看法,反而扯起了看似没什么用的话题。 王雨听到这话,脸上的笑意浓了一些,语气也相当的欣慰:“可能是因为我自己就是个天生的残疾人吧,所以格外能够理解他们的不容易,相比于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来说,我是足够幸运的,从未因为生存而过度奔波,这么多年的生活条件都是比较优渥的。能让他们在现如今人情淡漠的社会上体会到一丝丝的温暖,我觉得挺值得。” 唔……这话说的相当漂亮,就好像他是一个心怀天下的大慈善家一般。 “这么说来,刁玟丽、黄子明和耿阳三个人对你应该也是挺信任的,不然不会一出事的第一反应就是跑去了光明堂。他们没有回到自己居住的地方,也没有去找平日里亲近的朋友和同事,而是直接找到了你,基于这种信任怎么会拒绝告知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言宇忽然开了口,直指问题的关键所在。 “警官,你这么说可就有点没道理了。”王雨表情很是无辜:“或许他们牵扯到了什么麻烦当中,不愿意告诉我我也不能硬生生的撬开他们的嘴吧?说实话,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到现在都是云里雾里的,不明白警方为什么突然找上了我,也不明白把我带到这边关在小屋子里逼问又有何意义。” “既然话都说到这了,我还有一个疑问。”言宇缓缓地把两条小臂搭在了审讯桌面上,坐在那里上半身微微前倾:“当初有人因为刁玟丽去光明堂闹事,还损坏了不少东西,也与光明堂里的人起了肢体上的冲突。没错,在事情结束后你有报警,可碍于证据不全也没有监控,所以警察一直没有能抓到闹事的人。可事情奇怪就奇怪在这里了,你是真的不知道闹事的人是谁吗?你会不清楚他和刁玟丽之间的关系吗?但凡你告知警方他们之间的亲戚关系,派出所也不至于到现在都没找到他。” 王雨收敛了唇边的笑意,脸色也沉了下来:“警官,你说了这么一大堆,到底想问什么?” “三名受害者都和光明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黄子明和耿阳因为身体上的残疾,都是很小就被抛弃,在福利院长大的,至于刁玟丽虽然有亲属,但双方关系恶劣,她的亲属更是当着你的面扬言要彻底断绝关系,所以跟孤儿也差不了多少。”言宇说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开始绕着审讯桌以极慢的速度走到了对面,并且在男人的身边稍作停留。 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两下,他接着道:“开个光明堂,吸引了整座城市孤苦无依的残疾人,然后对着满屋子的猎物精挑细选,王先生的脑子还是蛮灵光的。你的目标应该就是类似于刁玟丽、黄子明和耿阳这三人一般的,社会关系淡薄,没有亲人,忽然失踪了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没有人报警等于没有失踪案,没有失踪案自然不会吸引到警方的目光,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可惜了,你应该想不到城阳市会突发山洪把尸体冲出来,也想不到刁玟丽的亲人会在三年前忽然‘良心发现’,来公安局把人报了失踪。我猜你当时锁定刁玟丽为目标的时候,应该侧面的从她那里了解不少她与亲人之间的恩怨情仇,可惜终究是不够全面。因为有些事情连刁玟丽自己都不大清楚,她的舅舅一家对她存在什么心思,她大概也是不知道的。” 话音落下,言宇走到了王雨的身后,右手不轻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是大意了。或许这三个人是你的第一次?这样的话倒可以理解。” 沉默了两秒,王雨忽然低头笑出了声,然后微微的摇了摇脑袋,一脸的无奈:“警官,您是在跟我说笑话吗?怎么明明每个字我都认识,组合到一起却听不懂了?难道这就是你们的审讯手段,不管有没有证据,先把人污蔑了再说,承认算是幸运,不承认的话再继续去想别的法子?这可不行啊,难以想象我每年向国家纳的税就养出了这么一群酒囊饭袋,忽然就觉得亏得慌。” 对于他的嗤笑,言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收回了手。 叶竹则是跟着微微一笑,等到对面的人投来诧异的目光后,她才慢悠悠的开了口:“可以看得出来,王先生对自己相当的有自信,或许是觉得事情发生的那么久远,就算警方真的介入调查,也完全没有任何的证据对吗?再加上泥石流虽然冲出了受害者的骸骨,但同时也粗暴的破坏了埋尸现场的所有可用物证,于是你就更加的肆无忌惮了?” “但你刚刚又产生了一个失误,怎么办呢?”她表情颇为苦恼,抬起右手撑住了自己的下巴,顺势歪了歪头:“我不记得在之前的那次接触中有提起过刁玟丽、黄子明和耿阳三人的具体情况,可你方才在第一次听说他们已经死亡时候的反应竟然一点不吃惊,是过于淡定还是……您早就心里有数了?” “呵呵……”王雨垂眸,伸出手揉了揉因为长时间一个坐姿而略微有些不适的左腿,低低的笑了开来:“但凡值得警察找上门来的能有什么好事儿?不是犯法了,就是受害者呗,这又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叶竹并没有因为他几次三番的辩驳而感到生气,仍然自顾自的说下去:“所以在你选定了他们三人位目标后的某一天深夜,他们三个忽然结伴来到了光明堂,并且明显一副惹了大麻烦的模样。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好机会不是吗?省去了你处心积虑将三个人聚在一起下手的安排,如果之后一个不小心事发,你还完全可以把责任推到他们惹下的麻烦身上。” “于是在三人出于信任告诉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后,你一定吓唬他们说伤人是要坐牢的吧?然后呢?假惺惺的伸出了援助之手,表示要庇护他们?以光明堂这里不安全为借口,让他们三人心甘情愿的跟在你的身后,一步一步迈进了地狱深渊?!” “……”王雨原本一直在磨搓着残腿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许久之后才缓缓地抬起了头,脸上并无半点波澜:“还是那句话,证据呢?就靠着您二位这编故事的口才,在法院开庭的时候就能让我成功获罪吗?不是吧,现在的公检法做事都这么草率吗?” “想要什么证据自然都会有,刁玟丽三人应该不是你唯一一次的犯案吧?接下来警方只要排查历年曾经加入过光明堂又忽然消失不见的人,总会得到一些线索的,再说了剩下的那些人也不是傻子,应该有人在无意中发现过一些事,只不过当时没有太过于在意罢了。”言宇在他身后再次开了口,语气悠闲:“我们能做的事情多了,先去光明堂现在的地址查一查看一看,再去你名下的房产、现居住地细致的收取一波证据,最后再调取一下你车上面的行车记录仪或者车中自带的导航上面的行车轨迹。” “对于一个连环杀手来说,每一桩罪行都是最得意的作品,总结出你经常去的几个地点,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也说不定。”在说完这些话之后,他也绕回了本来坐着的那把椅子旁,不过并没有坐下去,而是收拾起桌上面的文件夹来,见状竟是要走了。 叶竹自然也是有样学样,这场审讯对于他们来说本就是初步的接触,完全没有期待过能从这仅仅一次的交手中就得到什么有用的讯息。 然而就在二人行走至门前,即将打开那扇门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的淡定的男声:“人,是我杀的。” 言宇搭在门把上的大手顿了顿,眉头微微蹙起,虽没有过激的反应,但是仍能从俊脸上看出些许的不解。黑眸迅速闪过一丝疑惑,他垂下了手,保持着腋下夹着文件夹,一只手插兜的姿势转回了身。 叶竹心头也泛起了嘀咕,跟着言宇返回到了审讯桌前。 “为什么?”言宇淡淡的问道,语调平稳,神色如常:“方才你还绞尽脑汁的替自己辩解,就这么两秒钟的功夫,却改变了想法?要知道,警方现在的确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你就这么承认了?” 王雨端正的坐在审讯椅上,上半身脊背挺的溜直:“你们不是也说了,我是个聪明人,聪明人自然会审时度势。按照这名警官刚刚所说的那个查法儿,我肯定逃不脱的,与其枯坐在这里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坦白再和警方谈谈条件来的合适一些。” “谈条件?最少三条人命,你拿什么谈条件?”言宇似乎并不买账。 王雨浑不在意的往后靠了靠,一副所有事情都尽在掌握的模样:“你们虽然有可能排查出全部失踪人口的名单,但是你们就确定那些真的就是受害者吗?或许可以根据我的生活轨迹确定一些埋尸地,可你们又能确定那些埋尸地就是全部吗?” “承认吧,有了我的配合,警方会节省了多少时间,况且找到每一个受害者不是你们警察最在乎的事儿吗?当真一点不心动?” 叶竹不着痕迹的深吸了一口气,她微微眯起眼盯着对方看,有些摸不清现在这人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情况肯定远不如当下看起来这般简单。 几分钟后,审讯室的门终于从里面打了开,言宇和叶竹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早就等在外面走廊里的杜天成等人迫不及待的围拢了上来,杜天成开口问:“言队,王雨最后到底在你耳边提了什么要求?” 言宇扬了扬眉:“要求死缓。” “做梦去吧!”杜天成差点坡口大骂:“听他刚刚的话,死的肯定不止刁玟丽他们仨,那么多条人命,还想判死缓?” 其余人纷纷附和。 只叶竹扭过头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向了审讯室内孤零零的身影,若有所思。 第211章 多尸墓(27)…… 五盘山位于城阳市郊区,海拔倒是不算太高,周边还有着几道将其紧紧围拢在中间的盘山公路。远远望过去,山上郁郁葱葱的,绿植覆盖率相当可观。但在几年前,这里还不是眼前的这幅模样,当初山头因为过度开发,左秃一片右秃一片的,树木能够连成片的地方少的可怜,到处都能够看到裸露在外的土壤和岩石。 所有的转变还要归结于当年的那场山体滑坡,虽然当时并没有造成什么人员伤亡,但几条盘山公路的损毁就足以让政府重视起来了。近些年政府积极植树造林,倒是让五盘山的生态环境愈发的好了,不仅出现了许多的小型野生动物,还成了远近闻名的小风景区。每逢周末的时候,会有很多市民前来爬山锻炼身体,渐渐地还在山脚附近踩出来了小路。 后来政府便开始在此修建便民设施,蜿蜒而上的木质台阶也减少了群众攀爬的危险程度,甚至还在山脚下开辟了一块巨大的空地做成了停车场,这样渐渐地选择此处作为休闲娱乐的市民便越来越多了。每每到了节假日,还会出现车流拥堵的情况。 几辆警车在正午艳阳高照的时候,缓缓地驶进了停车场,伴随着‘砰砰砰’几声响,言宇等人先后下了车。特别调查组众人仰头看着不远处的青山,除却叶竹之外都露出了比较复杂的神色,很明显他们对于这里有着不同寻常的感觉。 另一辆警用面包车上,杜天成和吕自白押着一瘸一拐的王雨走了下来,警方虽然没有答应他的最终要求,但是却也没有明明白白的拒绝。许是王雨也知道想要谈条件还得先拿出点诚意,所以便主动先供出一处埋尸点。当然了,这也是一种另类耳朵博弈,他在赌,赌受害人在警方的心目中到底有多重要。看看警方最后是会选择让所有的受害者重见天日,还是选择将他这个杀人魔枪决,以绝后患。 “言队,难不成这五盘山上还存在着其他的埋尸点?”杜天成先是嘱咐了吕自白把人看好了,然后扭过头上期那两步问道。 言宇收回了视线:“也不是不可能,当年三名死者的骸骨因为山体滑坡冲到了公路上,为了找寻具体的埋尸点,你们市局联合几个区县公安局一共出了近三十名人员参与了扫山的行动。不过范围仅限于五盘山的西侧,那么东侧的确有可能还存在其他的埋尸点的。” 杜天成点了点头,回过身子上前攥紧了王雨的右手臂,连拉带拽的把人给带离了警车前,直接往通往山上的路口走去。 未曾想临近的时候,王雨忽然停住了脚步,任他们怎么拽都岿然不动。 “想耍什么花样?怎么?后悔了?”杜天成竖起了眉毛,眼睛瞪得老大。 “哪能呢?这可是我展示诚意的时候,怎么会后悔。”王雨咧开嘴笑了笑,眼角余光落在了身后远远跟着的特别调查组几人的身上:“只是山中禁火,我可以在这里抽支烟吗?被你们抓来也有大半天了,烟瘾犯了。” 这个要求并不算太过分,吕自白便在杜天成的首肯下摸出一根烟塞到了对方的嘴里,并且将其点燃。 王雨深深的吸了一口,脸上露出了舒爽的神情,他这根烟抽的很慢,就像是在细细品尝什么难得的珍馐佳肴。等到言宇等人终于走近了,他嘴里一边吐着烟圈一边打着招呼:“言队长是吗?咱们打了两次交道,我才刚刚知道你的名字,真是失礼了。您一瞧就是个聪明人,不如猜一猜,我要带你们去的埋尸地在何处?” 言宇连赏他一个眼神都欠奉,目不斜视的走了过去,通过山脚下那由天然石块堆摞成的大门后,他停在了原地,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两条路:一条是通往五盘山的西侧,另一条则是通往东侧。 “言队长,您请吧。”王雨叼着剩下不多的一截烟头,笑着道,眼睛还微微眯起,里面透着不知名的光。 言宇扭过头,抬起眼皮看了带着手铐的人一眼,透过氤氲的烟雾,并不能够看清楚男人此时的表情。不过他很快就收回了视线,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缓慢而又坚定的迈上了通往五盘山西侧的那条路。 杜天成和吕自白颇为吃惊的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底看出了nongnong的不解,明明刚才几个人在谈论的时候还将目标锁定在了东侧的。因为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个王雨积极配合的可能性很小,多半会弄出什么幺蛾子来,所在在最开始的时候,警方就没打算靠着他找到具体的埋尸地。 毕竟‘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个道理,在任何的时候都是无条件成立的。 只是他们没预料到的是,言宇竟然会如此干脆的推翻自己之前的理论。 不过虽然心头疑惑的很,但是二人还是十分默契的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吕自白干脆上前拿下了王雨叼在嘴里的烟头,确定掐灭之后丢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紧接着二人推搡着男人往前走,不远不近的跟在走在最前方的言宇的身后,在通过几百米远的石板路后,终于踏上了木质的台阶。放眼望去,身影模糊的木质台阶在茂密的树林中若隐若现,一直延伸到了远处,完全看不到尽头的样子。 走走停停了将近半个小时,前方的言宇忽然停了下来,侧过脸和身边那位市局请过来的护林人小声交流着什么。其实在五盘山上,除却游客走的几条相对于安全的道路外,还有一些是护林人日常会经常行走的,这些小路地势陡峭,有着一定的危险,但是行走在其间却能够充分的、近距离的了解山林全貌,从而可以及时避免任何意外的发生。 吕自白屁颠屁颠的上前,听了好一会儿才听明白,原来已经走到了当年刁玟丽、黄子明和耿阳的埋尸地附近。只要他们从前方木质平台旁边的小路走进去,再有个十分八分的就能看到古老的案发现场了。 最终决定,由护林人在最前方引路,一行十几人陆续转到了那条小路上,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着。 这种环境对于王雨来说是种折磨,他虽然安装上了义肢,可行动起来到底不如正常人那般灵活,没过多久就已经满头大汗了,喉咙里还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声响。要不是身边有杜天成和吕自白时不时的拉扯上一把,他肯定比现在还要痛苦的多。 终于,他们抵达了当年整个城阳市公安局耗费了好多天,合计三十多人力量扫山扫到的埋尸点。只不过眼下这里已然大变样了,当初光秃秃的地面上已经长满了野草,周边的石头上也攀上了厚厚的青苔,呼吸间能够嗅到微微泛着腥气的大自然的味道,就连附近的树木都茂密了不少。要不是因为天气渐亮,树叶掉落了大半部分,怕是阳光都很难穿过层层茂密的树叶,照到大地上。 言宇缓缓地闭上了眼,复又睁开,在刚刚那一瞬间,他就快速的在脑海里完成了现场重组,然后踏过草地,精准的走到了当年埋着三名死者的深坑前。他就直挺挺的站在坑顶上,左右打量着周围的树木,又经过了将近六年的时间,那些树干上刻着数字的地方都变得模糊起来,有两棵甚至已经到了不凑到跟前就看不出什么的地步了。 他姿态悠闲的穿梭在那几棵原本刻有数字的大树中间,瞧着不像是来查案的,反倒更像是过来秋游的。最终,他再次回到了坑顶的位置,用力的跺了跺右脚,似笑非笑的看向了王雨:“这处,王先生总该熟悉吧?” “言队长这是在考我吗?”王雨反问,好像觉得眼前的场景有些可笑:“是我亲手把刁玟丽、黄子明和耿阳埋在你脚下的,我当然熟悉。不过我还以为今天过来是来找其他受害人的,不知道言队长带我来这又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清楚且明白的告诉你,你没有什么资本去跟警方讨价还价,即便没有你,全部的受害者也能沉冤得雪。”言宇翘起了嘴角,只是笑意不达眼底:“不要总是觉得你手里边捏着的东西就是王牌了,你也并没有你自己想象般的那么聪明。” “五年多以前的那次大规模扫山,在五盘山西侧的范围内,警方的确只发现了这一处可疑地点。但如果我没判断错的话,刁玟丽三人是你的第一次不是吗?发现三具骸骨的时候,法医证实死亡时间或许不到一年,说明了你的冷静期相当的长。一年多的冷静期,那也就表示直到现在,你犯案次数不超过五起?具体的数量是多少呢?四起?三起?” 说到这,他从鼻子里挤出了一声夹杂着讥讽的冷笑,走到一棵大树前,伸出手摸了摸几乎已经看不到那组数字:“当初警方在坑边一共发现了六组数字,这么多年了我都没能想清楚这些数字的具体含义,但是在遇到你之后,我突然就明白了。” 王雨只觉得后脖颈一凉,瞳孔微缩,屏住了呼吸不敢出声。他眼底迅速的闪过一丝不确定,一方面是心底发虚,另一方面则是不敢相信对方竟然能够这么快的发现其中的秘密! 然而他心里那一丝丝仅存的侥幸,终于在言宇再次开口后,被击了个粉碎。 言宇站在第一棵树前,分析道:“树干上的数字都分为上下两组,以这棵树上的为例,上面是l20,下面是647。上面那组所代表的应该是以这棵树为第一参照物,人在正对着这组数字的时候,左手边二十度的方向走出去647米。” 叶竹未等他话音落下,就反应极快的判断了方向,带着一名技术员用测量距离的仪器十分精准的找到了二十度方向并且走出去了647米,并且在位置上插上了红色的小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