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在职mama的心酸

    三个老人在厅据理力争，顾盼盼和柯哲文在卧室照顾小宝宝。

    柯哲文给小谦谦喂完奶，熟练地扶着小宝贝坐在腿上拍嗝，右手空心掌一下一下轻轻柔柔地拍在宝宝背上。

    顾盼盼看着一个花花浪子成功转型成便宜奶爸，心情复杂。

    她审视着柯哲文，还是问道：“你究竟怎么想的？”

    柯哲文继续拍嗝：“不管你信不信，我从始至终就没想过跟你争抚养权。我就想随时能来看看谦谦。”

    顾盼盼翻翻白眼：“你爸可不是这个意思。”

    柯哲文：“他是被你发的律师函吓到了，以为你想让谦谦跟我们断绝关系。”

    顾盼盼小声说道：“我本来就想让他跟你们断绝关系来的。”

    小宝宝终于嗝了一声，两个大人都松一口气。

    柯哲文一边把小宝宝放到婴儿床上，一边说道：“你不能剥夺我行使父亲的权利，也不能剥夺他认亲爸的权利。你这样太自私了。”

    顾盼盼帮忙给小宝宝盖上小被子：“那你说怎么办？你不是要结婚吗？结了婚多生几个不就好了，为什么一定要和我抢？”

    柯哲文看着小宝宝说道：“无论我再多生几个，谦谦都是我儿子！”他嘟嘟嘴逗逗儿子，“你说是不是？是不是？啊？小谦谦～”

    小谦谦挺配合地呵呵笑，笑起来只见牙龈不见眼，柯哲文很开心，“盼盼，你看，咱儿子最喜欢爸爸了！”

    顾盼盼也凑上来逗宝宝：“嘟嘟嘟，谦谦最喜欢mama了，是不是？是不是啊？”她转头对柯哲文问道：“你不怕你女朋友介意？”

    柯哲文想了想，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我们两个结婚的话，你觉得怎么样？”

    顾盼盼白眼快要翻出天际：“不怎么样！我不同意！一开始就告诉过你，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结婚。”

    柯哲文把手指放到小宝宝手里，小宝宝立刻抓住不放，眨巴着大眼睛表示很高兴。

    他接着说道：“你不结婚只是没有找到满足结婚条件的人。为了给谦谦一个完整的家，你也不愿意吗？”

    顾盼盼犹豫片刻，说道：“仅仅是为了谦谦，我不认为结婚是最好的方法。”

    柯哲文斟酌再三，转而说道：“你知道我对你的第一印象是什么吗？”

    顾盼盼：“嗯？”

    柯哲文：“当年第一眼见到你，我惊为天人。长得好看，性格特别洒脱！怎么说呢？性感又有力量的感觉，一眼就被你吸引了。正因为这样，我才主动追你。”

    顾盼盼盯着柯哲文，看他想编出什么花来。

    柯哲文继续说道：“但后来相处发现，你完全依赖你的工作，好像工作就是你的全部一样。网上有个词形容你这样的人，叫社畜！”

    顾盼盼挑挑眉，不置可否。

    柯哲文想到什么，笑着问道：“最近网上说的日本人的那件事是不是发生在你们公司？”

    顾盼盼：“嗯？什么事？”

    柯哲文：“说有个日本人调到香港做经理，第一天对下属说，我在日本是以加班闻名的，希望大家能跟上我的节奏。结果，一个月后，日本人辞职了，他大喊，香港人特么都是疯子！”

    顾盼盼抿嘴笑了。

    这有什么，香港人加班全球第一。

    rk hard，py hard，shp harder.这才是常态。

    柯哲文知道顾盼盼喜欢自己的工作，他接着说道：“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确实工作能带给你成就感，当然还带给你很多钱。你肯定想，别的都没有工作好玩。”

    顾盼盼示意他说下去。

    柯哲文：“事实上能定义你的，并不是你的工作，而是你的生活。工作并不是你的全部，你还需要真实的生活，不是在微信上晒几张照片、不是去买个名牌、做个头发、吃个美食的生活，而是真正为自己着想的生活。”

    顾盼盼一边逗小宝宝，一边心里想着：bullshit，买名牌、做faial、吃美食，特么才是生活，还要怎么真实？！

    感受到顾盼盼的抵触，柯哲文眼睛转一转，接着说：“尤其有了谦谦以后，你更需要多花一点时间在生活上面，陪伴他，教导他，和他一起去游泳，去爬山，去打球……”

    看着顾盼盼若有所思的表情，柯哲文接着说道：“盼盼，你很独立，很坚强，但同时也不要忘记，你是一个女人，你需要一个家庭的温暖。这个家庭里有你，有我，有谦谦。”

    说完，柯哲文期待地望着顾盼盼，等候她的回答。

    顾盼盼沉默良久才抬头说道：“差一点我就信了。你不会自己被自己感动了吧？”但她其实明白柯哲文的用意，接着说，“我们可以分时段带他，我平日，你周末，他同样能感受到父母的关爱。”想了想，又补充道，“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柯哲文苦笑，明知道她不会被说服，还是想跟她说这一番话。这些话他其实一早就想说了，只是一直没机会也没立场说出来。他们之前的关系一直泾渭分明，不干涉彼此的私生活，就是纯洁的rou体关系。现在谈感情的不单纯，只睡觉的才纯洁。如今有了孩子，他觉得他们的关系一下子亲近了起来，关心的话说出口也顺理成章。

    他摸摸小宝宝的脸，继续说道：“你肯定以为我在强词夺理，为了儿子什么都说得出来。但我确实是在替你着想。”他看着桌上的泵奶器，接着说，“别的不说，就说泵奶这件事吧，你觉得你上司你同事你户能理解你吗？”

    顾盼盼默了。

    以前不清楚，现在亲身经历后才知道职场对哺乳期mama的残酷。

    为了小谦谦健康着想，最少也要喂六个月的纯母乳，母乳里有mama的抗体，比喝奶粉有益很多。但公司根本不aremama的艰辛，仍然把mama当做畜生一样cao练。依旧要加班，依旧要路演，依旧要出差。mama要出奶，本来就需要多喝水多休息，高强度的工作让她差点回奶。

    这都不是最难受的，最不爽的是公司里的那些人！

    带着泵奶器去公司，男同事看见了说，“一会儿我喝咖啡，可不可以给我加点奶？”

    做报告的时候，涨奶晕湿了衬衫，底下的同事不分男男女女都在偷笑。有个男rou丝笑着说，“盼盼姐，你湿了！”其他人哄然大笑……

    这些带颜色的玩笑让她烦不胜烦。她就纳闷了，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一点不懂事！想喝奶回家找你妈啊！大龄妈宝！

    另外还有一点无法接受的是，尽管公司作为跨国企业，业务也算遍布全球，高端时尚的装修也花了大价钱，但你特么装一个泵奶室啊！没有泵奶室，起码也要装一个换衣间啊！每天泵奶都要去厕所，这是宝宝的口粮啊，特么全是坐在马桶上泵出来的。

    有时候在厕所待久了，还会听到其他同事的抱怨。

    “谁占着茅坑不拉屎啊？”

    “那谁谁要泵奶回家泵好不好，公共场所不要占用大家的空间。”

    “一股奶味，好恶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