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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直颠覆魔将钱碌三观! 乌羿见他这样,却依旧神色坦然:“我从未想做什么魔君,也不曾想要让魔尊归位,我是我自己。” 无数次的转世轮回不让他留恋,因为不管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每一世,都因他是魔族孤寂一世,荒芜一生。 他的生命之中没有色彩也没有光,就像是一条拉磨的驴子,走在同一条路上,循环往复,没有尽头。 唯有这一世让他留恋,也让他有了牵绊。 一只小貔貅闯入他的生命里,叫他“小爸爸”,很有趣,很温暖,她小小的一只那么可爱,那么弱小,却还想保护他。 会喂给他丹药,会奶声奶气地撒娇,会抱住他安慰,更戳中了他自己都未曾觉察的那处柔软。 这么说来……他也是感谢魔尊的,如果不是魔族的这番布局,他连这一世的温暖也不会有,不会有一只可爱的小貔貅陪伴,于是他对抓狂的钱碌道:“若是魔尊他死了,我可以为他上柱香。” 钱碌:“您疯了!” “我清醒得很。”乌羿笑着跳下火山口,吸收那暴虐的毁灭之力:“我是我,是乌羿。”他才不是什么魔尊分·身,才不是什么别人的傀儡。 他有心有感情,有挂念的人,他要把这个位面的毁灭之力据为己有,脱离魔尊掌控,那之后,他将是彻底独立的一个“乌羿”,而非什么魔君! “你!”钱碌还想说什么,却被冲天而起的魔气冲飞,还倒霉的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 “滚吧。”乌羿冷淡道:“去找你的主子,我不奉陪了。” 他还要忙着变强,去找他的崽崽。 灵貅觉得自己睡了好久,等她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不是敖旬也不是小爸爸,而是陌生的华丽床帐。 “哎?”她揉了揉眼,自己在哪儿:“敖旬?小爸爸?” “郡主!”惊喜的声音从床边传来,有人小心地拉开床帐:“您醒了!” 灵貅:“哎?”郡主? 恍惚着也是才醒来的镜子:“什么?”这又是什么鬼? 宫女脾气极好,她笑着给灵貅穿衣,又有其他宫女上前给她梳头,他们恭恭敬敬地和其他宫女们一起给她布菜,漱口,擦嘴,却一问三不知。 不知道敖旬,也不知道小爸爸,甚至不说灵貅到底为什么在这! 灵貅想偷跑出去,可不知道为什么,灵力没恢复不说,力气也变的小的很,速度也慢,每一次没跑多远,还没出院子她就被发现,然后被簇拥回房间。 小jiejie们都好和气,对她也好好,就是什么都不知道,灵貅只能沮丧地坐在窗边,数窗外的一朵月季有多少花瓣。 一边数一遍问镜子:“镜子,敖旬怎么样了?他在哪儿?小爸爸呢,他那个世界坏掉了,他怎么办?” 镜子也不知道啊,只能含糊地说:“小龙君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没事。” 至于那个小爸爸,那是魔君啊魔君,看后来他身后的冲天魔气,镜子当时都想自己一头撞死了! 它自诩是知天下事的准神器,竟然没看出来魔君魔气,让小主人和他一起生活了那么长时间!它郁闷的都想把自己回炉再造了! 可小貔貅还在期待地看着它,它能怎么办,只能咬着牙答啊:“小爸爸他,他一定没事。” 在要崩塌的界面神仙有事,可魔族却不一定,越是要崩塌的地方,魔气,煞气,毁天灭地之息就会越丰盈,他们可以以这个喂食,说不定还能变得更强,再上一个台阶。 若是是弱小的魔族还可能会被天地规则限制无法出逃,但到了魔君那个程度,仅次于魔尊的存在。等“吃”饱了魔气,自然能划破虚空前往魔界,但也只能是魔界。 仔细一想,大概正因为乌羿的落脚地只能是魔界,他才会让灵貅离开,灵貅是天生仙体,那种地方对她不好。 这么想来,那个乌羿魔君还真是对小貔貅有几分真感情在。 可镜子想不通的是,当时到底是谁送他们出来?不像是魔君,那是谁? 隐约它看到的是青龙虚影……看错了吧?青龙,有这本事的那位不是因为万年前天魔大战的时候敌我不分地图炮,被罚去历劫去了么? 而且他们被救了为什么会到这?龙君为什么与小主人分开,小主人怎么成了郡主了?是出什么问题了么? 这些问题让它百思不得其解,也只能含糊算出来这里没危险。 听到小貔貅又催促它算敖旬在哪儿,它只能把之前那虚影归咎为自己看错了,将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暂时放在一边,捡起自己最近时好时坏的卜算之能,又去推算了。 这一推算,就是半天,灵貅没等到镜子的答复,却从宫女那听到了一个让她惊讶的消息。 “哎?我有爸爸?” 镜子:“……”原来小貔貅才发现! “您是灵貅郡主,自然是有父王的。”宫女笑道,似乎对这么大孩子的各种疑问不意外。 “父王?”小貔貅一直以来都是自己随便认爸爸,这还是第一次有爸爸认她,感觉又奇怪又新鲜! 她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宫女:“崽崽真的有爸爸?” “郡主的爹爹是太子殿下,您应叫父王。”宫女十分有耐心地温柔纠正:“小郡主在殿内忘记也罢,出门切勿叫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