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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杯做得太苦了。”一口下去,林栖难受得闭了闭眼,“跟喝中药差不多。” 扬庆无奈地说:“没办法,得控制糖分啊,没让店员给哥你加糖。” 林栖被苦得郁闷,糖分控制反正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儿,先来点甜的解解满嘴的苦涩完全ok。他伸手探进一直放在车里的装食物的小袋子,手指摸索了几下,捏出了一包什么零食来。 “这什么?”他把手里的咖啡递给扬庆,自己看了看那东西的外包装,“桃子味儿的喉糖?我都没吃过这种,你什么时候买的,都没让我尝一口。” 他表情里全是“你偷吃零食”的控诉,扬庆立马儿委委屈屈地说:“不是我买的呀。” 他仔细瞅了瞅那糖,想起来了:“这是上次蒋修思的助理给的。” “嗯?”林栖有些意外,蒋修思给他送糖? 他看向扬庆,颇有些不赞同的样子:“你之前怎么没告诉我?” 扬庆耸耸肩:“他助理话也不多啊,就说给我们糖。我寻思着蒋哥那么牛逼一人物,也不至于就送一包糖啊,而且也没给别人送。我以为是他助理送我吃的,我还跟他加了微信聊天呢。” 林栖盯着那桃子的喉糖看了看,心里顿时有那么一点点不好意思。人家助理送扬庆的,他还以为是蒋修思送他的! “那你吃吧,人送你的。”他只有装作风轻云淡地把糖放回袋子里。 扬庆又拿出来拆了,递给他一颗,笑得一脸灿烂:“哥,我分给你吃!但只能一颗哦,你不能摄入太多糖分!” “我不要。”林栖当然是高冷拒绝。 然后他就只能受着咖啡的苦,为了提神将一整杯喝光了。 他们到剧组时刚好下午三点,刚刚的拍摄结束了一个阶段,正是短休时间。 而扬庆口中“这么牛逼一人物”的蒋修思,确实也不是一出手就仅仅只给包糖的水平,买了当地最好的一家茶餐厅的茶点和下午茶送来,给全剧组解乏。 林栖还为着舌尖上那点咖啡的苦涩而不快,而一见到他过来,分东西的助理赶紧给他送了一份小蛋糕和红茶过去。 那小蛋糕做得精致可口,林栖拿着小勺子就连吃了好几口。 “哥,不能吃太多甜的。”扬庆严肃地对着他摇了摇手指,把小蛋糕端到旁边去了。 林栖僵了两三秒,自己拿纸擦了擦嘴,再抿了一小口红茶,很是优雅地说:“知道了,我正打算不吃了的。” “不愧是我哥!”扬庆反正就无脑夸,“自制力超强。” 隔了两三分钟,扬庆出去上洗手间了。化妆间此刻只剩下林栖一人。 他毫无心理负担地把小蛋糕再搬回自己面前,暗自想:就两口,我还是那个自制力超强的我。 结果一勺刚入口,就有人开门进来了。 林栖自己做贼心虚,忙咽了下去,扯过纸巾速度擦嘴。这扬庆怎么还杀一记回马枪! 他换上微笑,准备好说辞,一扭头,却看见面色清冷的蒋修思。 这场景想起来着实有点尴尬,林栖干咳一声,就着刚准备好的微笑跟他搭了句话:“这蛋糕挺好吃的。” 蒋修思点点头,虽然声线冷冽,倒也不像最开始那样不搭理人:“那你多吃点。” 林栖扭头盯着小蛋糕,思忖了三秒:反正说了吃两口,还差一口,还是吃吧,少浪费。 小小的银匙插/入细腻醇厚的蛋糕之间,刚刚沾上那有着醉人芬芳的葡萄慕斯,正待要舀起一小勺放入口中,门又毫无预兆地开了。 扬庆蒙着一头汗,目光如炬地射/向林栖的手,活生生把林栖给看得脸上烧了起来。 他把手里东西放下,怒气上来了那么一点点,一句“你还故意跑着来监督我,基本的信任呢,刚说好的自制力呢”正要出口,扬庆的大嗓门就极具能量地爆发了:“哥!” “你不能吃太多甜的。热量太高只是一方面,甜食摄入太多对视神经也有影响啊,你本来就有轻微的色觉障碍,一定要保护眼睛,不能吃了!” 林栖那点冒了个头的怒气顿时就被浇灭了,他小声解释:“我只打算吃两口,中午也没吃几口饭,有一点饿。” 他态度一软化,扬庆马上也就转变了,怪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哥我刚太着急了,你中午是没怎么吃,那再吃几口吧。之后控制一下就好了。” 而蒋修思的目光瞟了过来,让人难以忽视。 扬庆和林栖一对视,双双生出点“可恶,在外人面前丢脸了”的念头。 扬庆怕他多心,赶紧笑着说:“谢谢蒋哥送的蛋糕,没别的意思,就是我哥不能吃太多甜的。” 谁知蒋修思却说:“我下次不买糖分高的东西。” 他说得十分真挚自然,不止扬庆没料到,连林栖都有些发懵。他还思索着要怎么回话,而蒋修思已经转过头去了。仿佛,他只是说了再自然不过的一句场面话。 可蒋修思这人说场面话会让人觉得,他根本没有在为了场面好看发言,他也不需要。 * 今天拍摄的戏取景在一个棚子里,布景是一间教室,暖色的余晖斜射/入窗户,只映亮了教室的后半截。 少年时代的方其聆和楚阅一人占据一间课桌,坐在上面闲聊,不时地晃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