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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瞬就想明白,为何许江要把她捆来这里了。 太子这几日几乎都与宋意晚在一起,金尊玉贵的贵人身份摆在那,宋意晚那种女人,怎还会记得自己有个已经许下婚约的未婚夫呢?! 许江穿着干净整洁的青衫,面相很斯文清秀,说起话来也是客客气气的:“阮姑娘,在下冒昧把你绑到这来,得罪了。” 阮菱心里一阵恶心,有的时候道貌岸然的狼皮可比猛虎阴暗多了,很显然,许江就是前者。 她冷着声音斥责:“既知得罪,你就该知我身份,还不速速把我送回去!” “回去?”许江浅浅笑了,他像是听见了什么趣事一般,低低道:“回去?回哪?回家么?你现在就要我送你上路?” “真是个疯子。”阮菱暗骂道。 “再等等吧。”许江蹲下身子,胸有成竹道:“晚些时候我以宋大人的名义约太子来我家做客,到时候你们就可以见面了。” 他斯文的面庞露出温柔的笑,声音有些怪异:“不过,可不是普通的见面哦。” 阮菱眉头一凛,急问:“你要做什么?” 许江舔了舔自己的手指,眼底露出了兴奋的笑容,他朝空中比了个长方框,询问道:“姑娘,你可知道人.宴?” 阮菱匪夷所思:“什么?” 许江从怀里抽出一把剪刀,“嗖”的一下,就在在指节上划了一道。瞧见他手指头上的鲜血,阮菱脸色一瞬白了白,有些干呕。 随后许江用着淌血的手在地上画了个长方框,露出诡异的笑:“就是这个,待会儿,我会割断你的喉咙,用你的鲜血在桌上画一道界限。再然后,你的血被慢慢放干,你就会被我赤.身.裸.体的摆放到桌上。我的手艺很好的,做菜也很好吃。” 许江冲阮菱露出了更大的笑容,像是看一件完美艺术品一样,痴迷道:“你的身段这么好,用来盛菜给太子,再好不过了,哈哈哈哈……” 呕——阮菱呕吐出了声,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感控制不住的上涌。她脸色苍白,强闭着眼睛让自己缓缓精神。 她还没被放血而死,就要被许江恶心死了。 这人心里扭曲的不正常! 半晌,阮菱虚弱的睁开眼,喘了几口粗气,都是浓重的血腥味,她有些待不住了。 阮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刻意戳破了许江的面具,吐字清晰道:“许江,你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报复太子,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只是一个侍妾,连侧妃都不算,你怎么可能威胁到太子。” 许江笑意不减,直盯着自己缓缓流血的手指头,似是没听进去。 阮菱继续道:“你与其花心思在我身上,倒不如好好去看着宋意晚。据我所知,太子对宋意晚并没有心思,都是她一厢情愿,你有这样的心思手段,为什么不断了宋意晚的脚,让她生死都待在你身边?” 她虽不害人,可也不能平白让人害。上辈子折损于宋意晚手里,这辈子逮到机会她必然不能放过。 提到宋意晚,许江的眸子渐渐染上血,与他手指破裂处一样红。他怒喝道:“是太子!是太子!那日明明我和意晚约好了出门,可她却去赴了太子的约,不是他勾引,意晚怎么可能不要我?!” 为什么不要你?就你这病态的模样,谁敢要你。 这话阮菱自然不敢在许江面前说,把他刺激着了,那她就真出不去了。 她能做的,就是尽量把他的吸引力拉到宋意晚身上。 阮菱静静观察他的神色,突然道:“许江,你这不为人知的一面,就不怕宋意晚知道么?” 许江猛然抬头,手中的尖刀应声摔到地上。 阮菱一鼓作气,步步紧逼:“被宋意晚知道,他的未婚夫是个杀人犯,性格上还有缺陷,她会怎么看你?她的父亲,你的恩师宋知州会怎么看你?你的官职还要不要了?” 许江踉跄着后退两步,神情恍惚的摇头:“不,不会的。她不会知道的。” 阮菱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人也不是疯魔的无药可救,她还以为,许江病态的什么都不管呢。 还好,只有他还有在意的,那他就不是全无破绽。 “她怎么不会知道?” 阮菱眯起眼,骤然抬高了嗓音:“相知多年的未婚夫是个禽兽,你在她心里的形象完全崩塌。最后你婚事告吹,官也没得做了。” 阮菱轻笑了两声:“已经入冬了,许大人要是没了活计,还能养活的了这偌大的府邸么?怕是仆人遣散,冻死在房里也未可知。” 若她没记错,许江极其喜好奢.靡,吃穿用度都讲究用最好的。因为怕宋意晚看不起他,也因为宋意晚金陵小公主的身份,他内心里极度自卑,这种卑暗的心理驱使着他打肿脸充胖子,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深情上进而又多金的男人。 由简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这道理再浅显不过。 阮菱懂,许江自然也懂。 许江好像清醒了许多,不如方才那般疯癫,又恢复了那副斯文清隽秀的面庞,他冷笑一声:“还是真是小看你了。” 阮菱嗤之以鼻,心底冷笑了一声。 非要别人掰开了,揉碎了,一句句摆在台面上才能听懂。 许江如毒蛇的目光在阮菱身上游走了片刻,他扭了扭手腕,不动声色道:“真是个尤物,若是不用,怕是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