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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溪诗累得微喘,坐下喝了一口茶水后,看见宋疏桐不在,便问道:“桐jiejie呢?” 郭夫人慈爱道:“你们这两个孩子啊,她见你总不回来,找你去了。你现在又要找她,这不,肯定路上走岔了吧。你安心坐着等一会儿吧,她出去看不见你肯定就回来了。” 刘溪诗魂不守舍地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宋疏桐回来了,刘溪诗忙招呼她坐在自己身边:“jiejie,好戏快开场了。” 只要宋疏桐在,刘溪诗就无比心安,她让她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安全感。 台上锣鼓响,名角儿一个接着一个登场。 这些角儿宋疏桐虽然一个也不认识,仍然和刘溪诗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互相说笑几句,反正就图个热闹呗。 邵灵慧不用转头,都能听见刘溪诗的风铃般甜美的笑声,不知道为什么,她一听见刘溪诗的声音,就浑身难受,刘溪诗像是有一万根刺,根根往她身上 * 扎。 邵灵慧微微偏了目光,看见刘溪诗在笑着鼓掌,苹果脸红润细腻,睫毛又卷又翘,即便坐在人群深处,她依然熠熠生辉,让人一眼看得见,那风头甚至盖过了自己。 戏台上唱了什么,邵灵慧完全没心思听,她放下手中的团扇,招招手,叫来了贴身的婢女银屏,贴着她耳边交待了几句,银屏一怔,点点头闪身离开了。 望着银屏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邵灵慧恨恨地想,好戏就要开场了! 又过了一会儿,外面跑过来一个婢女,跪在邵灵慧脚边就开始大哭:“小姐小姐,不好了,您养的那只哈巴狗儿跑出去了,奴婢们找了半天才在花园的墙根下找到了,找到的时候已经断了气,是被石头砸死的,呜呜。” 邵灵慧失声道:“怎么会?” 婢女吓得瑟瑟发抖,一边磕头一边哭到:“奴婢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晚上喂食的时候还好好的,后来外面有人路过,金宝出去汪汪了一阵子,跟那人跑了,我们追到花园里,看见抄手游廊底下有一个穿着鹅黄衣裳的影子一闪而过,等再找到金宝,它就,它就……被人砸死了。” “你说金宝是被一个穿鹅黄色衣裳的人害死的!” 邵灵慧猛地想起了什么似的,她转头看向刘溪诗,仿佛自言自语,声音却非常大:“刚才大家都看见了,这个人慌慌张张从花园的方向匆匆而来,而且正是穿着一身黄衣裳。” 她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刘溪诗厉声道:“是你,一定是你!” 她的声音尖刻刺耳,直往人的脑子里钻,这下连原本没注意到这边情况的人都转过脸看过来,离得远的甚至站了起来,戏台上的锣鼓点儿全停了,众人的目光聚焦在邵灵慧和刘溪诗身上。 刘溪诗茫然无措地站起来:“我怎么了……” 邵灵慧冲到刘溪诗面前,毫不客气地一个大嘴巴子扇过去:“我说你为什么去了那么久,一定是你这贱人,跑去花园害死了我的金宝!” 第40章 40 邵灵慧一巴掌扇出去, 可算是解了心头闷气。 一来她正顶在气头上,二来也是压根没把刘溪诗当成正经官家小姐看待。刘溪诗之前也曾来邵府送过几次点心,她心里总觉得刘溪诗是个下贱人。 但这一巴掌,可谓无礼至极, 纵然邵灵慧平素骄横跋扈惯了, 依然把众人全都惊呆了, 打骂下人和打骂别家的千金小姐怎么能一样呢。 刘溪诗捂着脸, 难以置信地看着邵灵慧。 邵灵慧出气之后, 自己也有点后怕了,扇巴掌的手一直抬着,竟忘了放下去。 郭夫人手里本来抓着一把蜜饯, 瞬间撒了一地, 她站起来将女儿紧紧搂在怀里, 怒斥邵灵慧道:“你这是做什么!来者是客, 简直岂有此理!” 英武侯夫人罗氏虽然护短,但是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 女儿掌掴客人终归不妥,连忙也站起 * 来,语气略微带了些责备对邵灵慧道:“灵儿, 你这是做什么啊, 大家闺秀怎么可以处事如此冲动呢,刘家姑娘有哪里做的不对的,你跟她有话好好说就是, 刘姑娘定然会听的。” 说完还假惺惺地柔声对刘溪诗说了一句:“是吧, 刘姑娘。” 宋疏桐:“……” 郭夫人和刘溪诗听完这番话什么心情她不知道,但是罗夫人这护短的手法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罗夫人屁股是歪的,立场当然不会公正, 自己的女儿打了别人,她不痛不痒地象征性数落了一句,还想着法儿想让被打的人认错。 宋疏桐以前不是没见过护短拉偏架的,但能做到这么偏的,真是头一回儿。 邵灵慧岂会听不出来罗夫人是向着自己说话的,立刻顺着杆儿委屈地叫嚷着:“娘,就因为方才吃饭的时候我瞧她初来乍到不懂礼仪,好心提醒了她两句,她就觉得我是故意让她出丑,怀恨在心,竟然残害了一条无辜的性命。一个官家小姐,怎么能心思如此歹毒呢。” 说着说着就掩面哭了起来:“我的金宝啊,我那么乖巧可爱的金宝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苦。” 刘溪诗藏在郭夫人怀里瑟瑟发抖,同时郭夫人紧紧的拥抱又给了她勇气,她抬起头,低声道:“我根本没见过什么哈巴狗,你这是诬陷。” 邵灵慧不依不饶:“我怎么诬陷你了,我的丫鬟们都见着了,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