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历史小说 - 男主今天也没渣[快穿]在线阅读 - 第36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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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样子,父皇还不知道呢。”阿真笑着,唇边的笑容,怎么看怎么恶劣,这种恶意满满的笑,云贵妃曾经在唐净的脸上看到过。

    “当年我母妃,给你生的可不是一个儿子。”阿真风轻云淡地说出了这个惊天大秘密。

    皇帝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看着云贵妃的目光,仿佛要吃人,这贱人难道还给他戴绿帽子了?!

    “别用这种眼神看她,母妃的孩子当然是你的,只是当年,她生下的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两个。”阿真忽然弯下腰,凑近了皇帝,那双异色瞳,分外惹眼。

    皇帝一脸茫然,很想问你他妈在说什么?

    “母妃,你不说点什么吗?”阿真看着云贵妃,明明是在笑,可是他的笑容里却没有一点温度。

    云贵妃偷偷看了皇帝一眼,而后被吓到一般地往后缩了缩,她恳求地看向阿真,“你放过母妃吧,当初母妃没有害死你,能不能看在这一点上饶了我,饶了云家?”

    云贵妃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原本惧怕到了极点的那种情绪,一旦认了命,好像胆子一下子也变得大了起来,已经没有什么比眼前的一切更糟糕的了,不是吗?

    阿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用那双眸子看着云贵妃。

    原本冲上头的那股子勇气,本就是虚张声势,被人这么盯着看,云贵妃心里就越发的心虚,越是心虚,越是需要虚张声势,云贵妃像是真的什么也不怕了一样,歇斯底里地指着他道:“你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我又有什么错,谁都知道皇家双生子意味着什么!我不可能为了你,让整个家族跟着一起受累!错的不是我,你为什么要存在?哈哈哈你要是不存在就好了。”

    “不存在就好了!”

    阿真以为,自己的心肠,早就硬了,可是这会儿,听着这个人这么说,他心底还是无端生气了一种近乎于荒唐的悲哀。

    原来,被人从头到尾,彻头彻尾的否定,是这种感觉啊。

    “我恨我当时为什么要心软,我承认我后来留着你动机不纯,当时结果是好的啊,结果是你活到了现在啊!”云贵妃眼睛都红了,她因为刚刚一番愤怒的指责,发髻都有些散了,瞧着更加狼狈了几分。

    “所以你也还活着不是吗?”阿真冷冷道,“你让我活着——姑且那种活法也能算是活着吧,我没有弄死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皇帝整个人都僵在那里,看着那对母子,一个愤怒,一个冷淡,互相指责唾骂。

    大雁朝,因为某一代皇后生下双生嫡子,最后引发了宫廷内乱,死伤无数,所以后来,皇室之中,一旦又双生子出生,就会马上被处理掉。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靖王,竟然根本不是原来的那一个,他还有一对双生子?!

    哈?!

    果然,双生子都是不详的,他只恨没有早点发现,要是早点发现,一定一个也不留!

    阿真看着皇帝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该说果然吗,人总是下意识的把错归咎咋别人身上,倘若从一开始,双生子就好好照顾培养,告诉他们什么是对什么事错,后来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然而没有,他们只会在事情变成不可挽回后,再懊恼的将一切过错都推到别人的身上。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们死的。”他唇边讽刺的笑意越发浓了一些,“毕竟,有时候,死反而是一种解脱。”

    他在黑暗中煎熬了那么多年,这种日子,他怎么能独享,必定要让这些人,过上同样的日子。

    他很公平的,报仇什么的,半点不会多,也半点不会少!

    “你要做什么!”云贵妃像是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她仓皇地揪住了阿真的衣袖,原本的虚张声势已经不见了,“我错了……母妃错了……母妃当年不应该放弃你的,是母妃错了。”

    是她错了,错在一开始就应该弄死他,可是事到如今,她只能对着曾经的弃子摇尾乞怜,求得一线生机。

    “哦,知道错了,就赎罪吧。”他说完,抽回了衣袖,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没有再看已经气得吐血的皇帝一眼,他走到门口,吩咐了一声,“看好他们,别让他们死了。”

    踩着铺的十分平整的金砖,阿真沐浴着夜风往前走,钟离宫中,唐净百无聊赖地趴在矮榻上,手里揪着一本书,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

    她有点担心阿真,担心阿真会被那一对人渣爹娘伤害到,她想陪阿真去的,只是阿真拒绝了。

    唐净也没有坚持,她就在钟离宫里等着阿真回来。

    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她丢下书,从矮榻上爬了起来,鞋都没有穿,直接跑到了门口,就见男人一身锦衣华袍,沐浴着月色,一步一步地朝她走过来。

    阿真看到了唐净,被人彻底否定的阿真,心上瞬间回暖,唇边也控制不住的浮上一抹温暖的笑意,他步子变大了些,两步并作一步,走到了唐净面前。

    唐净一把揪住他的衣袖,将人扯到了殿内,琉璃灯不是很亮,唐净靠近了,一点点地检查。

    “我没事,他们那样,伤不了我的。”阿真心里觉得很温暖,这个世界上,有人会关心他,他的存在,并非没有人期待,只要想到这一点,他前半生独自等待的那二十多年,好像一下子都变得一点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