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
听罢,如翠马上招来一个侍卫,吩咐道:“你们再去找刚才那个人,务必将虞小姐的帕子拿回来,不然毁了也没关系。” 侍卫应了一声是,马上循着那人消失的方向行去。 见虞月娟仍有些心神不宁,阿萌恼恨想找茬的人,对近来多灾多难的小姑子也有几分怜惜,便安抚道:“放心,若是真有人敢拿你的手绢作文章,我去诅咒他们。嗯,诅咒刚才那个拿你手绢的人落湖被鱼咬好了。”阿萌笑得一脸太平,却掩不住一颗邪恶的内心。 虞月娟无语地看着阿萌,连如翠都觉得她这种诅咒真的没有什么建设性,好像小孩子被欺负了在口头上诅咒对方几句罢了。只有知夏觉得那个抢姑小姐手绢的人估计会被诅咒得很惨。 侍卫很快就回来了,但是却没有追到那人,那个人似乎有武功,利用周围的地形很快便摆脱了他,侍卫只能无功而返。虞月娟有些失望,但也没有责难侍卫。 因这事情,虞月娟的心情不高,连游湖的心情都没有了,便想去寺里供给香客的歇息的客房歇息。阿萌本想陪她一同过去的,但小姑娘显然不想要她陪,甚至有些生气的模样,让她觉得自己跟过去有点驴肝废,只能吩咐丫环好照顾她。 ******* 虞月娟小心地拐过一处植满迎春花的花坛,往前面的假山走去,仔细寻找刚才听到的异样的声音。 其实她本来是好好地在客房歇息的,可是总是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好像很痛苦又好像很欢愉,一时好奇心顿起连丫环也不带自个出来探险了。可能今天是上巳节,来这儿的香客大多是奔着观莲湖而来,极少人会像她这样将时间浪费在歇息上,所以使得这一处的庭院里竟然十分安静,竟然没有人烟。 然而,等她终于找到声音的来源时,虞月娟突然暗恨自己为何这般好奇,竟然让她撞见这般恐怖的事情——一个衣衫凌乱的男人压在一个全身赤裸的女人身上行那等污秽之事。即便她未出阁不太明白这两人在干什么,但光天化日之下两人衣衫不整地在花丛中纠缠,怎么看都是件伤风败俗之事。 就在她面红耳赤地想要离开时,那被男人压在身下的美艳女子口里仍持续着发出了让人羞耻的呻吟声,竟然还大声□着“好棒,好粗,快点……”之类的,虽然被那男人及时用什么堵住了,但仍是让她差点惊叫出声,脚上一滑,踩到了一根枯木枝,发出了清脆的噼叭声。 虞月娟心中暗叫糟糕,马上直接跑了,可是还未跑出十步远,面前已经出现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挡住了她的去路,甚至让她狠狠地撞到对方怀里,然后顾不得撞疼的脸,又惊吓地跳开了。 视野里不可避免地将对方的模样看了个一清二楚。撇开的长袍露出古胴色的胸膛,上面生长着黑色卷曲的毛发,一直延伸至腰间的裤档,然后隐没,而那裤档处鼓鼓的一团东西都让她惊恐莫名。不敢再乱瞄,只能警惕地盯着男人的脸。这个男人有一张粗犷的国字脸,看起来并不英俊,下巴有一圈青色的短须,并不像大楚的男人般将胡子剃得干干净净,看起来添了几许粗狂的男人味儿。 “虞月卓……”那男人晓有兴趣地看她,然后用一种古怪的声音说了这三个字,听起来就像小孩子正在学语言一般的拗口。 虞月娟心中越发的警惕,事实上她现在能这般平静地面对这个明显不怀好意的男人,已经很难得了,还是从小寄人篱下的经验让她的心理素质比一般的闺秀要好几分。 怎么办?该怎么平安离开?听这个男人用那种奇异的声音咬着她哥的名字,让她觉得这男人似乎是冲着自己兄长来的。难道是哥哥的敌人? 就在她思索着怎么逃离时,这时一道柔媚的声音响起了:“古音达,怎么还不动手?你不会瞧上这小丫头片子了吧?她有我美么?” 虞月娟暗暗皱眉,循声望去,却见是那个刚才被男人压在身下的女子,此时她只是随意披着一件外袍,露出满是暧昧痕迹的香肩和呼之欲出的酥胸,满是诱惑的味道,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口干舌躁。 “怎么会呢?”男人低低笑一声,然后朝虞月娟笑了笑,cao着不太标准的大楚话说:“小姑娘,对不起了,谁叫你是虞月卓的meimei呢,只好委屈你了。” 听到这话,虞月娟再也顾不得自己与对方的悬殊差距,踉跄地后退一步,转身就要跑,可是对方更快,一个手刃将她制服了。 陷入昏迷之前,虞月娟看到那个男人唇角恶意的微笑,似乎用一种别扭的声音说了一句让她很后悔的话。 “本想捉虞月卓的妻子,不过虞月卓的meimei也不错……” 第 90 章 观莲湖岸旁,悠然停留着好几艘两层楼高的画舫。 阿萌掀开画舫的帘子,当瞧见船舱里坐着的人时,果断地后退,只可惜被一只力气很大的手给扯了进来,顺便点了她的哑xue让她想发出声音引来外头的守卫也不行。 “夫人?”跟在阿萌身后的知夏疑惑地叫了声,等她进来后,也得到了与阿萌一样的待遇。 阿萌看着木头一样无法动弹的知夏,心中显宽慰,至少自己只是不能说话,行动还是自如的。 门就在她们身后无声关上。 “虞夫人,我是毒蛇猛兽么?怎地见着我就想走?还是不愿意见着我?”那坐于琴案前的女子似笑非笑地说,苍白的脸色衬得那双眸子黑得吓人。 阿萌只能咧嘴无声地笑了下,表示自己真的没有不愿意见她。只是心中苦笑不已,大叹真是孽缘啊,若是知道这条画舫有这个人,自己绝对不会上的,宁愿直接跑去看庙会算了。 因为虞月娟的身子不适滞留在寺院中歇息,所以没事干的阿萌和如翠两人决定游观莲湖,然后再去看庙会。观莲湖虽然可以允许私人画舫进来,但却有条件性的,能进来的都是当朝皇亲国戚之家的私人画舫。所以为了解决一些有钱没势或有势没钱人家的家眷游湖的问题,于是观莲湖上还有一些皇商出钱赞助打造的精美画舫,只需要向守湖的小沙弥交付昂贵的登船费,就能游湖一天。若是不想被人打扰,直接将整条画舫包下来也可以。 只可惜因今天是难得的节日,观莲湖中的画舫供不应求,所以将军府想将整条画舫都包下来也没法子了,而游湖也是一时兴起,没有让下人预先定下一艘画舫,结果使得阿萌她们只能和别家女眷一起共用一艘画舫,幸好画舫里的厢房还算多,坐在船舱中就可以观赏到外面的风景,这样也没有人打扰。 阿萌没想到,自己想进来闭一下风,却会在这里碰到何纤华,看她好整以瑕的模样,倒让她怀疑这一切是不是她的安排,让她心生几分警惕。 阿萌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咳咳……”何纤华咳嗽几声,终于将咳嗽压下后,脸颊已经浮现两朵红晕,看起来倒添了几分娇艳之美,使得这个女子更美丽了,让阿萌不小心多看了两眼,直到何纤华指着一旁的凳子说:“虞夫人,坐吧。” 阿萌有些汗颜地收回视线,此时倒不太想坐,不过由不得她不想,那个将她扯进来的侍女打扮的女人直接将她推搡到凳子上坐着。 等阿萌坐好,又有一个穿着青衣的侍女沏了茶过来,清冽氤氲的茶香在空气中袅袅浮腾,直接钻到她鼻子里。很熟悉的味道,熟悉到她每次晚上被某个恶男压在床上索吻时,就会从他口里尝到这种味道。 这是君山雾尖,一种十分名贵的高山茶。 何纤华端起茶盏,微垂着纤长浓密的睫毛,遮住了那双黑得吓人的眼眸。她喝了口茶,细细地品着茶香,可是很快地,压抑的咳嗽又让她将茶水给咳了出来。 屋里的侍女焦急地上前拍背抚胸想缓解她的痛苦,还有一个急哄哄地端水拿药。阿萌看到她吃了一丸不知道什么的药后,咳嗽才止住了,但整个人却显得更苍白羸弱了。 迟钝的某人这才注意到何纤华的异样,上回见她时,傲骨独立,芳华无双,锋芒毕露。可现下却似一个久病缠绵的弱女子,倒让人生出几分怜惜,不过却仍难掩那般清傲之气。看来何纤华受了很重的伤。 丫环又重新沏了茶上来,何纤华这回没有喝,只是端起茶细细嗅着茶香,双颊浮现两朵红晕,眉宇间染上了一种温柔的爱意。 “这是君山雾尖,一种产自西南高山的茶。”何纤华的声音有些沙哑,以一种说书人的口吻说:“昔日云州武林大会上,众多武林侠士正观两名前辈比试,只有一人悠然坐于树梢头慢慢品茗,那茶香惊扰了在场的人,这才注意动那人如此无视规矩的行事方式。有人看不过眼欲与他比试教训他,那人却是摇头,只道若有人能接得住他一杯茶,他便出一剑。如此年少狂徒,打人脸面,自然惹得众多武林侠士愠怒。可结果,最后却无一人能让他出剑,你知道为何?” 阿萌被那双过于清亮的眼睛盯得心里发毛,很听话地摇头。 苍白的女子脸上露出了缠绻的温柔,轻轻地说:“他的茶不是那般好喝的,结果那些所谓的武林名门世家的年轻少侠没有一人能接得住他的一杯茶。而他也说,君山雾尖这等高贵的君子茶不是任何人都能碰的。因为他的作为,使得人们记下了当时的茶香和他惊才绝艳的一剑。至此君山雾尖在武林世家中闻名,而九剑公子与魔琴尊者因为有扰乱武林大会而被几个世家联名追杀……” 阿萌静静地听着,心里猛翻白眼,觉得何纤华故事里的某人真的好装逼。 因为口不能言,所以阿萌只能乖乖地坐在何纤华面前,被迫倾听自家男人曾经年少时闯荡江湖的轶事,又如何以高名的剑术及优雅的风度掳获了多少武林侠女美女妖女的芳心,连魔门天音宫的少主也愿意捧上她们魔门的镇宫之宝只求她家男人一夜夫妻情…… 阿萌决定,回去后她要去咬虞月卓几口泄恨! 让你背着我在外头招锋引蝶,不咬你几口就不姓罗! “……可是,我多次帮他,从来未曾与黑白两道的人一般追杀他,甚至多次帮他,为何他要对我如此狠心呢?他杀了我青门子弟,坏我青门之事,甚至……狠心将我重创打下山崖。”何纤华幽幽地望向面前的女子,叹道:“我这一身伤,便是拜他所赐,养了快一年了,仍是不见好。若不是我师傅耗费十年功力为我疗伤,我的修为将要尽废,这一生只能做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你可知道,当得过力量的人变成平凡人时,那种落差几乎要将人逼疯了……” 那双乌黑的眼睛里渐渐不再平静,反而酝酿着一种疯狂,骇得阿萌几乎以为她忍不住要对自己动手将她杀了泄恨了。虽然她这模样不是自己害的,但她怎么觉得这女人就要将她的倒霉事儿怪到自己身上了呢? 半晌,何纤华终于停下,只是用那双还有些疯狂残意的眼眸盯着她看。 “你说,若是没有你,他会不会看我一眼?”何纤华认真地问。 阿萌嘴角抽搐了下,老老实实地坐在凳子上,抿着唇不作声。 何纤华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不远处的女子,她是个没有任何武功的弱女子,长相只堪称精致,却并非绝色,身形娇小,看起来实在是弱小得可怜,只要她伸手就可以捏断她纤细的脖子。这样的女人,为何那个人却将她捧为手心宝一样宠着? 以前她自持骄傲不愿意去动一个没有任何武力的平凡人,可是经过了这么多事后,她恨不得直接将这个占据了虞月卓心的女人给杀了。 “为什么他会选择你呢?”何纤华幽幽地问,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甚至只是因为我想对你不利,就惹得他对我下如此狠手。你说为何呢?” “我……”阿萌被她看得毛骨悚然,下意识地张嘴,发现自己能说话了,心头一震,赶紧说道:“可能因为我们自小一同长大。” “……是么?” 肌肤敏感地感觉到一阵锐利的杀气,鸡皮疙瘩颤颤而起,吓得她直接大叫一声:“我诅咒你……滑倒!”在对方被她的诅咒弄得狼狈地趴在地上后,因诅咒的反作用,她也倒霉地因为船突然摇晃而往前倾倒了。 就在阿萌为了小命挣扎时,何纤华的蕴着凌厉杀意的手掌就要拍在她的头顶上,一个人破窗而入,接下了那一掌。 阿萌被人轻飘飘地托起身,远离了疯狂的何纤华。定睛一看,救她的依旧是夜一,顿时安心了。 刚才会那般镇定其实也是笃定夜一在周围保护所以才没有露出惊态。只是让她有些无奈的是,夜一每次都在别人要对她动手的时候才会出手相救,难道就不能在她进入这间房时就直接出手将她救走么? 何纤华被两名青衣侍女搀扶着,虽然她现在功力恢复了七成,但那时伤到心脉,导致了这咳嗽之症一直未好,所以面对杀楼第一杀手全盛时期,她绝对不是对手,不过她未尝没有一拼之力。 两方人马对峙着,夜一护着阿萌,两名青衣女子护着何纤华,于是可怜的知夏只能被一把细剑指着脖子了。 “夜一,你以为我今日敢来这里设下陷井却没有准备么?就算你是杀楼的第一好手,但你擅长的是杀人,而非守护。”何纤华淡淡地笑起来,然后退到两名青衣女子身后,轻喝一声:“动手!” 十几名青衣女子悄无声息地从窗户滑进来,轻吒一声寒剑直指两人。 夜一手中的乌丝无影无踪,却闪着锐利的寒芒直指迎面而来的一名青衣女子,瞬间将其击杀。不过很快地,夜一就明白何纤华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了,因为他的内劲开始使不上来。 刀光剑影中,阿萌被夜一护着倒也没有受伤,只是惊吓难免。直到夜一被人砍了一剑,身上的血喷得她兜头满脸时,阿萌不客气地开始诅咒了,她要诅咒这些穿青衣的人都骨折—— “嘭”的一声,船舱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了,五六名侍卫涌了进来,随后是一名身手灵活的女子冲了进来,大叫道:“阿萌,我来帮你!” 阿萌一看是如翠,心头直接喊糟,很想叫这姑娘识趣点,别来添乱了,就见到她突然被屋内的一张翻背的凳子绊住摔倒了,就这么一摔,竟然躲过了一名青衣侍女刺来的剑。而那剑硬生生地转了个弯后,直接刺中了一名闯进来的青衣女子。 “……” 阿萌:=__=!!肿么觉得这么喜感呢?这姑娘未免太狗运了吧? 如翠姑娘很利索地爬起身,那活蹦乱跳的模样看起来倒没有摔得咋样。夜一分神看了一眼,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直接将阿萌朝如翠那里抛去,如翠姑娘很爽快地张开双臂将阿萌抱了个满怀,然后扯着阿萌满室躲那些不长眼的刀剑。 阿萌被如翠扯得跄踉,船舱有百来平米大,但挤了近二十个人在这里全武打空间就有些不够用了。可是这么狭小的地方,如翠姑娘却有能力带着她躲过了那些不长眼的刀剑。甚至有一次阿萌明明见到一把带血的剑就要砍在如翠身上,可谁知那姑娘抱头趴下,竟然躲过了,反而是她倒霉地被削了一绺发,划伤了手臂…… 高下立见,她果然是个倒霉催的。 不到一刻钟,战况终于停歇,地上躺了十几具尸体,有青衣侍女也有她们这边的侍卫,而何纤华不知所踪。 阿萌注意动夜一苍白的脸色,似乎连动作都有些迟钝,心中一个咯噔,有种不好的预感。 “夜一,你怎么样了?”阿萌顶着一脸血走过去问道。 夜一看了她一眼,平板地说:“我中了青门的毒,内力减了七成,其他的无碍。” 阿萌盯着他,“那个,真的无碍么?你似乎连脸上的肌rou抽动都比平时僵硬几分耶。” “……” 如翠拍拍胸口,松了口气后,赶紧叫道:“小沙弥,小沙弥!”叫了几声没有人后,指着一个侍卫说道:“你去瞧瞧外头怎么样了。” 那侍卫先是恭敬地应了一声,然后禀报道:“夫人不用担心,属下已经发了求救信息,很快便有人来接应。”说着便出去了。 见阿萌仍眼巴巴地盯着自己,夜一说道:“外头已经没有人了,那些划船的小沙弥都消失了,他们是有预谋的。”说着又看向阿萌,“夫人,请您移架到另外一间厢房稍作歇息。” 阿萌看了眼室内的尸体及血渍,有些反胃,很爽快地应了。 如翠也受不了这一室的血腥,跟着阿萌还有被解了xue道的知夏一同出了船舱。 出了船舱后,阿萌才发现画舫已经游到了观莲湖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停泊在那儿,周遭还有几棵生长在水中的柳树档住了视线,周围竟然没有画舫经过,只有几百米外才看到几条画舫停在水面上,画舫上一片歌舞升平之景,远远的有丝竹之声传来,极是热闹,怨不得刚才那般大的动静竟然没有引起轰动。 第 91 章 这次阿萌依旧很倒霉地添上了小伤。 脱下外面的衣服,上半身只穿着一件肚兜,露出了莹白如玉的身子,但□的肌肤上可以看到手肘、肩胛、背部处等多处青紫的瘀痕,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这些都是刚才躲避刀剑中的撞伤,当然,更触目惊心的是右手臂上被划的一道剑伤,虽然只是皮rou伤,但流出来的血浸红了那一片洁白细嫩的肌肤,看起来倒比实际上严重。 知夏正在给阿萌处理伤,看到那道剑伤心疼得要命,不过目光却被剑伤下移两指处的一道看起来颇有历史的伤痕吸引了,心里不禁有些疑惑,看起来倒像是牙齿印,估计当时被咬得很严重,才会留下这么深刻的印记。只是,谁敢咬一名御史千金? 知夏看了阿萌一眼,见她疼得嘴唇都有些发白了,赶紧将疑惑压下,打来干净的水为她清洗脸上的血渍和身上的伤。 由于出门在外,只能草草地清理一下,至于头发沾到的血渍只能放回府后再收拾了,虽然味道有点重,不过知夏将一个香囊挂在她身上后,那股子血腥味儿倒是淡了点。阿萌身上的血除了手臂上的那道剑伤,其他的就是夜一的了,想到夜一当时为给她挡剑硬生生被人划了一剑,心里挺愧疚的。 “小姐,奴婢只难随便包扎一下,等回去后再找容姑娘给您包扎一下吧,不然留下疤痕就不好看了。”知夏忧心忡忡地说。 阿萌点头,伤口火辣辣地疼着,但她自小意外不断,受伤多了也就习惯了,忍痛功夫也渐长,所以这种皮rou伤虽然疼,但还能忍着。 处理好伤,阿萌穿上一件知夏在画舫上找出来的干净的衣服,方出了小隔间到外头与如翠会合。 与阿萌的凄惨相比,如翠姑娘除了衣服下摆沾了些血渍,全身上下完好无缺,活蹦乱跳得让阿萌羡慕不已。明明当时两人在一起,为毛被磕磕碰碰得一身青瘀的却只有她一人?看来老天爷果然看她不顺眼。 如翠给阿萌倒了杯热茶让她压惊,关心地问道:“阿萌你没事吧?伤口严不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