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就在她正做着心里建设给自己壮胆时,某个摔倒的男人撑着床沿坐了起来,揉揉磕红的额头,一双眼睛幽幽地盯着缩在床里头一副饱受惊吓却又努力表示自己不怕的女人,看起来就像一只饱受欺负的小野猫,明明怕得紧,但关键时候总要反咬人一口才罢休。 “阿萌!”男人咬着牙,明明笑起来那么风光霁月,但眼里却是一片凶残狞色,凶狠地瞪着她。 阿萌吓得差点蹦起身,若不是她现在下面那个地方还脆弱着,不宜移动,止不定真的在诅咒了这男人时,马上就跳起来逃了。“你、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可我明明都说不要了,是你自个不听的,你瞪我也没有用……”最后越说越小声。 虞月卓笑眯眯地看着她,笑得她越说越小声越来越不安时,突然跃起身,一个猛虎扑羊式地扑过来将她压在身下,板着她的脸狠狠地在她唇上咬了一下,然后是一个窒息而霸道的吻,吮吸得她舌苔都麻了。 等她昏昏然地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竟然被他逗弄得正含着他的舌头吮吸时,吓得马上舌头一顶,将他赶出去。可是,当感觉到压在身上的那具身躯散发的热度及抵在腹部上的某样yingying的东西,吓得她头皮发麻,僵直不动。 这时,虞月卓凑到她耳畔,又轻又柔地说:“为夫说过,你要诅咒谁都可以,为夫都会为你担着,但是,千万别将之放在为夫身上,后果可不是你能承担的呢……” 那奇特的声线,明明是金属般的质感,却硬杂揉上这种又轻又柔的韵味,听在耳里,已经承受不住地浑身发麻,待听到他话中的意味时,阿萌吓得浑身僵硬,大气也不敢喘一个。这下子,阿萌心里开始后悔小时候与他过节太多,什么东西都让他摸清楚了,顿时悔不当初! 成功地将人吓住后,虞月卓方满意地略起身,轻轻松松地将人给剥了,直到她身上只剩肚兜和亵裤时,他的呼吸明显窒了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将她剥光。 被那种好像要吃人的眼神盯着,阿萌浑身僵直,几乎以为自己是一道美味无比的食物了,直到他移开了目光,去柜子边拿东西,马上扒来被子将自己裹住,然后自我鄙视,竟然又被他吓住,真是太没出息了。 可是,若是事情重来,相信她还是会诅咒一次的。所以,即便被他吓得心脏发疼,但若是下次,她还会这样做。可以说她就是那种明知道后果会很严重,但是就是没法子管住自己行为的人,简单地说,有点呆直了。 虞月卓将一瓶药膏拿来,见她的动作也不以为意,轻松地将她抱过来放到床边,然后扯掉被子分开她的双腿,就着白日的光线检查她受伤的地方。昨晚趁着她睡着后,他已经检查了一遍,看到她被撕裂的地方,又红又肿的,让他难得愧疚了一把,也开始正视她是个脆弱的女孩子,不是军队里那些大老粗,经不起他折腾的事实。 所谓的娇妻,也许就是这般又娇又柔又弱需要男人呵护的罢。 白日的光线中,一切都无所遁形,也让她女性最私密的地方完全呈现在一个男人面前。阿萌心中羞耻不已,那种地方连她自己都没有仔细看过,却完全被个男人这般放肆地打量着,感觉真是糟糕得紧。 阿萌忍了忍,见他呼吸粗重,一双眸子暗沉得厉害,心一慌,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一脚踹在了男人肩膀上,然后被一只大手抓住。而此时,看在外人眼里,两人的姿势怎么看都yin荡无比,也让她感到更加的羞耻。 “你看够了没有?”阿萌忍住羞意骂道。 虞月卓握着她小巧的脚丫子,看着她明明满脸羞红却又装作恶声恶气的模样,不禁轻轻一笑。他从认识她起就知道这女人不是个好欺负的主儿,就算磕得个头破血流,她都会反击到底。 “你是我娶回来的妻,你全身上下都是我的,我自己的东西自然不会看够。”他含笑道,眉眼俊雅,即便已经色欲薰心了,看起来仍是那般高洁不凡。 阿萌瞠目结舌,算是大开眼界,世界上竟然有这般极品人物,明明无耻至极,但偏偏只看着他的模样,仿佛受到圣贤书薰陶出来的正人君子、高门子弟,那等风姿仪度,无不让人折服。可偏偏说出来的话实在是…… 阿萌已经木然了,突然发觉自己为毛总会犯在他手里了,因为比无耻比表面功夫,她没有一样赢得过他的。 “还有,以后别随便踹人,免得弄伤自己。”男人又细细叮嘱,一副情深意重的模样。 “哦……”阿萌已经木然得没了反应。 等男人细心地为她上好药,阿萌赶紧将衣服穿回来,忍不住又瞪了那男人一眼,真无耻,竟然趁上药的时候,摸她那里——她自己都不好意思摸…… 虞月卓端来一杯白开水,将医女留下的药丸倒了粒药丸喂她吃,伺候得十分周到体贴。 等做完这一切,虞月卓正想搂着她来培养下夫妻感情时,突然有下人过来禀报,当朝太师温良来了,正在大厅里候见。 闻言,虞月卓微微蹙起眉头,直觉来了个麻烦。 第 26 章 虽然麻烦不请自来,但作为主人还是要去见一见的。 虞月卓携着阿萌来到正厅时,便见到正厅里一名穿着月白色长袍的男子施施然地坐在那儿喝茶,长长的鸦羽般的头发不羁地披散在身后,面容俊丽,眉目如画,单单坐在那里,仿佛整个世界都成了他的背景色,待他含笑凝望而来,端的风流如花,难言气度。 大厅里,管家站在一旁陪着笑,上茶的婢女红着脸站在一旁,偷偷瞄着怡然喝茶的男人。 “虞将军,子修不请自来,叨扰了。”见到他们到来,温良站起身朝两人拱手问候。 “子修兄,今天怎么上门来了,请坐。”虞月卓含笑道,“这是拙荆罗氏。” 温良赶紧上前见礼,“子修见过将军夫人。” 阿萌曲膝施了一礼,“见过温大人。” 一阵寒暄过后,众人入座。 还未等虞月卓这主人问及某人今日上门来的目的,虞月娟也过来了。 “大哥,大嫂。”虞月娟给兄嫂行了一礼,然后敛着眉,一脸羞怯地朝温良曲膝行礼,温雅柔软地说道:“月娟见过温大人。” 阿萌意外地看了一眼这般含羞带怯、宛若一名情窦初开少女的虞月娟,全然没有今天早上的傲气凌人,不由得嘴角一抽,原来她这小姑也如她meimei罗玉纱般被京城第一美男的皮相倾倒了,这还真是个到哪里都走桃花运的男人。 “子修,这是家妹。”虞月卓含笑介绍道。 “原来是将军的meimei,果然与将军一般风彩。”温良客气地说道。 甭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能这么近距离地与京城第一美男接触,甚至被他称赞,这是京城众多贵女盼也盼不来的事情。虞月娟双眸灿亮,双颊染红,一副女儿家不胜娇羞的模样。 “月娟怎地过来了?可是有何事?”虞月卓又问道。 虞月娟自然不会在心仪的公子面前说自己听闻他上府的消息后马上跑过来了,这种不知羞耻的事情一般姑娘家是不会做的,当下娇声道:“大哥,我有点事想找大嫂,听到下人说大嫂在这里,便过来了,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也请温大人见谅。”说着,一双眼睛又瞄向一旁淡然含笑的温良。 虞月卓听罢,转身阿萌说道:“既然是这样,阿萌你便与月娟一同过去吧。” 阿萌自然没什么意见,站起身与两人施了一礼。虞月娟虽然满心不乐意就这般离开了,但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也没有理由留在这里见外男,只能不情不愿地随着阿萌出去,等出了大厅后,脸上的娇羞化成了一种淡淡的骄傲,瞪了阿萌一眼,然后哼了一声。 阿萌瞥去一眼,心里的小人猛翻白眼,既管温良现在还没有主,京城里百分之八十的人都看不好他娶个平民之女的事情,但单看他敢于为了个丫环请旨赐婚的事情就知道他是个极有主见和担当的男人,再多女人凑上去,估计人家也不会瞧上一眼。聪明的女人不会再对这种男人抱什么心思,还不如另外挑一个没有那么多竞争者的男人。 所以,阿萌觉得自家小姑子真是个拎不清的小女生,怨不得虞月卓要支开她。 或许虞月娟也懂,但少女情怀总是诗,遇见这般出色的男人,如何能不心动?加之认为温良绝对不会娶个没权没势的平民之女,便觉得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 待两名女性离开后,虞月卓挥手让正厅里的伺候的下人退下,方问道:“子修兄今日怎地突然光临寒舍?” 温良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啪的一声打开了折扇摇起来,俊脸上挂着盈盈的笑意:“其实在下今日是奉旨过来的。” 虞月卓端着茶杯的手一顿,然后若无其事地哦了声,神色镇定自若。 “今儿上完早朝,皇上让在下到将军府问将军一声,昨儿将军府里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此话怎讲?” 温良脸上的笑意加深,眼里略带促狭之色,“昨晚有禁卫发现,医女局的一名医女被掳走了,禁卫一直跟踪到了将军府,然后不久那名掳人的黑衣人很快又将医女送回了医女局。因为事情没有闹大,所以皇上便压下了这事情。可是,你也知道,医女局里的医女都是各家的庶出小姐,虽然进了医女局,但也是人生父母养的,皇上也是关心她们的安危……” 听着他啰啰嗦嗦一大堆,虞月卓不仅没有一丝不耐烦,反而依然端着高雅柔和的笑容看着他,直到他说完后,方歉然地笑了笑说道:“让子修兄走这一趟,虞某深感抱歉,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拙荆出了一点事情,拙荆指名要找那位在医女局的容颜姑娘罢了。那时正夜深,在下不忍拙荆失望,且情况有点急,所以虞某便出此下策了。” “……” 温良汗颜,虞月卓这句话透露了太多的信息,让人不禁想入菲菲。可是,看到他那般风光霁月地笑看着你,反而让人有些问不出来。温良其实很想八卦一下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这位将军却是个没脸没皮的,没有丝毫掩饰的意思,将事情半说半掩,让人天马行空地猜测——毕竟昨晚可是某位将军的洞房花烛夜,三更半夜去掳一个医女过府能有什么事呢? 论脸皮,温良自知自己不是这位将军的对手,甚至论无耻的程度,他曾经见识过几次了,更是被某位将军那般高洁如月的气质却做着无下限的无耳事情震惊得没了反应,如此真是自愧不如,只能叹了一声,说道:“子修明白了,会如实回去禀明皇上的。” 虞月卓成亲,皇上给他放了半个月的婚期以示对他的盛宠,半个月后,他便要到西山营上任了。是以这半个月,他不用上朝,有什么事只能让人来传话了。 “对了,子修兄,你也老大不小了,何时成亲啊?届时兄弟也想去你那里讨杯喜酒喝。”虞月卓貌似关心问道,其实在踩对方的痛脚,让你敢八卦本将军,让你痛死。 说到这个,温良一张俊脸颜色也失了几分,扇子也不摇了,苦恼道:“我现在只差王爷那一关了。如果王爷不肯点头,我也没法子了。” “哦?为何?”虞月卓有些纳闷,他听说温良执意的女子是肃王妃身边的一名婢女,与肃王何干? “我觉得,王爷其实在玩我……”温良支着颊思索着说,“那丫头太听王爷的话了,只要王爷说一声不行,她全程照办,根本无视我这未来相公。”所以,温良决定,若将那丫头娶过门时,就是他收拾她的时候。 虞月卓顿时一脸同情,“那你还是继续努力吧。”其实虞月卓很想说,干脆你改肃王叫爹算了,与其说那丫环在意肃王的话,还不如说这厮在意肃王的话,连他亲爹老镇国公都没这等待遇,果真是肃王拉扯大的便宜儿子么? 突然,温良拍案而起,“我知道了,原来王爷真的是……”然后转头看向虞月卓,笑道:“虞兄,在下先行一步,若无意外,三日后可能圣上会给在下赐婚,到时你定然来寒舍喝杯喜酒啊,反正就在隔壁也不远。” 虞月卓还没反应过来,某位京城第一美男没有形象地像只兔子一般地蹿了出去。 “……” 屋外候着的管家及下人毕无语凝噎地瞪着某位京城第一美男远去的背影。 第 27 章 目送某位京城第一美男子没有形象地狂奔而去后,虞月卓淡淡地喝了口茶,然后若无其事地起身,背着手施施然地出了正厅。 虞月卓回到锁澜院,却未见到自己的新婚妻子,顿时有些不悦:“夫人呢?” 此时知冬正在收拾房间,听到声音,赶紧福身答道:“回将军,夫人并未回来。” 听罢,虞月卓脚步一转,便朝meimei所居住的落月轩行去,完全无视了婢女偷偷瞄过来的眼神。 还未到落月轩,虞月卓便见到阿萌带着两名婢女以一种龟速的速度慢慢前行,神态间极是小心谨慎的。想起小时候她总是莫名倒霉受伤,知道她这是习惯使然了,但这副小心的模样,还让他看了好笑。当然,她会这么慢,相信也是下面某个地方还伤着的原因罢…… 这么一想,不由得面上微热。虞月卓轻咳了一声,大步走过去,伸手勾住她的腰肢,轻轻松松地将她抱了起来。 “你做什么!”阿萌有些恼地拍着他的手臂,黑着脸说:“放我下来,光天化日之下教人看见了成何体统。”最主要的是,她还是过不了自己心理那关,不只羞赧于让人瞧见自己与男人的亲密姿势,也对此时与他的亲近颇为不自在。 虞月卓却是笑意盈盈,体贴道:“为夫这不是担心夫人的身子么?看你走这般慢,小心磨到下面的伤口又要疼了。” “……” 阿萌瞪大眼,脸上明晃晃的写着:你还可以再无耻一点么? 她瞪大眼睛的模样,看起来就像一只无辜的猫儿萌萌地瞅着人,呆萌呆萌的,真是让人心肝都软化了,恨不得抱抱揉揉才好。虞月卓低沉地笑起来,低首在她薄得泛着淡青色的眼睑上印下一吻。这是她身上最为艳丽的地方,不需要上妆也让人觉得十分美丽诱人。 “你……”阿萌窘迫得实在是说不出话来,不禁瞄瞄跟在他们身后的婢女,自然不意外看到她们一副偷笑的表情。 而他们这举止,看在下人眼里,又再一次证明了将军与夫人伉俪情深,让人好一阵羡慕。 虞月卓没有问她虞月娟找她何事,阿萌自然也不会说,反正虞月娟当时只是随便扯了个借口,虞月卓如何没发现,便顺理成章地将meimei支开。她去了落云轩,除了喝了杯茶,便与小姑有一搭没一搭地扯话,然后没事就走了。 小姑娘心藏骄傲,又是个拎不清的,阿萌突然觉得这长嫂当得也有些折磨,有这种性子的小姑,以后还止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等回到了锁澜院,虞月卓将阿萌放在靠窗台的一张长榻上。 窗外植着一院子的青竹,青风徐来,竹影轻摇,风景极美。 阿萌接过虞月卓递来的茶喝了一口,仔细地打量这个有近十年没有见面的男人。自从重逢以来,她皆处于防备状态中,没有好好审视一翻。 一月份时在姚府见到他时,她确实是认不出他来,还是他恶意的提醒,才记起童年时期总是让她火大倒霉的罪魁祸首就是他。现在再仔细打量,发现他其实还保留有些小时候的痕迹,只是长大后,那些优点越发的放大了,变成了今日名满天下的大将军。而原本她认为异于京中世家子弟显得阳光色的肌肤竟然不过短短时间变得白晰,难道经过一个冬天,他褪色了? 就在阿萌天马行空时,虞月卓伸手抽掉了她绾发的凤头钗,轻轻一扯,她一头乌发披散在肩后,更显得她的脸形极小巧,他的一个手掌都可以覆盖完。 “想什么呢?”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不允许她的注意力不放在他身上,从小到大皆是如此,霸道得无耻。 而阿萌反应不过来,很呆萌地回答了:“想你是不是变色龙,怎么褪色了?” “哪里褪色?”虞月卓莫名其妙地问。 阿萌指着他的脸,意思不言而喻。 虞月卓明白过来后,当下又气又笑,直接扑过去压倒惩罚。所以说,真的不怨怪他要压她欺负她,而是她有时候呆得让人想欺负。 等两人气息不稳时,虞月卓方放过她。他不能不放过她啊,因为洞房花烛夜发生的事情太过惨烈了,她的身子不适,什么都做不了,害得他也不敢太放肆。不过对她摸摸抱抱过过干瘾还是可以的,只是最后总是憋得他一股邪火没处发,好想再直接压倒啃了。 虞月卓将她抱到怀里,低首用下巴蹭着她嫩嫩的脸蛋,低哑地说:“你要快快养好身子……” 然后好让你压么? 阿萌黑着脸,扭头不予理会。 虞月卓很温柔地板过她的脸亲了一下,然后自床头柜子的抽屉里取出几本书,然后招她过来一起研究上头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