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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她也就随口那么一说,皇帝还记得要留到这个时候来实践。 当冰冷的酒液肆意在她身上流淌的时候,温嘉姝一边掉着眼泪一边扭头去看镜中的道长,从前她喜欢把神仙从云端拉下来渎玩的滋味,现在自己反而被当成了供品奉上神坛,在清醒的状态下任由道君享用。 果然算计别人久了,总会有一天会被算计回来的。温嘉姝从前掉几颗眼泪,就能从圣上那里得到许多赔礼,还须得好声好气地送她,她才矜持地勉强同他好了,现在她真心实意地哭了许久,郎君依旧是我行我素,专心做他喜欢的事情。 “阿姝是学过舞的,果然体态柔软,哪日也该多饮几杯酒,”圣上爱极了她这种无力反抗却还得含羞承恩的情状,忽然想起来九成宫里她被女郎们灌醉后的模样亦是十分动人,也有些心神飘荡,“这样阿姝也就不会这么害羞了。” 绮兰站在外面守夜,三月的春风甚是和煦,娘子做了皇后,她也跟着心情欢畅,头一回侍奉过帝后擦洗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熬过来之后觉得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圣上都不用她们进去见到皇后,皆是亲力亲为。 如果以后差不多都是这样的话,她还是有潜质成为皇后身边一个合格大宫女的。 敏德体贴她,催绮兰去喝杯茶,到侧殿休息打盹,这位未来的椒房殿领事姑姑还委婉地拒绝了他的好意,万一圣上与娘子睡到半夜要茶要水,她自己这个皇后的贴心人都服侍不周,还怎么训导下面的那些宫人? 但站着站着,绮兰就觉出不对来了,她在英国公府的时候悄悄观察过,像是主君和夫人夜里用过水后都会吹灯安歇,怎么里面的声音越传越大,这些外面的人都能窥知一二了。 娘子的声音分不清是苦痛还是欢愉,但圣上定然是十分悦意了。 她面上不自然地泛红,回头去看内侍监,仍是神态自若地忙里偷闲,杵在柱边偶尔补眠,被绮兰发现偷懒也是不慌不忙,让小吉子从帝后同牢的膳食中拿了几样小食给绮兰转移重点。 “姑娘,我早就说过的,娘娘现在有圣上服侍,我和郑力士在这里守夜就好,用不着您cao劳费心的。”敏德温和地安抚这个云英未嫁的姑娘:“以后这种事还多着呢,您多适应些就好了。” “内侍监,那娘娘会不会被圣上伤到啊?”绮兰到底是温嘉姝的人,即使知道圣上这样算是对中宫的宠爱,但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两人同寝,为什么能弄出这么大的声响,还不如一个人清净。 “不会的,”敏德笑着道:“新婚燕尔,都是这样的。” 如果帝后能一直这样下去,那上皇也就不用担忧圣上无嗣而致宫中生变了。 …… 温嘉姝醒来的时候,仍是伏在道长怀里的,身边多了个人睡觉把她吓得不轻,刚扯了衣裳过来要逃走才想起来自己昨夜是嫁了人的,又无声失笑。 本来要是她不松口,这场觉该睡得神清气爽,但心软了一下,就成了他手里的把柄,她略不依些,郎君要么暂时性失明聋哑,要么便要学着她从前扮可怜,安抚她“善士行一行好”,总不叫人消停。 “圣上,你上朝迟了。”她不睡,别人也就不用睡了。 温嘉姝学着内侍监的口吻在皇帝耳边悄声说话,圣上果然立刻惊醒过来,一瞧见是她,才放下心来。 “促狭鬼!”圣上偶尔也是有起床气的,但今日遇上皇后也就暂且算了,“新婚三日无大小,朝臣们说不得还在拥着夫人好眠,你吓唬我做什么?” 她还从来没有听过男子晨起初醒时候的沙哑音调,他这样突然一开口说话,温嘉姝昨夜的气好像也就没那么大了,自欺欺人地想一想,郎君也是因为她才嗓子哑了的。 “不得了的,你瞧瞧我们现在是什么样子!”温嘉姝指着两人身上的痕迹,“昏君好色,妖后惑主,我刚刚可是如赵氏姊妹一般拿陛下胸口做枕头的!” “夫妻敦伦乃是人之常情,哪有你说的这样严重?”圣上揽了她过来,“阿姝不再躺躺么?” “臣妾昨夜是只管享受的,哪会累到,反而是万岁,该多加保重,别熬坏了身子。” 她在底下自暴自弃地不爱动弹,就得皇帝辛苦,温嘉姝瞧郎君似乎不愿起来,便假惺惺地关怀道:“万岁也是近三十的人了,该知保重御体,爱惜自己,不可轻易劳累。” “阿姝觉得享受就好,原本是我担心太多,才没叫皇后满意。” 圣上面上仍是极温和的,不时去捋她微乱的青丝,从善如流道:“朕年纪老迈,自然不如皇后年轻美貌,体力强健,往后还是要辛苦皇后多些。” 还没等温嘉姝得意,便被人既快且准地擒住了腰肢,要移到他身上来,温嘉姝被人掐到痛处才觉难忍,呜呜咽咽地重cao旧业,扮起可怜:“我腰酸着呢,你就想着这档子事,不是说你学了佛家卧的吗?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心疼奴家!” “那还不是全怪阿姝,本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为何要越过楚河汉界?” 他说是这样说的,但还是起身按了她腰间xue位,“阿姝,你也没有使力,怎么这样娇气?” 温嘉姝一边享受着全天下独一份的服侍,一边埋怨郎君道:“那坐马车也不用使力,怎么大家都说车马劳顿呢?你把榫卯合在一处又要拆开,当然两边都费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