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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时摇头:“一个刚死的人,他的七七都还没过完,就算心有执念成了阴魂不散的鬼,但一,你不是直接杀死他的凶手,二,他是自杀,这种情况下,哪怕他心中有怨,也绝对没有办法成为厉鬼,但你们家现在这个情况,明显是厉鬼索命。” 汪国伦和汪倩心中顿时一寒,厉鬼索命,这四个字光是听着就让人忍不住打起了寒颤,就连夏宇都往温然旁边坐了坐,大概是心理自我暗示,他都有种四面八方都有眼睛在盯着他的错觉。 康时道:“你再仔细想想,时间可往前推。” 汪国伦皱眉,直接将他整个人的一生都给回忆了一遍,除了当年发家的时候用了一些不太光明的手段,但他真的没有害过人,他怎么想都想不出原因在哪儿。 见汪国伦皱眉不语,康时看了眼汪倩,道:“汪先生的父母应当已逝,岳家二老应该与你们来往并不多,所以受到你们家的影响不大,那厉鬼已经出了一次手,就绝对不会收手,而它下一个目标,恐怕就是令千金了。” 汪国伦脸色一白,连忙道:“大师!我求求你一定要保我女儿,如果真是我欠下的债,哪怕要我拿...” 汪国伦的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康时给封了口:“话是不能乱说的,若原本有解决的办法,因为你乱说的诺言,那厉鬼当真了,那这就更无解了。” 汪国伦连连点头,再也不敢乱说,但眼中的乞求之意却毫不掩饰。 一旁的汪倩微微发着抖,眼泪不自觉的掉下来,又担心自己乱哭打扰到大师,努力的克制,她爸爸不能没有她,可是她又何尝不是不能没有她爸爸,她已经失去了mama,再也承受不住失去父亲的痛苦。 康时沉吟片刻:“既然你想不起来,那只能我今晚留下,等那厉鬼出没的时候,再视情况而定。”康时说完,忍不住看向温然:“如果今晚有空,温道友不如陪我一起留下?” 祁家厉鬼那件事康时并未看完全程,但他相信师父不会乱说,那件事之后,师父就拿他与温然比,结果被比的一无是处,还说温然可以直接手撕厉鬼。康时也不是小心眼的人,人外有人这件事他从来都知道,所以希望温然留下并不是有意与他攀比,而是担心汪家的事情超出了自己的能力的话,温然好歹还可以帮个忙。 温然笑了笑:“可以,不过你别叫我道友了,我不是道士,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汪国伦立刻打蛇随棍上:“那就麻烦两位了!” 按照习俗,汪倩的母亲应该今天抬回家停灵一天,亲戚朋友来送行之后,再运去殡仪馆。但汪家现在这个情况,那肯定是不能的,甚至可能葬礼都要延后。 汪国伦做完了葬礼的安排,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件事如果处理的不好,那真的有可能将会是整个汪家的葬礼了。他怎么都想不明白,怎么就会有厉鬼缠上他,王博自杀那件事,虽然不能说完完全全的与他无关,但就算有关,又不是他直接导致的。再往前回想,他真的没有害过任何人命。 正当汪国伦满心愁绪的时候,用过了晚餐,正等着天黑,已经将整个汪家都看过一遍的温然道:“汪先生对中医似乎略有涉及?我看汪先生家除了一些医疗器械方面的书籍,中医的书也很多,厨房里还有一些食疗的药材。” 汪国伦收回心神,闻言道:“我爷爷是个老中医,有些东西都是上一辈传承下来的,中医方面我也只是小时候跟着爷爷看过一些,药材也的确认识一些,但并不精通,我爷爷本身也只是个无证的赤脚医生,一辈子在农村给人看看小病,本来我爷爷期望我长大之后能从事这方面的工作,可惜我实在是没那个本事,只能满身沾染铜臭了。” 夏宇摸着下巴道:“相比较来说,学医还是西医简单,中医那就太难了,估计就是因为太难了,能真正学出本事的寥寥无几,所以咱们的国粹才会被一些人视为糟粕。” 康时若有所思道:“那汪先生的爷爷医术如何?有没有治死过人,或者汪先生当初跟在你爷爷身边的时候,有没有出现过一些失误,例如拿错了药材等?” 汪国伦心头一惊:“大师的意思是,我家遭遇此横祸,有可能是祖上所致?” 康时还没说话,温然就道:“问题的根源在汪先生的身上,与您祖上并无关系。” 康时走到温然的旁边,小声道:“你看出了什么来?” 温然也有些好奇的看向他:“你看不到他身上的气吗?” 康时顿时惊了,更加小声的说:“你有阴阳眼?不对,阴阳眼只能见鬼,是看不到人身上的气的。” 温然笑了笑:“我能看到,他身上缠绕着因果所致的阴气,所以这件事是他本身的问题,跟他祖上无关。” 若除开那些气,以汪国伦的面相来看,他原本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命,最多只是受到祖上的庇佑,小康小安而已,倒是他的夫人命格不错,带着福气,又旺夫,只不过命格上与汪国伦并不相配,应该说,汪国伦这种命格的人,是娶不到他太太那样有福运的妻子的。 但是人的命运本就不会一成不变,也许在某个拐点做了某个决定,就有了完全不一样的人生轨迹。但这里面也涉及到了一个承受力的问题,命太薄了,承受不起那些福运。 如果汪国伦发家之后,多做善事,懂得取舍,说不定也不会有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