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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大师虽然心中已有预感,这厉鬼绝对不是那么轻易能对付的,但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的开口:“无故伤人有伤天和,你留存人间百年,自当知晓其中利害,你若有冤情,执念不散,尽可言明,我等虽为天师,却也不是那般善恶不分之徒,但你若枉害无辜,当心天理不容!” 回应鲁大师的是厉鬼突然变得尖利的指甲,还有暴长的头发,屋内的阴风风势渐大,将女鬼长到离谱的头发吹得犹如狂魔乱舞,衬着身后那一边如海的血红,妖异异常。 鲁大师入行半生,所降服的厉鬼不知凡几,即便是这等百年的,也有一手之数,可是这种凶厉中还透着一股妖异的,这还是第一次见。 天师的直觉告诉他,绝不能让这漫天的血红将他们所处之地全部侵蚀,否则别说是他,就连满身功德的祁云敬也难逃厄运。 见言语无用,鲁大师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逼退女鬼,一边用力的将大徒弟往外一推:“快带着你师弟和他们走!” 这种时候若还嚷着师父不走我不走那就纯属傻逼了,康时二话不说,扛起已经人事不知的师弟推着颜哲等人往外跑:“走走走快走!” 祁云敬他们虽然看不到屋内红的妖异的场景,但就这几秒钟的时间,鲁大师的身上已经有了不少的像是被什么尖锐物品划破的血痕,可见那厉鬼的厉害程度,他们既然没有那个能力帮忙,这时候自然也不会托大的强行留下。 只是还没等他们跑两步,脚下瞬间生出一股阻力,拦住了颜哲的去路。颜哲一个不慎,直接摔在了地上。 不知道是不是祁云敬扶着管家在走,那厉鬼对他有所忌惮,祁云敬与管家走的畅通无阻,回头见颜哲摔在地上也并没有停下脚步,既然鲁大师说屋内危险,那就没必要让管家留下承担这份危险。 这也是他大意了,在他曾经二十七年的人生中,从未发生过这么不科学的事情,以至于哪怕他相信家中闹鬼了,但也并未将这件事如何看重,只想着可能是颜哲不小心冒犯了已逝之人,寻个天师当中间人,道歉也好赔偿也罢,总能有个解决的办法。 没想到这厉鬼竟然如此厉害,看样子,这是不要颜哲的命誓不罢休的架势。 因为要在家里处理一些灵异事件,祁云敬特意安排了家中的佣人放假,此刻只有一个司机侯值,屋外什么都还不知道的司机正怔怔的看着突然狂风大作变脸的天气,听到声音回头,见老板竟然有些狼狈的跑出来,连忙冲上前去:“老板?” 祁云敬将管家推上车,随后看向康时:“哪里可以搬救兵?” 康时一边将善单塞进车里一边道:“去纯阳观!那厉鬼我师父一个人恐怕对付不了,只能找师叔伯帮忙!” 祁云敬道:“将车往外开,开到有信号的地方就立刻打电话。” 康时见他说完掉头就走,连忙一把将他抓住:“祁先生!” 祁云敬看了眼他抓着自己的手,皱眉道:“不要再浪费时间,走。” 见祁云敬头也不回的再次往屋内走去,康时咬咬牙,直接转身上车,拉着见祁云敬没上车还不愿意单独走的管家,朝着司机催促道:“快开车!往庄园外,快点!” 意识到厉鬼不简单的时候他已经尝试着联系师门,可惜浓烈的鬼气封闭了信号,只希望开出庄园之后,能尽快与外面联系上,回头看了眼被阴云笼罩的别墅,康时心惊的祈祷,师父可一定要撑到救兵赶到啊。 等祁云敬再回到屋内,见颜哲正拼命的往外爬,而他的腿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爬的十分艰难。 祁云敬连忙跑过去,试图一把将颜哲拉起来。却不想明明也就百来斤的人,突然像是被灌了水泥一样,他估错了力量,差点被拉的一个趔趄。 就在这时,旁边突然多出了一只白皙有些纤细的手,与他一同抓在了颜哲的手上,而刚刚还沉重如千斤的人,瞬间卸去了重量,轻飘飘的就被他们给拉了起来。 颜哲简直死里逃生一样往温然身后躲去:“表嫂!!”从他摔倒到爬起来,前后也就数秒钟,但刚刚双腿被一股冰冷的力量束缚无法挣脱的时候,他真的有种今天要死在这里的感觉。 祁云敬看向温然,顿时眉头一皱:“你怎么没走?”他完全没注意到,刚刚温然竟然没有上车离开这里。 温然没有理会祁云敬,他原本以为手有法器的鲁大师能很快降服这女鬼,却不想鲁大师竟然被女鬼打的连连败退,满身的伤上落伤,而女鬼还在凄厉狂怒的吼叫着:“我的!他是我的!谁也不能把他带走!还给我!把他还给我!” 看着屋内的血红色越发浓烈,温然虽然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但好歹跟着干爹混了那么多年江湖,知道越诡异的景象越不能任其发展。 就在这时,女鬼似乎已经适应了纯阳剑上红色朱砂带来的威力,又或者说,随着屋内血红蔓延的更广,它的力量也变得更强大了,一下子冲破了鲁大师的防护,伸着尖利的五指凶猛的朝着颜哲抓来。 鲁大师被鬼气打落在地,见原本应该被徒弟带离开这里的人竟然还在屋内,顿时睚眦欲裂。颜哲身上的功德虽然没有祁云敬那么强盛,但同样也是身具功德之人,这样的人若是给厉鬼吞吃,他简直不敢想这厉鬼会变得多可怕,就地成王说不定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