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想要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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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少主的美丽新娘,祝愿您和少主幸福、安康!”朴实的属国人民跪倒在地,手捧着各自敬献的礼物,虔诚的望着高高在上的拓跋和襄阳,拓跋微笑着搂紧襄阳,靠近她说:“去吧,选出你最喜欢的礼物。” “可是……”襄阳刚想说她不需要什么礼物,可是看到百姓们殷切的目光,她只好咽下话题,在人们的注视下走入跪拜的人群,挑选起礼物来,礼物的品种繁多,什么样的东西都有,手工精细的手镯和项链,还有图案精美的毛毯和锦帕,装饰用的瓶瓶罐罐更是不计其数。 然而这些玛瑙玉石襄阳并不喜欢,撇过头,无意挑选,却偏偏被吸引,身旁不远处有一个人捧着一条白色的帕子,帕子中放着一条银色项圈,样子很是朴素平凡,在众多礼物中很不起眼,但特别的是项圈中间串联着两颗尖牙,确切一点儿说,那应该是狼的牙齿,白森森的尖牙在火光下甚是骇人。 怎么会有这样的礼物呢?莞尔一笑,襄阳走过去,拿起那项圈道:“我就要这个了。”什么?所有人瞪起了眼睛,感到不可思议,柔美婉约如花的少主妃怎么会选择一个如此简陋可怕的东西作为礼物呢?荙愿回头看看拓跋,他似乎也不在意,叹口气,他低头问襄阳:“你真地确定要选这个吗?其实……” 我就选这个!”襄阳确定的点头,荙愿无话好说,只能转身对那跪倒在地人说:“行了,你的礼物少主妃看上了,一会儿下去领赏吧!”那人却并不动,低头沉着声道:“我不需要赏赐。”襄阳和荙愿糊涂了,这个人难道不是为了赏赐来的?他还能真喜欢大宋来的少主妃? “那你要什么呢?”荙愿不太高兴的问,那人低沉着声音呵呵笑了,令人毛骨悚然,忽然他抬起头一把将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的襄阳拉入怀中,随即一把冰凉的匕首也横在了襄阳的脖颈之上…… 那人低沉着声音呵呵笑了,令人毛骨悚然,忽然他抬起头一把将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的襄阳拉入怀中,随即一把冰凉的匕首也横在了襄阳的脖颈之上。 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懵了,一时间都没办法作出反应,直到有士兵们呼拉围上来,亮出兵器,才纷纷尖叫呼喊着四下逃散起来,拓跋一直冷眼旁观着,对于这个大胆的人他仅仅是眯了眯眼睛。 “小姐!”小羽惊叫,想要冲上前去,荙愿拉住她,再稳住大家的情绪,转头问那人:“你想要什么?我想你不是仅仅来杀少主妃的吧?” 来人全身用黑色布匹蒙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清楚他的样子:“不,你说错了,我的使命就是来杀少主妃的,我要让你们辽国北院大少主的婚礼变成葬礼!” 说话间,他的手下用了力,襄阳的脖颈上立刻出现一道血口,幸而他没有继续,襄阳窝在他的怀中,没有任何反抗,如果想要逃脱对她来说轻而易举,可是她放弃。 “啊!求你放过我们家小姐吧!”小羽扑通跪在那人脚边,不断地磕着头。 拓跋很清楚襄阳的本事,他也不行动,只想看看这个襄阳到底打算怎样,难道她真的不想要自己的性命了吗? “你要知道,你杀了少主妃就只有死路一条,如果你现在放了她,我会为你求情,起码也会给你一个痛快。”荙愿继续游说着。 来人不为所动,嘿嘿冷笑着:“我既然来了,就是做好了必死的决心。” “你……”荙愿知道对方已经铁了心,便毫无办法。 “谁让你来的?”拓跋终于开口了,可关心的并不是襄阳的生死,而是下命令的人。 “我只履行命令的人,其它一概不知。”对方口风很紧。 拓跋弯起唇角,邪肆眩惑的笑了,那人一愣,不明白拓跋为什么要笑。 伸起手指,拓跋指着那人怀中的襄阳冷声道:“这个女人早就有了要死的决心,你就成全她吧!” “少主?”荙愿轻呼,他很清楚如果少主妃出了问题,那么难得的平静便会被腥风血雨覆盖,人们又要步入水生火热。 “你以为我不敢吗?”刀子忽然举起,眼见就要钉入襄阳的胸膛,人们立刻惊呼着捂了眼睛,小羽那里承受得了这样的惊吓,大喊一声就昏死过去。 襄阳闭紧双眸,等待着解脱的时刻,可是这个时刻并没有来临,身后的人却缓缓倒下了。 拓跋笑望着襄阳身后的人,赞许的说:“欧阳宇,你果然了得!” “我说过,有我在,谁也别想伤害她。”欧阳宇面无表情的冷淡回答,襄阳望住他,浅笑着:“你知道吗,你做了一件糊涂的事情。” 欧阳宇望回襄阳,从她的眼中看到死灰一样的沉寂,难道自己错了吗? 拓跋走下高台,慢慢踱到倒在地上的人面前,他受了很重的伤,却不足以毙命,看来欧阳宇还算手下留情了:“来人,把他拖下去,给我好好审问!” “是!” “少主,我看还是先止住他的血吧,不然恐怕……”荙愿小声提议。 “自己撑着吧!如果撑过去了,就活,如果撑不过去,就死!”拓跋冷冷的看着地上的人,并不理会,荙愿只能点头,示意士兵把他拖下去。 “你真的是一个可怕的人,还不如给他一个痛快呢!”襄阳淡然地说,拓跋回望她,咧唇笑笑:“他要杀你,我是在帮你教训他,你不感谢我吗?” “感谢?哼!”襄阳冷笑,美丽的脸庞绽出凄美的花朵。 “过来!”幽暗的房间中点了几支很大的红蜡烛,烛光摇曳,映红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几层薄纱铺成的帘帐中拓跋端坐在床边,精致魅惑的脸庞有着一丝暧昧,漆黑的眼眸更加幽深,他向站在一旁迟迟没有行动的襄阳伸出手来,带着几分命令,带着几分霸气。 咬紧牙关,襄阳伸出手去,拓跋握住她,慢慢挽起她的衣袖,胳膊上那条伤痕上的血渍还未干透,瞧着那一大片伤痕,拓跋低下头用湿滑的舌头轻轻舔过伤口,他这邪恶的举动让襄阳一惊,连忙要收回手去,谁知拓跋却突然一拽,襄阳惊呼一声,便倒在了拓跋宽厚的臂膀里。 “伤口很疼,对吗?”俯身瞧着襄阳,拓跋冷冰冰的问。 “不疼。”襄阳避开他漆黑的眼睛,轻声说。 “真的不疼吗?”拓跋突然绽开一丝阴霾的笑意,手缓缓握在襄阳的伤口上再用力。 “啊!”襄阳忍不住喊出声,诧异的望住拓跋,拓跋趁机吻住了她,因为来得突然,襄阳咬紧了牙关,怎么也不肯让拓跋侵入。 抬起眸望着襄阳,拓跋的手再用力,顿时钻心的痛让襄阳冷汗连连,可是她依旧紧咬牙齿,死不服软,“不愧是大宋的花木兰,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说话间,拓跋手上又加了五成力,这拓跋本来就力气非凡,只要他再用些力,只怕这骨头都要碎了,况且襄阳的伤口还未愈,那疼痛自然可想而知。 逐渐襄阳的脸色苍白起来,嘴唇也因为用力泛着白,拓跋恼怒着,只要她乞求自己,自己就马上放手,可是她就是不开口。 “襄阳,你难道还不愿意吗?别忘了我等到今天都是因为你的那句话,难道那只是随便说说,大宋的人就是这么随便承诺的吗?” 一愣,襄阳终于松了口,是啊,是她自己允诺了今天,她又怎么可以失信呢! 襄阳闭上了双眼,泪水从眼眶缓缓滑落。 从没经历过男女之事的襄阳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煎熬,胸部的疼痛让她皱紧了眉头,恨不能马上死去。 难以呼吸的盈唇,拓跋满意地看着被自己欺压的发红的柔美,眼中的欲望更加深沉,顾不得许多,他等这一天等的太辛苦了。 到襄阳的腰间,一扯,腰带便瞬间脱离了,丁零当啷的铃铛清脆的响声让襄阳倏地握紧了拳头,不行,她再也没有办法伪装下去了,哪怕是强行忍受:“请少主速速赐我一死!”一句话哭喊出口,拓跋顿时停了动作,直起身来,他幽黑的眸子更加阴暗,声音好似从地府发出一般,透着冰冷:“你说什么?” 襄阳迅速从床沿滑落下来,跪倒在他的脚边,语调哀求:“请少主赐我一死吧,让我死了吧!” 襄阳迅速从床沿滑落下来,跪倒在他的脚边,语调哀求:“请少主赐我一死吧,让我死了吧!” 这么说,你宁可死都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吗?”拓跋坐起身,瞪视着脚下的襄阳,襄阳匍匐在地,只是抽泣着,拓跋突然忽地起身,一步跨到襄阳的面前命令道:“把头抬起来!” 带着愧疚和坚定,襄阳刚刚抬起头,拓跋的手已经伸出,狠狠扣在她的纤细的脖颈上:“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你在一次次考验我的耐性吗?想死还不简单,早在刚才那人就可以一刀要了你的命。”襄阳艰难的呼吸着,她快要喘不过气来,思维渐渐模糊,好了,就这样死了吧!她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但拓跋却没有那么做,捏起她的下巴,靠近她的耳侧,鬼魅般的沉声道:“我不会让你死得那么痛快,我要把你留在我的身边,慢慢的折磨你,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总有一天你会后悔没有把握机会,苦苦哀求我的。” 扔下瘫倒在地直咳的襄阳,拓跋怒气冲冲的甩门而去,屋中的蜡烛随着门的剧烈闭合,波动摇晃,几支蜡烛禁不起这突然袭来的旋风,缓缓熄灭了,顿时,本就昏暗的房间更加阴暗,就连襄阳也变成了房中的一团阴影,唯有两行清泪在淡淡的烛光下闪着剔透的光彩。 清晨,小鸟叽叽喳喳的快乐歌唱,微弱的少主光缓缓洒进紧闭的房间,映照在身穿鲜红嫁衣的美丽女子身上,她躬身趴在床边,长长卷翘的睫毛自然的垂下,在白皙的脸庞上投下一环阴影,眼角盈光闪闪,还有未干的泪水,床边的蜡烛早就燃尽,只剩下已经干涸凝固的蜡油。 吱呀!随着推门声,她缓缓得睁开了眼睛,“小姐,你怎么睡在地上呢?”小羽匆忙放下手端着的一盆水,小跑上前把襄阳扶了起来,襄阳快速抹掉眼角的泪水,借助小羽的力气踉跄站了起来,双腿蜷了一晚上,都麻木好似不是自己的了。 坐在椅子上,小羽递过浸湿的毛巾,转头看看整齐的被褥,自然明白了几分:“小姐,把性格改改吧,何苦如此呢!”襄阳苦笑:“我又何尝不想去尝试呢,可惜秉性如此,便是伪装也不得要领,终是难以自持。” 梳洗一新后,襄阳换上一贯的素雅淡装,因想到自己才刚刚结婚,于是捻起一支银镀金镶翠碧玺花簪斜插入发髻中,从明晃晃的铜镜中,她看到脖颈上的瘀痕,想到昨日的情景,不觉伤心,“小姐,小姐!”看襄阳独自发呆,小羽轻呼了几声,襄阳收回心绪,胡乱在首饰盒中翻找着,想要找串项链遮掩,却都不甚满意,忽然想起那条特别的狼牙银链,便问:“小羽,可见着昨日那条银链?” “噢,你说得是这条吗?”小羽从旁边桌角拿起一条银链问,襄阳一看便是,拿过来戴在脖颈上,恰好遮住瘀痕,好似专门为她准备一般,小羽看着不解:“小姐,这条项链让人渗的慌,怎么偏偏戴它?” 襄阳宛然笑笑,并不回答,她也并不知为了什么,也许仅是它那份独特吸引了自己吧。 收拾妥当,襄阳喃喃问:“小羽,这属国人可有问早安的习惯?新人进门总要给婆婆端茶行礼的,到如今我并未见到婆婆公公,只怕礼数上如果有了怠慢,以后自然难以相处,你快些去问问,我只在院子里等着你!” “是,小姐,我知道了。”小羽回答着出去了。 襄阳踱步在院子里,看着枝繁叶茂的树木,及院子里为数稀少的花朵,不禁想到和班羿一起时常漫步在皇宫的后花园,惺惺相吸,两小无猜的情景来。 正无限感慨时,从旁走过几个老婆子,她们拿着素草扎成的大扫把,懒懒散散划拉着,抬眼瞧见一身朴素装扮得襄阳,只当也是哪个院子当差的丫鬟,她们互相使使眼色,摆好架子指着襄阳嚷嚷道:“哎,你懂不懂规矩呀!” 襄阳左右看看,确定这些婆子是在和自己说话,微笑着问:“什么规矩?” 瞧着有门,看襄阳柔柔弱弱,她们越显出一幅年长的姿态:“瞧着你像是新来的,我们也不为难你,瞧见没有,这满园的落叶,有点儿眼力劲,快扫了吧!” 原来她们把自己当成了府上的丫鬟,襄阳暗自好笑:“如果不想扫,就放着吧!回头我找别人收拾。” “什么?懒丫头,你当你是谁呀!”婆子们吐沫心子乱溅,指着襄阳骂起来,襄阳只当没听见,不予理会。 “你们这些个不长眼的东西,连少主妃也不认得吗?”突然传来一声娇柔的厉喝,婆子们一惊,回头却见黛柔和少主站在院子外,瞧着她们。 “少主妃?”婆子们嘀咕一声,连忙跪下,心里却不甚服气,这个少主妃哪里有个主子的样子,穿的又朴素,叫人怎么能认得出。 襄阳抬起密长的睫毛,用水透的眼眸瞥一眼黛柔,再把目光投向拓跋,恰好拓跋也正瞧着她,黛柔看在眼里,轻轻冷笑:“少主,少主妃这般穿着,难怪这几个奴才不长眼睛,知道的是少主妃简朴,不知道的以为少主府已经穷的连少主妃都供不起了呢!” 一颤,襄阳刚要解释,拓跋却瞪着那些婆子冷声道:“你们这些个不长眼睛的奴才给我听好了,以后少主妃的起居就由你们来照顾,但凡让我瞧见少主妃再穿成今天这样,你们就等着领死吧!” 婆子们听到这话,骨头都下软了,全身颤抖着磕头答应,黛柔偎依到拓跋的怀里,娇滴滴的说:“少主,奴妾一直有个请求,不知该讲不该讲?” “是什么,但说无妨。”拓跋搂住她,眼睛却依旧紧盯襄阳,襄阳微微垂下头,为刚才的威胁沉思,用别人的性命相要挟,她确实输了! “奴妾早就听说少主妃的舞蹈无人能及,只是一直无缘得见,今日,奴妾有个不情之请,想请少主妃为奴妾跳一曲开开眼界,不知少主妃可愿意?”黛柔瞥着襄阳淡淡笑着,那抹笑里有着一分得意和挑衅。 襄阳对上她那桃花般美丽却恶毒的微笑,她知道她的目的,就身份而言,少主妃属正位,而黛柔不过一个小小的侧室,怎可让其为她姗姗起舞,这样岂不是乱了规矩。 “怎么?不愿意就算了,想我不过一个贱妾,怎敢有劳少主妃呢!”黛柔一眼就看出了襄阳的想法,她先发制人的叹息说。 “既然jiejie想看,云汐自然不会推托。”襄阳淡淡说。 “真的吗?少主,那不如就让少主妃到中厅去跳如何?顺便把我的姐妹们都请来,让她们也学习学习,长长见识。”见襄阳答应了,黛柔挑起眉,更甚的要求着。 拓跋若有所思得看看襄阳,居然点头答应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谢谢少主!”黛柔笑的灿烂阴美,她的目的达到了,她就是想要这个看上去不可一世的少主妃丢脸,哼,如此瞧来,少主妃又怎样? 小姐,这么说你答应啦?”小羽不可思议的望着襄阳,什么时候小姐变得这么窝囊,以前那股不服输的劲儿都上哪里去了? 襄阳只管低头整理舞裙,并不理会小羽的叫嚷,如今和以前早就没法相比,现在的自己也早不是自己了,那么,跳舞又能怎样呢? “你要给谁去跳舞?”身后突然传来欧阳宇低沉不悦的声音。 小羽一见着他,高兴得如同见到救世主,连忙竹筒倒豆子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欧阳宇渐渐眉头紧皱,望着襄阳的眼眸阴郁了许多:“这是真的吗?” 襄阳依旧不说话,欧阳宇越过小羽,走近襄阳再问:“你真的要去给他们跳舞吗?” “你已经听到了,干吗还要问呢?”襄阳叹口气,抬起幽幽的眼瞳望着他。 “你不要去!”欧阳宇突然说。 襄阳一愣,大大的眼中满是疑惑,欧阳宇自觉失态,别过头去,看着别处小声道:“你不能去,她们这是在羞辱你!” “我知道。”襄阳退后,坐到床边轻声回答,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难道你要自取其辱吗?”欧阳宇不能理解,那个北院大少主宁是从皇上手中把襄阳夺了来,让皇上和襄阳痛彻心扉,而如今他却并不珍惜,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干脆放手呢! “慕容大人,你不会理解的。”襄阳漾起一抹忧伤,独自失神。 走过碎石小路,绕过亭廊,几棵参天大树屹立在院子中,这里便是中厅了,一般闲置着,多是妃子玩乐的地方,重要节日便是宴请客人的地方。 和丫鬟跨进去,襄阳一抬头就看到一尺来高的台上有一把金漆卧椅,比起大宋皇帝的龙椅还要气派,上面铺着厚厚的羊皮,而拓跋和黛柔就坐在那上面,黛柔斜躺在少主的怀里,挑衅的望着自己,而拓跋的眼皮都没挑一下,只倦怠的抚摩着黛柔裸露在外的肩膀。 在他们的周围闲散坐着几个从未见过的属国贵族,自襄阳进入他们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那样的肆无忌惮,那样的yin亵狂妄,他们旁边还坐着几个妖艳的女子,穿着大胆,特别是胸前的美景暴露了一大半,可她们丝毫没有感到羞耻,还窃窃的笑着,放浪不羁。 垂了眸,襄阳知道等待自己的并非好事。 黛柔看了襄阳许久,这才开口道:“今日能请少主妃为我等表演,实在让奴妾受宠若惊呢,我可是会好好睁大眼睛观看,决不漏掉一点儿。” 望着她挑衅的有些幸灾乐祸的目光,襄阳淡定从容的笑笑:“你是该好好看着,说不定你比我跳得还好呢!到时别人只想看你,我也只有佩服了。” “你……”黛柔一张脸由白变青,她本想羞辱襄阳,谁想却被襄阳反将一局。 精彩的应对让一直垂眸的拓跋微微抬起眼皮,幽深的眸子冰冷如霜:“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儿为我的爱妃表演一曲吧!”终于开口了,却是这般无情。 本来懊恼得黛柔听了这话,原又欢喜得媚笑着,指了指中间的犹如圆盘的台子对襄阳冷声道:“这里就是舞妓跳舞的地方,你就在这里跳吧!不过,为了防止台子被踩脏,就委屈你脱掉鞋子好了!” 襄阳默默地站着,眼睛一直紧盯着拓跋,拓跋邪肆的笑了:“我的爱妃真是想的周全。”垂下眼眸,襄阳知道自己终于要受到惩罚了。 “少主,不可以啊!”默默站立一旁的小羽突然扑通跪倒在地,哭着道:“小姐她好歹也是您的少主妃,请您不要这样羞辱她了。” “少主妃?”拓跋冷笑:“我怎么不记得我有什么少主妃啊!襄阳,你是我的少主妃吗?”他问,襄阳浑身一颤,她知道他恨她。 “知道了,我来跳!”襄阳迈出步子,向台子走去,虽然屈辱,但她依旧高高抬着美丽的脸庞,浑身散发着不容侵犯的高贵华彩。 捏紧了拳头,拓跋眸子里燃起火光,这个女人如何才能向他屈服,要怎样才能让她知道忤逆他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脱了鞋子,襄阳脚上裹着白色的足衣,刚跨出脚去,黛柔又轻喊着说:“哎,等一下,把那个也脱了吧!” “什么?”襄阳凌厉的眼眸赫然望住黛柔,黛柔心下一惊,竟然不觉缩了缩身体,当碰触到身后的拓跋时,她才幡然,暗自吃惊自己刚才居然害怕了:“少主,您看她,好凶哦!” 伸手搂住撒娇的黛柔,拓跋眯眼瞧着襄阳,冷声问:“怎么,不想跳吗?那就跪下乞求我原谅你吧!” “不,我跳!”死不认输,襄阳的倔强让拓跋恨不能立刻上去杀了她。 眼见裹足一层层打开,双脚就要展现在别人的眼前,那些人更是目不转睛的瞧着,还不时发出阵阵笑来。 襄阳咬了咬牙,古代女子的双脚就好比女子的身子,是不可以让外人看见的,这简直是她有生以来最大的耻辱。 拓跋的脸色愈加阴暗,他真想把周围yin亵的眼珠子全都挖出来,上面即将像舞奴一样表演的是他拓跋的少主妃,是个死也不服输的少主妃,她就像是大漠里高贵骄傲的太少主,这样的羞辱根本无法遮挡她赤烈的光彩,只会让她更加眩人眼目。 “滚!滚回你的木兰苑!”拓跋一把砸掉手中的杯子,咆哮着,怒火已经烧红了他的眼睛。 黛柔和贵族们都吓了一大跳,纷纷起身立在一旁。 襄阳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抬起眼眸淡淡的望了拓跋一眼,唇间漾起一抹浅笑,是那样的不屑,那样的淡漠,拓跋的心骤然一痛,痛到了五脏六腑,这种痛让他刻骨铭心,在这一刻,他终于知道,他爱她,爱的发疯! 在小羽的掺扶下,襄阳跌跌撞撞的回到房间,泪水顷刻间如奔涌的泉水夺眶而出,此刻她恨不能立刻回去,就算是让她战死沙场,她也毫无怨言。 “小姐,您别伤心了,您这样小羽也难受!”小羽站在襄阳的身旁,泪眼蒙蒙的看着伤心哭泣的襄阳,她怎么能不知道小姐心里的苦呢!明明和皇上彼此相爱却终不能相守,如今嫁了,却都是脾气秉性相同,互不服输,偏要斗个你死我活。 “小羽,今天就让我哭个痛快吧,从此后我绝不再掉一滴眼泪!”襄阳垂了长黑的睫毛呢喃说。 小羽用手掩了哽咽的声音,再也看不下去,转身奔出了房间,襄阳浑身一软,趴在桌子边终于失声痛哭起来,她是女子,不是豪迈的男子,就算父亲从小教导,有泪决不要轻弹,可她终难以坚守这份承诺。 小羽独自坐在湖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不片刻她听到了草丛中的脚步声,腾地回头,却是欧阳宇,他的脸色也并不好看,慢悠悠走到小羽身旁,他立住直盯盯的望着湖水发呆,他眼光深邃,脸色青黑,模样着实吓人。 小羽试探的呼了一声他:“慕容大人?”对方却没有反应,依旧呆立着。 “慕容大人,你没事吧?”小羽站起身,轻声问:“你是不是在为小姐受了委屈而无法相助自恼,其实你……” “委屈?襄阳受了什么委屈?”欧阳宇突然眼神一聚,终于有了精神,他知道的,他早知道会是如此,可是作为贴身侍卫的他却无能为力,什么也做不了。 小羽退了退,喏喏说:“难道大人不知吗?小姐今天差点儿就要光着双脚给一些个色迷迷的属国贵族跳舞呢,你知道这个主意是谁提出来的吗?是那个可恶的侧妃黛柔。” “她?她怎么有这个胆子,难道她不知道襄阳是北院少主的少主妃吗?”欧阳宇的眉头渐拧,急切地问。 “少主妃,那个北院少主自大婚后就处处和小姐过不去,刚才他也在旁边呢……” 小羽话还没说完,那欧阳宇早就如风一般旋转着消失了,小羽呆愣着,突然一想不对,那欧阳宇脸色青黑,怕是要坏事,便也连忙追了上去。 也不知哭泣了多久,襄阳渐渐收了哭声,疲惫得趴在桌子上发起愣来,今后的日子还长,如果总这么僵持着,却也不是办法,她究竟该怎么办…… “襄阳,襄阳!”恍惚间襄阳感觉自己终于回到了魂牵梦绕的家乡,在那里班羿躺在橙黄的御帐中,静静的睡着,他眉宇间帝少主的气息愈加浓郁,只是那里多了一丝忧愁,襄阳好想替他抹去那抹悲伤,手指刚刚触到,班羿睁开了迷离的眼眸,痴痴的看着襄阳。 “襄阳,是你吗?” “是,是我,班羿,我回来了。” “襄阳,我好想你呀!”班羿匆忙起身,紧紧将襄阳揽入怀中,感受他温暖的怀抱,是那么的真实,襄阳不禁泪流满面,喃喃道:“我又何曾不想你,日也想,夜也想,想到痛彻心肺。” “不要再离开我,我不会再让你走了。” “我不走!”襄阳躺在班羿的怀中,很满足,很幸福。 “皇上,皇上!”突然而来的呼喊声搅乱了这份宁静,襄阳忽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将自己从班羿的身旁拉离,班羿想要握紧她,却怎么也握不住,襄阳终于越飘越远,彻底消失了…… “皇上,皇上?您没事吧?”呼喊声还在继续,班羿猛然睁开眼睛,空荡荡的寝宫里哪还有襄阳的身影,一位侍妾轻轻的推着他,娇柔的询问:“皇上,您不舒服吗?怎么不停的喊呢? “滚!”班羿大吼,他日日夜夜都在期盼能和襄阳梦中相见,如今美梦成真,却半路被破坏,终又成为一场空,仰头他长啸:“襄阳!” 猛然惊醒,襄阳还能听到班羿的呼喊,那样撕心裂肺,让人心痛:“班羿,这真的是一场梦吗?” “班羿?”突然阴暗的声音冷冰冰的从床边传来,襄阳一惊,回头瞧,却见拓跋不知何时已经坐在床边,正抬眼斜睨着自己,眸子可怕的闪着渗人的寒光。 襄阳连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跪到地上:“少主,您什么时候来的?” “哼,难道妃子的房间我来不得吗?哦,也对,我来了你就没办法去思念别人了。”拓跋把玩着床边的流苏,嘴里的话句句刺痛襄阳。 “早在一开始您就知道我和班羿的关系,不是吗?”襄阳低头静静地说。 “班羿?班羿!”拓跋来了气,一把揪起襄阳的衣领,把她扯到眼前:“你现在是我的妃子,我不允许你在我的面前提别的男人!”他漂亮俊逸的面容因为愤怒而扭曲着,靠近襄阳的耳侧,他忽然压低声音道:“你已经惹怒了我,我该如何惩罚你呢?今天那样的惩罚还远远不够,你说是吗?” “你……”襄阳推开拓跋的手,脸色难看。 拓跋由阴阴的笑逐渐转为放声大笑,松了襄阳的衣领,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襄阳:“女人,你不仅能歌善舞,连这张嘴也了得,伶牙俐齿的黛柔都不是你的对手,我今天真是长了见识,看来想要真正让你难受还真不容易呢!” 倏地,拓跋目光如炬的盯着襄阳,咬牙切齿道:“我听说你们皇宫中有一种地方叫冷宫,今日我也就效仿看看,从此这木兰苑就叫木兰冷苑,任何人都不得踏入,你不是清心寡欲吗?想想粗衣素食对你也就足够,你好自为之吧!” 拓跋的话刚说完,门就被人突然一脚踹开,欧阳宇怒火中烧的冲进来,看到拓跋也在,他眼中的火花更加浓烈,紧紧瞪住拓跋,似要把对方给生吞活剥了。 “你这是打算来杀了我吗?”拓跋对于他的突然出现没有丝毫诧异,幽深的眸子透出阵阵凉意。 少主宇瞪视着他,沉着沙哑的声音道:“你如果不能好好爱护襄阳,就放了她,我要把她带回到皇上身边去。” 瞬间寒光闪过,拓跋被激怒了:“你说什么?” “请你放了襄阳!”欧阳宇提高声音再说,拓跋的眼里已经腾起了火光,他要杀了这个碍眼的人,拔出弯刀,拓跋像只愤怒的狮子,全身烈焰燃起,欧阳宇亦像一只黑色的猎豹,冷冷的眸子青光幽幽,蓄势待发。 襄阳从没想到欧阳宇会这么不冷静,他怎么可以忘记自己身处的环境,他怎么还可以这么单纯的认为她还可以回到皇上的身边? 襄阳想都不想的挡在拓跋身前,望着欧阳宇喝斥道:“欧阳宇,快点儿退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拓跋一怔,他没想到襄阳会护着自己,欧阳宇收住剑,怨恨的看着拓跋:“谁欺负主子,我就杀了谁!” “主子?”拓跋咧嘴:“你真地把她当成主子吗?”说罢,拓跋哈哈大笑:“没想到我的少主妃这么有魅力,看来我要小心了,不然……”回身瞄一眼襄阳,拓跋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丢下两人跨出了门,正好和奔进来的小羽撞个正着,俯身,拓跋冷声道:“看好你家小姐,不然我要你的命!” 小羽浑身一颤,不由跪倒,拓跋冷笑,跨过她扬长而去。 地牢—— 阴暗的地牢里潮湿难闻,处处散发着腐烂的味道,不时传出一两声痛苦的呻吟,让人听了毛骨悚然,唯有湿滑的墙壁上插着的两个火把,还有些许的温暖。 拓跋捂着鼻子,皱眉看了看四周,问身边的荙愿:“他招了吗?” “没有!”荙愿轻声回禀。 “真是嘴硬,和某个人还真像。”拓跋绝美的脸上绽出魅惑的邪笑。 荙愿当然知道少主指的是谁,全当没听见,装起了糊涂,拓跋斜眼看看他,这个家伙,自保的功夫可是一流呢! “我不进去了,你还是把他带到书房来吧!”再皱皱眉,拓跋转身出了地牢,心情极差。 坐在书桌后,拓跋仰躺在椅子中,慵懒的看着犯人,犯人衣衫破烂,头发肮脏,但不认输的眼神却很坚定,现在他身上的黑布已经被去掉了,拓跋这才看清,这是一个少年,相当年轻。 顺着目光向下,拓跋不觉震撼,他腹部的伤已经开始溃烂化脓,不时散发着糜烂的味道,可是少年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好似那伤口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伤口再不医治,你恐怕会死哦!”拓跋啧啧说,少年清澈明亮的眼眸里有的只是鄙夷,咬紧嘴唇,他不说话。 拓跋笑得更加眩惑,起身蹲到少年身旁,捏起他的下巴:“还是不肯说吗?只要说出你受了谁的指使,我可以让他们马上为你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