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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从小到老对吹嘘自己大这件事都很热衷,十七八岁身体发育成熟,荷尔蒙旺盛又天不怕地怕的年纪,林斐经常见到有同学在厕所里比比大小,一决雌雄,不知道傅施阅上学时有没有遇到过这种事,如果比过,那他肯定成为男生里的传说。 不过傅施阅应该和他一样,对这种无聊的事情从不参与。 微凉的手指触碰到林斐下颚,傅施阅扯着帽衫的抽绳打个蝴蝶结,标准到两边的系带一样长短,分毫不差,“我在学校准备了一份礼物给你。” “什么?”林斐好奇地抬起眼。 傅施阅指腹蹭蹭他鼻尖,“到学校你会知道。” 林斐伸手抱住他的腰,侧脸贴在温热胸口,“这么神秘,是不是学校里种满玫瑰花?” “少看点电视剧。”傅施阅哑然失笑,轻轻拍拍他脸颊,“去吧,下周我来看你。” 林斐嗯嗯几声,松开手,抬起脸,削尖下颚微微一扬,傅施阅默契配合地低头吻他一下,两个的视线交织,潮湿的空气里爱意滋生。 雨滴滴答落在伞上,周围的人深信不疑他们是一对爱侣,爱的浓情蜜意,难舍难分。 林斐撑着伞走上飞机,上回坐这架飞机瞧见摄像头,全方位无死角,除了洗手间无所不在,他大概记得摄像头位置,若无其事从书架随便抽本书,懒洋洋窝在沙发里看书,小腿搭在扶手边沿轻轻晃悠,姿态放松随意。 甚至还舒舒服服小睡一阵,醒来已经到临江市,来接林斐的司机笑得像朵花一样,“车在路边,傅总安排我送你去学校。” “不用,车钥匙给我,我自己去学校。”林斐说手利落地一伸,不容拒绝。 司机怔愣,为难地笑着,“傅总说了,要我亲自把你送到学校。” 林斐嗤笑一声,“傅总不止说要你把我送到学校吧?以后我的日常出行都由你负责吧?” “是……” “县官不如现管,傅总远在钱塘,这里是临江,现在由我管你。”林斐语气昂扬顿挫,神态镇定,“你不告诉他,他不会知道,或者你可以选择现在得罪我。” “我这个人很记仇。”他似笑非笑地补充一句。 这一套组合拳打下来,司机难以招架,迫于无奈只好将钥匙交给他,总不能上班第一天就得罪未来老板娘。 林斐开着车一路驶入临江市繁华市区,第一站去商场,买部新手机,在附近营业厅补办一张手机卡,回到车里,有条不紊地从云端下载备份的通讯录。 没有直接打电话,他关闭车载蓝牙,仔仔细细检查一遍车里,确定万无一失,没有能泄密的东西。 新手机的初次电话拨给贺言宁。 那头没让他等太久,贺言宁的声音隔着听筒阳光明亮,周围的吵闹喧哗,他笑着说,“林斐。” “说话方便吗?”林斐深吸一口气。 “我们同事正在聚餐,你等等啊!” “好。” 喧哗的声音越来越小,消失不见,贺言宁找到僻静之处,笑吟吟地问:“没想到你会给我打电话。” 林斐尽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平静,“高教授曾经说想帮我,我想问问他,说话还算数吗?” 贺言宁担忧地问,“怎么了?你遇到什么事了?” “我来临江了,现在很好,有空我们见一面。”林斐掰下后视镜,看着自己白的毫无血色的脸。 贺言宁沉默几秒,觉察出不对劲来,“高教授在临江开讲座,我会帮你约他,这几天我联系你。” “谢谢。” 林斐挂断手机,身子后仰,抬着脸看着车顶,自嘲笑一声,谈恋爱谈的像谍战片,稍有不慎要粉身碎骨。 没多少时间自怜自哀,他赶着约定时间去学校报道,官网上见过学校照片,校门口巨大三层喷泉,正中间立着雪白精美雕塑,不知是哪位希腊女神,一手拿着书本,另只手放飞白鸽。 学校清一色的尖塔和罗马柱,欧式风格浓烈,往来学生各个种族参差不齐,发色各异,校服是深蓝的西装配领带,精神漂亮。 碧绿草坪上学生围成一个圈,高鼻深目的老师领着大家唱歌,林斐穿过其中,恍然有种地理错乱的感觉。 直到他看见校园最显著的图书馆,雪白整洁,四四方方,几个工人系着安全绳,攀爬在屋顶上,为图书馆三个字镶嵌一行前缀。 林斐双手抄在卫衣口袋,偏过头,定定的望着。 身后来一群刚下课的学生,与他一同仰头看着图书馆的新招牌,有人念道,“斐波那契图书馆……” “什么意思?” “某个大佬给学校捐一笔款,买下图书馆,冠名叫斐波那契。” “斐波那契不是数学家吗?” “谁知道大佬什么爱好,说不定人家就喜欢黄金分割率。” “啊!大佬的浪漫!” 傅施阅送给林斐的礼物。 一个把微信名称纹在后腰,一个把微信名称命名为图书馆。 林斐慢慢眨眨眼,低头嘴角上扬,动容之余,盘算这四个字得多少钱,现在去退款还来得及吗? 入学的第一天又是记王炸,不同附中的声名狼藉,这回声名鹊起,全校都知道斐波那契,议论纷纷到底是哪位学生,能有这么大魅力,以至于大佬一掷千金博美人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