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页
徐云升打开窗户,把林寂摁在窗户边掐着他的脖子狞笑,“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老式的小区楼连个防盗窗都没有,林寂半个身子探出了窗户,林寂怕掉下去不敢随意挣扎,徐云升掐他的脖子下了死力,林寂不一会就呼吸困难,涨红着脸无力地张着嘴企图呼吸到一点空气。 他们刚刚的动静太大,一些住户发现了情况,有人探出头看了一眼又吓得缩了回去,慌张报警,胆子大点的下来捶门,锤得门哐哐响。 林寂两眼都翻了上去,徐云升不管不顾地掐了会,发现林寂身子已经变得软绵绵的,双眼紧闭,看上去死了一样。 徐云升喘着粗气松了手,林寂脱力地滑倒在地上,一丝动静也无。 徐云升冷静一点了,他满目眩晕,他看着刺目苍白灯光下狼藉的家,和不停响动的门,又看了看躺在地上流着血的林寂。 那道极鲜艳的血迹蜿蜒着到了他脚下。 徐云升极凄厉地笑了一下,想终于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在破门的那一刻,徐云升爬上了窗户,毫不留恋地一跃而下。 只听得沉闷的“噗通”一声,一条生命转瞬就消逝在钢筋水泥上。 作者有话说: 回忆结束了_(:з」∠)_ 第67章 陷阱 林寂从惊悸的窒息感中挣扎睁眼,还没从睡梦中完全回转过神的他有点呆愣地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久。 林寂一直在回避那一晚发生的事情,他没想到时隔多年,他居然还会梦见徐云升。 可能是昨天和江晔吵架的时候,想到了过去的事情,所以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林寂躺在床上重重地喘了几口气,他动了动,发现枕头湿了一片,自己的脸颊边还留有潮湿的水汽。 林寂伸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逃避现实一样地把脑袋拱到被子里。 做个噩梦居然还哭了。 干燥的被子慢慢烘干了林寂脸上的湿意,脊背上的陈年伤疤却隐隐作痛起来。 八年过去了,再痛的刀疤也该愈合了,但林寂还是时不时会幻痛。 真的太疼了,徐云升没能掐死林寂,被救回来的林寂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整夜整夜这样想。 痛入肌理,痛入骨髓。 他没钱,所以连止痛药都不敢用,夜晚就变得格外难挨,时间被疼痛一寸寸延长,林寂无数次想爬起来从医院的阳台上跳下去,又因为背上的刀口太痛动都动不了而放弃。 这样的情况持续到警察联系到了林亦安,林海峰这才知道女儿在外还有一个儿子。 林海峰第一次见自己的外孙就是在医院,他未曾谋面的外孙孱弱地躺在病床上,只剩一把嶙峋的瘦骨,苍白脆弱。 林寂还记得很清楚,林海峰的手很宽厚温暖,他坐在床边摸了一下林寂的额头,叫护士去拿些止痛药来。 林寂就这样被带回了林家,他离开之前回到自己的小出租屋里打包行李,但实际上他没有什么行李可以带走的,他是回去找rou松的。 很可惜,林寂回去找遍了整个客厅,也没找到rou松的尸体。 林寂背上的刀疤还没长好,弯腰找了半天疼得他冷汗淋淋,确定真的找不到后,他手足无措地蹲坐在地上,跟失了魂一样。 林寂最后只带走了rou松的笼子和江晔送他的钢笔。 林寂一想到横死在自己手心的rou松和过世的外公,原本就不高的情绪更加低落了,往事终成风散了,现在想来,一丝头绪也抓不着。 他闷在被子里闷了会,还是起床了。 林寂梳洗的时候特意仔细看了一下的眼睛,好在眼睛很听话,没有肿起来,只是眼圈有点红,透着没能休息好的疲惫。 林寂起得早,下楼的时候保姆才刚起锅做早饭,她看见林寂的时候一愣,随后笑着说:“怎么起那么早,不多睡会?” 林寂倒了杯热水喝,他尴尬地弯了弯嘴角说:“睡不着,干脆起床了。” 林寂坐在桌边捧着杯子喝水,温热的开水让他的身体一点点回暖,终于好受了一点。 保姆一边处理食材一边和林寂说话,“今天真是赶巧了,江先生也起得很早,没等早饭做好就走了。” 估计江晔是怕两人见面太尴尬,所以故意起早先出门了。 林寂自嘲地笑了笑,他的婚姻就是一段早早注定结局的俗套故事,没有多少感情的婚姻能存续多久呢? 林寂看了一眼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有点烦躁地捏了一下。 江晔的耐心历来不多,林寂很明白这一点,估计现在江晔对这段婚姻终于失去了所有的耐心,林寂不久后就会被再一次丢下,被丢在这栋过于大的别墅里。 林寂从没和江晔说过,他多么怕孤独,他自己一个人踽踽独行那么多年,他根本没有勇气再接着一个人走完剩下的路程。 因为心情不是很好,林寂早餐也只吃了一点,他收拾好准备出门的时候,江晔回来了。 林寂看着去而后返的江晔跟看见了鬼一样吃惊,江晔进门却看都没看林寂,直接上了楼,过了几分钟后又下来了,手上多了几份文件。 林寂本来可以趁着他上楼那几分钟直接走人,但不知怎么,林寂在门口磨蹭了会,一直等到江晔又重新出现在楼梯口,才作势抬腿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