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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晔拉过他的手臂,扶他下来,这让林寂非常不好意思,再怎么说,江晔也是拄着拐杖的,他一个腿脚完好的人倒是要人来扶了。 “不用了。”,林寂推开他的手,表示自己能下来。 江晔却稳稳地握住他的手臂,并没有被推动,“我不用你照顾了还不开心?” 江晔说话总是夹枪带棒,略带嘲讽,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我开心。”林寂下了车,江晔就很快地收回手,看也不看他就转身往前走,林寂紧追几步跟上,在后面说:“不是因为你不用我照顾开心,我开心你可以重新站起来。” 江晔这才放慢了脚步,林寂跟他并肩往别墅走,林寂气走得快,现在已经完全忘记刚刚的不愉快,路过湖泊的时候,他被湖风吹得面颊生冷,他顺风眯着眼望了一眼湖,主动搭话缓和气氛,评价道:“这个湖泊阴森森的。” 江晔没想到林寂是这样想这片湖的,他以为林寂会很喜欢这片湖,他疑惑问:“你不是说喜欢房前有湖,房后有山吗?” 林寂不记得自己和江晔谈论过这个问题,他有点惊奇地说:“你怎么知道我说过这个?” 江晔面部表情立马僵硬了,眼神开始游移,一副心虚的样子。 林寂见他不回答,也就没有多在意这个问题,林寂张开手给江晔比划了一下,他手圈出一个小小的圆说:“我感觉湖那么小就好了。” “但是这个。”林寂示意江晔看,他手臂张开画了一个大圆圈,“这也太大了,人会不会掉进去啊?” 江晔看林寂指手画脚的,动作也憨憨笨笨的,他无奈说:“那么小的,只能叫小水坑。” 林寂摸了摸鼻子,“哦”了一声,并不与这个万恶的剥削阶级多做辩论。 他们很快就回到别墅,江晔去洗澡,林寂就在外面收拾打点礼物。 保姆早就给他分门别类放好了,所以没有消耗多少他的时间,林寂准备好就坐在主卧的沙发上等江晔出来。 刚刚保姆还在的时候,林寂没有觉着水声有那么大,一安静下来,林寂觉着浴室里的水声也太大了,像是贴在他的耳边。 时间过去得有点久,林寂想江晔站得住吗? 江晔之前一点能站起来的征兆都没有,他突然就丢掉了轮椅,让林寂很不适应。 一想到江晔,林寂就不免想到新婚那天,在浴室里他帮江晔洗澡。 那时候他站得起来吗? 林寂不知道,他不自禁想到江晔光着上半身的样子,还有江晔身上流畅好看的肌rou线条。 林寂想得有点脸热,江晔那天抓着他的手腕,靠得那么近,手心的温度也很热。 他是想亲自己吗? 林寂皱眉,打断了自己的思路。 林寂,你真是疯了。 但哗哗的流水声并没有放过林寂,他有点惆怅地盯着自己左手上的戒指,他对自己接下来的婚姻生活更加迷茫。 江晔恢复得那么突然,让他一点准备都没有,他想到余光,想到那篇绯闻报道。 林寂心念一动,打开手机搜索有关江晔的新闻,大多都是财经类的新闻,但也有几篇暧昧的绯闻藏在其中,林寂慢慢一篇一篇看过去,能和江晔一起传绯闻的,大多也是和江晔同一款类型的,不论是能力还是外貌,都是人中龙凤。 林寂翻着翻着就看见了江晔和他的婚讯,这篇报道有点早,那时候别人都不清楚到底是谁要和江晔结婚,很多人都以为是沈书,林寂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出现在报纸版面上,一个“林家遗产继承者”就概括了他所有信息。 林寂默默关了手机,看了一眼浴室,站起来绕着客厅走了几圈又坐下,还是排解不了心中莫名其妙的情绪。 林寂认命般坐回沙发上,他或许做了一个最坏的决定,那就是答应和江晔结婚。 明明他自己已经很努力去忘记江晔了,但江晔一出现在他面前,林寂就溃不成军。 他的心绪随江晔而动,林寂曾经认为自己死灰一堆,不再是当年那个无知无畏的勇敢少年。 事实表明,林寂依旧十五岁,没有长大,还停留在做梦的年纪,没有长见。 唯一的区别就是,林寂比之前更加谨慎,也更加明白,喜欢上江晔这件事,是多么伤人而悲凉的事。 等江晔找到值得让他放弃这桩商业联姻的真爱时,林寂可能就要回到过去没有江晔的状态了。 林寂没有觉得很可惜,他为自己竖起的铜墙盔甲足够坚硬,哪怕是江晔也无法再突破这层壁甲。 林寂足足给自己做了半小时的心理预备,浴室的门终于开了,江晔只围了一条浴巾,光着上半身湿着头发就出来了。 林寂猝不及防,看了一眼大脑整个都宕机了,一卡一卡地。 江晔关注到呆愣地看着他的林寂,他大大方方走过去,林寂眼看着那一具年轻健硕的rou体朝自己走来,第一反应是从沙发上蹦起来,倒退开几米远。 江晔拿毛巾擦着头发,笑林寂,“你躲什么?” 林寂抿了抿嘴,干站在那,一副惊弓之鸟之态。 “你干什么就这样出来了?”,林寂把视线挪开,就差大喊一声“伤风败俗”了。 江晔随意地坐在林寂刚刚坐过的位置上,无所谓地说:“你又不是没看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