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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放轻,秦璟泽小心翼翼地握住邬希的脚,头颅低垂下去,不敢抬头,生怕在邬希的脸上看到一点厌恶或是恐惧的表情。另一只手遮挡住自己丑陋的兴奋,不让它碍邬希的眼。 只不过那么几秒钟的怔忡,邬希没来的及反应,震惊地看着他硬生生把自己掐.软,急急伸手去拽他,“秦璟泽!” 没办法想象是怎样的剧痛,他光是看着就受不了,双手用力揉搓秦璟泽的头发,语无伦次,“你是不是有毛病,谁让你这样了,你想废是不是,去医院看大夫很舒服?” 他想敲开这人的脑壳看看里面都有什么。他怎么就喜欢上这么个狗东西! 邬希没话说了,表情瞬息万变,坐回到床上居高临下看着秦璟泽,陷入沉默。 他不说话,秦璟泽就跪在那不动,直到听见邬希叫他,“上来给我看看。” “没什么事……”,不用看,秦璟泽很躲闪,仓促地起身往后退了几步,把衣服扣子也都系好,转身匆匆推门出去。 应该是去浴室了,邬希一条腿迈到地上,已经追上去两步,又有些犹豫地坐回来,抱着头在床上打了几个滚,非常崩溃。 丢人。 丢人还是小事,他能感觉到秦璟泽受打击很大,本来就缺安全感,这一下更完蛋。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捋不清思路,唯一确定的是这事肯定还没完,必须好好跟秦璟泽解决掉,不然这人说不定怎么难受。 他瘫在床上像条咸鱼一样放空自己,想了好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突然浑身一激灵,一骨碌爬起来跳下床。 怎么这么久没回来,去个浴室人丢了? 浴室里一点水汽也没有,所有摆设都跟他出来的那会儿一模一样没变动。邬希头皮发麻,回屋迅速换衣服下楼,在大门口撞到赵治恺,说了句对不起就继续跑。 “去哪?”,他跑十几步的距离被赵治恺几步就追上,拦着他问,“去哪?我送你。” 邬希从没有过这样不耐烦的时候,推开他跑到路边,没看到出租车,就掏出手机试图叫网约车。 平时来这边的车也不多,但总能叫得到,今天等了三分多钟还没有一辆车接单,邬希烦躁地撩起头发,面前“吱”地一声停下一辆车,是赵治恺最经常开的那辆。车窗摇下,赵治恺平静地看他,“上车吧,我带你去找他。” 邬希愣住。 坐到车上好半天,他迟疑地开口,“你知道他去哪了?” 正在等红灯,赵治恺拉手刹掏出烟盒,夹了一根出来,闻言透过后视镜看邬希,突然意识到不能抽,又把烟塞回去,皱着眉头轻咳一声,“公司。” 赵治恺把车停在稍微远一点的位置放邬希下车,自己没下,就目送邬希背影远去,指节躁动地不断轻叩方向盘。 已经可以抽烟了,但他依然没抽。直到邬希的身影看不见了,才闭了闭眼。 傍晚天色还亮,只开了一部分灯,邬希这次进门没见到秦璟泽的助理,却看到了好些不认识的人,微微蹙起眉头。好在他记得秦璟泽的办公室在哪,直接去按电梯。 电梯还没到,肩膀先被拍了下,扭头看到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不容分说把一摞纸塞进他手里,“去把材料打印一份,快点拿过来给我。” 被当成了小职工或者实习生,邬希一愣,看向前台和保安,发现人也不是他见过的那批,全都是生面孔,不认识他。 “我是来找人的”,他一边解释一边要把材料还给那人,但那人似乎耳朵不太好,没听清他说话,脸色沉下去,“还磨蹭呢,快去啊,顺便把四楼进门右手边第一个办公桌上我的水杯拿下来给我……” “今天忘带助听器了吧老邓”,一个瘦高个插话,声音很大,足够让耳朵不好的中年男人听清,“人家不是咱们的员工,是老板的小朋友。” 邬希看了眼瘦高个,脸看着还算年轻但褶子也不少,头发已经花白,岁数多半比那个姓邓的中年男人还大,他很确信自己没见过这个人。 瘦高个就是这里的财务主管。 先前因为秦璨捣乱那一笔烂账,被秦璟泽大晚上揪着加班战战兢兢,还多亏了小朋友及时打电话过来缓解气氛,让他被提前放过。 他没见过邬希什么模样,但听声音觉得像,半猜半蒙琢磨着应该就是。 老邓明显不信,“少拿我开涮啊我告诉你。” 他上下打量了邬希几番,咂了咂嘴,“老板什么时候交过这种朋友,年纪么倒是差不多,但一点也不像个生意人啊,也不像那些富家小孩……” 严格来说秦璟泽的字典里根本没有“朋友”二字,除了和有生意上往来的那些富商或者富家子弟偶尔拉拉关系之外,从来不跟人多来往。他看这个小孩长得是相当漂亮,但太素净了,看气质也不像那些人。 “去干活吧”,老邓又催邬希,坚信财务主管在跟他开玩笑,看邬希站在那没动弹,又皱着眉头补充警告,“别想那些有的没的,老板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你平时也碰不上。” “……”,邬希沉默,满心只有无奈,手里的文件简直像烫手山芋,这人耳朵不好还自说自话,他想还都还不回去。 财务主管也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拉过老邓附耳窃窃私语。 “去你的”,老邓听了半天,推他一把,表情古怪,“你就不怕被老板知道你这么编排他?可别拉我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