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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傻子是好欺负的,但沈南珠可不是,在现代她虽然喜欢独处,不欲与人冲突,但不代表就能任人欺凌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傻子都有脾气,更何况她还一点都不傻,而且这妇人嘴中指桑骂槐,明显就是说花钰不好。 花钰再怎么样,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如今自己与她已经被绑在一起,沈南珠自然不愿意别人对她各种诋毁。 加上莫名其妙挨了一顿撞,她脾气也跟着上来了,用力将那妇人一把推开,嘴中也不客气地道:“大刘婶子,眼睛是拿来看路的,你瞎了我不怪你,但你满嘴喷粪我可不答应。” 几位围观的妇人一听,脸上大惊,这小傻子什么时候竟这么会说话了,不但不结巴,还骂起人来。 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 沈南珠可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反正沈老太不在了,她想怎么演就怎么演,冲着那妇人翻了个白眼。 这一下可把刘氏气得够呛,扭着胖胖的身子就要与她撕打。 沈南珠知道自己这小身板几斤几两,又恼怒刘氏一点都不讲理,还没有开始对骂上来就直接动手了,这一点都不符合逻辑。 她身子灵活,侧身一让,刘氏一时之间没有收回力道,整个人一下子扑到在地面上。 这哪里还了得,刘氏立即撒泼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来人呐傻子打人了,家里那口子专门克死人克死牲畜,傻子专门打人,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们老林家怎么这么惨啊,好心没好报——” 第14章 沈南珠听她这么一闹,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这妇人颠倒黑白的本事可是不小。 她按了按太阳xue:“刘大婶子,我可什么都没做,你一上来就推我,我何时打过你!” 坐在地上的刘氏一听这傻子伶牙利嘴地质问她,想到自家还躺在院子的那头老黄牛,火气攻心,哪里还顾得上与她理论,爬起来就要扯她的头发。 沈南珠岂会让她得逞,见她爬起来,迅速跑得离她远远的。 刘氏跟在后面一边追一边骂骂咧咧。 不知是不是错觉,才一两日而已,沈南珠就觉得身子似乎比之前要强上一些,至少耐力上好了一点点,不像之前那样跑两步就气喘吁吁的。 刘氏力气大,却不够灵活,眼看好几次都快抓到沈南珠了,却被这小傻子给躲了过去。 沈南珠虽然身子好了不少,但毕竟底子弱,跑了这么一顿下来,也有些气短胸闷,就在她不欲与刘氏纠缠,想往猴儿岭方向跑去的时候,脑袋一转,头顶咚的一下撞上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沈南珠嘶的一声捂着额头往上看,却看前面一个高大的男人挡住了去路,刚刚那一撞,正好撞到男人胸前鼓鼓的肌rou上。 不是别人,正是刘氏的丈夫林老二。 家中的老黄牛无缘无故死去,林老二此时正急得焦头烂额,天气热,不管怎么样也得找人来先把牛给宰了,不然拖下去这rou可就吃不得了。 谁知走着走着,却被一个人莽莽撞撞地撞上来,撞得整个胸口轰轰作响,没得反应过来就听到自家婆娘在耳边嚷嚷道要抓住那个傻子。 等他稳住脚步,发现撞上自己的正是沈家那个小傻子,顿时脸上一阵不悦,大前天村长来借牛,乡里乡亲的就借了,没想到是借去帮猴儿岭花家的那个天煞孤星运东西。 这事被自家婆娘知道了,一直唠叨着不该给村长借牛,林老二一听虽然心有怨气,但想着牛也没啥大事,借了便借了吧,以后不再借便是。 谁知道这老黄牛到了昨天晚上,什么也吃不进去,奄奄一息的,再到今天早晨口吐白沫就一命呜呼了。 刘氏一大早见到老黄牛没了,哭得呼天抢地,指桑骂槐,就差直接跑到村长家去指着李顺的鼻子大骂。 这年头一头牛可金贵着呢,三四两银子都不一定能买得到,刘氏心口像是被剐了好大一块rou,但又不敢直接骂村长,只能对着猴儿岭骂,太阳还没出来就一直骂到现在。 花钰一大早去镇上卖野味,自然也听到刘氏满嘴喷粪,只是她这些年背黑锅也背习惯,懒得与她争辩,两人面对面遇上的时候,花钰两眼寒光一扫,刘氏吓得大气不敢出,只能骂骂咧咧地绕道走了。 如今刘氏见到这个落单的小傻子,岂能放过,连带着早上被花钰那么一横,此时还愤愤不平,想着把场子找回来。 林老二看着眼前的一脸懵懵懂懂的小傻子,两只眼睛黑白分明格外地亮,不禁愣了一下,下不去手。 一旁的林氏却推了他一把,疾言厉色地冲着自己的男人骂道:“林老二你这个吃软饭,你是被这个小狐狸精给迷了眼吗,她家那口子克死我们家的牛,你赶紧扣住这个小傻子,让花家那个扫把星拿银子来赔。” 林老二想起院子里躺的那头牛,已经足足养了十几年了,怎么样也养出感情来,家里好几亩地耕田拉东西全靠这头牛,牛没了以后这日子还咋过。 想到这里胸口也气得一上一下的,伸手捉住沈南珠的衣襟,一把将她从地上吊起,如小鸡一般吊在半空,嘴中瓮声瓮气地道:“小傻子,怨只怨你嫁了个扫把星,你家那口子克死我们家的牛,等他拿银子来赔才能放你走。” 林老二和刘氏的两个儿子林大宝和林二宝,一个十一岁,一个六七岁,两人正围着一旁看着,见到小傻子被父亲揪住,林大宝幸灾乐祸地朝着沈南珠身上丢了几颗石子,嘴中骂道:“小傻子,臭傻子,克死我们家的牛,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