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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会下雨。”王雯安立刻打开天气预报,“没错,是会下雨,但不知道是不是下一整天,天气差的话光线不好挑,很可能白跑一趟。” 许言点点头:“我到时候再看吧。” 今天他下班早,跟许年约了回家吃饭。吃完饭一家人坐在客厅,谈起许言新买的房,许燊问装修得怎么样了,许言回答:“它目前还是一个完整的毛坯房。” 许燊:“……” “哎呀,哥找的那个设计师太忙了,估计得等到秋天才能动工。” “没办法,看了那么多样例,就看中他的风格。”许言说,“反正不急,设计师定好了,到时候都交给他就行。” 聊了会儿天,许言和许年离开家,两人走到车边,许言手搭在门把上,想了想,他回头问:“你今天怎么了?感觉不太开心啊。” 不但话少了,还总走神,刚刚喝茶的时候数次误拿起许言的杯子。 许年耷拉着脑袋:“不知道。” “你老婆呢?” “出差,还没跟我说什么时候回来。” 许言抬头看看天,叹了口气:“上我车吧,找个地方喝酒。” 两人到了常去的清吧,许言让老板开了瓶酒,老板问想兑点什么,红绿茶还是其他饮料,许年摆摆手:“不兑了,就这么喝吧。” 许言看他一眼——他弟今晚是奔着喝醉去的。 “吵架了?”许言问。 “没有,就觉得……”许年皱皱眉,“jiejie怪怪的。” “怎么怪了?” “其实也没什么不一样,和平常差不多,是我自己感觉出来的,不知道怎么说。”许年仰头灌了半杯酒下去,“她又总是很忙,要出差,我公司里事也多,没什么机会谈谈。” “你想谈什么?” “我不知道,可能就是……”许年挺委屈地看着桌面,“可能是想她了吧,太久没有两个人一起好好待着了。” 许言就笑:“想老婆了就去跟她说,在这儿难受没用的。” “这不就是问题所在嘛,我感觉她最近好累,不太想说话的样子,问她什么都说没事,我有很多话就讲不出口了突然。” “理解。”许言说,“等她回来好好谈谈吧,结婚三年多,总不能连这点事都过不去。” 许年缓慢地点了一下头,拿出手机,打开微信:“问问jiejie什么时候回来。” 问完,两人又聊了半个多小时,许年期间隔几分钟就看手机,但一直没收到叶瑄的回复。许言眼见着他弟的表情越来越down,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是人家两口子的事,只能一边给他倒酒企图麻醉他的悲伤一边安慰:“估计还在忙,或者睡了,出差这么累,难免的。” “我没事,我很好。”许年痛饮一杯苦酒。 他醉醺醺撩起眼皮,见许言也正迷迷瞪瞪地支着下巴,另一只手握着酒杯,转来转去地看。犹豫很久,许年嘟囔着说:“哥,我问你个事。” “嗯?” 许年坐起来一点,看着许言:“你回国这段时间里,沈植有来找你吗?” 酒杯停止转动,许言盯着摇摇晃晃的酒:“怎么了。” “没怎么,就问问。”许年从食盘里摸了根小鱼干,放在嘴里慢慢嚼,“我以前觉得他是个目中无人的臭脾气富二代来着。” “不至于。”许言淡淡说。目中无人不至于,顶多是目中无他,臭脾气也不至于,顶多是冷暴力…… “嗯,后来我听说他放着CEO不做,跟家里断了关系,跑去读法律,就觉得他还挺……怎么说,挺敢的,肯定有不少人等着看他笑话。” “我也跟他合作过,不带感情色彩地说,他的专业能力是真的很强……是不是脑袋好的人其他方面多少欠缺点儿?” 许言早醉了,混混沌沌地只能挑重点抓,他问:“你们合作过?” “啊,啊对。”许年是个喝多了就什么都往外倒的主儿,“就……去年吧,那会儿,我……我干什么来着?哦,搞收购,然后不是请了懿新的律师做顾问么,那边的合伙人给我推了沈植。” “哥,你知道我们得公私分明,是吧,虽然我对他非常有偏见,但合伙人那样子,摆明了就是要亲手带沈植,我就没拒绝……” “沈植写的所有材料,呃,尽调报告、意见书什么的,我都看过。当时还挺纳闷……他一个人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出来。后来……后来和律所合伙人吃饭,他跟我说沈植当时是推掉了其他业务,专心在做我这一个。而且……最开始,是沈植自己提出要负责这个项目的,说愿意无报酬接手。” “公司跟他对接的经理也说,沈律师每次发资料核对问题都是凌晨四五点,但……但你白天无论什么时候找他,也都能及时回复,好像不用睡觉。” “哥,他真的不用睡觉吗?”许年喝大了,什么都敢问,他瞅着许言,“你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他睡觉吗?他是不是AI啊?” 睡,不但要睡,偶尔还会赖床,要许言好声好气地趴在他枕头边提醒他今天早上有会,千万不能迟到。沈植通常一开始是没动静的,最后会在许言威胁说你再不醒我亲你了啊,并且真的在他脸上啵啵啵用力亲几下之后才睁眼,让许言别吵。 许言揉揉眼睛,说:“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