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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德书院就在老君山下,双泉河旁,离京城约有三十里地,背靠山川,面临秀水,风光极美。书院的创始人她的曾祖父提出:崇德尚能,求真务实,书院中除了四书五经,时政,历史,诗词外,礼、乐、射、御、书、数均有教授。她每日课程很满。这不,清晨起来,在早饭前,还有半个时辰的早课呢。

    她心里琢磨着,这也跟后世的早读差不多了。

    好不容易等下课钟声响起,程寻合上书本,随着人群往外走。

    忽然,右肩被人拍了一下,程寻回头,看向比她高了半个头的少年:纪方?你干什么?

    十四岁的纪方五官还带着稚气,桃花眼微微上挑,眼梢流淌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他手搭在她肩头,声音压得极低:诶,跟你商量个事儿。阿寻,你说咱们是不是好朋友?你能不能想法子每日从山长家里给我带饭?我给你出银子,下回旬假结束,我就给你

    程寻拂开搭在肩头的手,正要回答,却听到二哥森冷的声音:程寻,纪方,做什么呢?勾肩搭背,成何体统!

    程寻心中一凛,蹭蹭后退数步,躲开纪方。

    不止她怕程启,纪方对这个年轻的夫子也有几分惧意,他讪讪一笑:不做什么,不做什么。

    纪方出身显赫,自小娇生惯养,被家里丢到崇德书院,不免懒散些,没少受夫子训斥。这些纪方咬咬牙都能忍受,他受不了的,是膳食。

    膳堂的膳食分为上中下三等,他每回都选上等,也吃的不如意。反倒是他的后桌程寻,听说是山长的远房侄儿,每次可以同山长等人一起用膳。要是能让程寻带些山长家的膳食,应该也不错。

    可惜,他刚一开口,就被程夫子给打断了。纪方匆匆忙忙丢下一句:我先去膳堂,溜之大吉。

    只留下程寻仰着脸冲二哥笑。

    学堂里其他学子都走得差不多了。程启看看小妹,皱了皱眉:走吧!

    小妹年纪大了,这几年学到的也不少,她又不考状元,是该离开学堂,做回娇小姐了。

    程寻此刻还不知道二哥的想法,她跟在二哥身后,穿过竹林间的小道,又行得片刻,回到了程宅。

    早饭已经备好了,小米粥,薄饼,几样简单小菜。程渊、雷氏,以及程启的妻子卢氏都在。

    程启看了一眼埋头吃饭的meimei,打定主意要同父母商量让小妹退学一事。然而,他正要开口,就听父亲说道:文山,今日书院会再来一个新的学子,是为父旧友之子,你多看顾一些。

    文山是程启的字,他沉默了一会儿,应道:是。他性子直,不大喜欢这种看顾。书院读书,各凭本事,看顾什么?

    程寻低头吃饭,没注意到父亲和兄长说什么。只是,她忽然发现,她眼前那行字不知何时变了。

    小说内容读取完毕。

    她瞪大眼睛,心跳加快了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暖水瓶的问题,好多读者一直问

    宋代的暖水瓶已经有了今天暖水瓶的雏形,保温效果不错,又叫暖水釜,《东京梦华录》提到提瓶卖茶,南宋《夷坚志》也有关于古代暖水瓶的记录。

    我想我应该提前备注一下的。

    本文架空,含穿越,谢谢,么么哒。

    第2章 新生苏凌

    内容简介:少女苏凌乔装打扮到崇德书院求学,结识一众同窗,收获了友情和爱情,并成功提高女性地位。

    程寻眨了眨眼,没了?读取了三年,就给她一个一句话简介?

    父亲,不知新来的学子,姓甚名谁?程启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会让父亲说出要他看顾的话来。须知小妹在书院读书,除了食宿不与众人相同之外,也没得到其他特殊照顾。

    程寻听到二哥发问,也跟着抬起头看向父亲,心里隐约闪过一个念头。

    苏凌。

    果然如此!程寻手一松,原本握在手里的汤匙差点跌落在碗中。她再看一看系统面板上少女苏凌四个大字,没错,确实是少女苏凌。

    所以说,新来的是一个女同学?

    瞥了一眼身侧的meimei,程启眼眸低垂,轻轻嗯了一声:知道了。

    早饭后程启被父亲叫过去说话,让meimei先行回学堂。

    程寻此刻满脑子都是:故事即将开启、女主马上就要出现、而我是谁?我要做什么一听说要她先回学堂,她顶着系统面板,穿过竹林间的小道,向学堂而去。

    一路上,三三两两的学子结伴走来,偶有相熟的同窗会跟她打声招呼。

    程寻瞧瞧对方和自己一样的雨过天青色衣衫以及十四五岁少年青春洋溢的笑脸,内心深处悄然生出一些寂寞感来。父兄令她在书院中远离同窗,她进书院三年,一直独来独往。除了会主动黏上来的纪方,她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不过,当她的视线落在系统面板上少女苏凌四个字上时,她心情稍霁。唔,能说话的人很快就要来了。

    却不知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姑娘?

    早膳后的第一堂课是算学,钟声停止后,杨夫子踱着四方步走进了学堂。他三十来岁,身长清瘦,面白无须,直接道:今日课试,快备好纸笔。

    课试?一时间众学子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程寻不怕课试,她简单收拾好桌子,提笔沾墨,凝神细听。

    题一,今有垣厚五尺,两鼠对穿。大鼠日一尺,小鼠亦一尺。大鼠日自倍,小鼠日自半。问:何日相逢?各穿几何?

    程寻一听知道这不是简单的相遇问题。她理了理思绪,在草纸上推演了一遍后,才小心誊写。

    杨夫子的声音再度响起:题二,今有物不知其数,三三数之剩二,五五数之剩三,七七数之剩二。问物几何?

    这道题《孙子算经》里讲过,程寻精神一震,提笔即写。

    学堂里安安静静,只能听到杨夫子的脚步声。

    啪的一声轻响,一个纸团陡然落在程寻面前。她抬头,看见前桌纪方转了脑袋,正同她挤眉弄眼。

    额角跳了跳,觑一眼正在巡视的杨夫子,程寻盯着纸团,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她没胆子跟纪方传递纸条,也不愿告发他。她宽大的袖子微微一动,将纸团迅速笼入袖中,暂时藏起了罪证,埋头继续做题。

    她正写的入神,桌旁忽然多了一个人影。

    拿出来。杨夫子站于她面前,伸出了手。

    程寻暗叫不好,抱着一丝侥幸,站起身,将自己面前写了两道题答案的蔡侯纸呈了上去:夫子

    杨夫子戒尺在她书桌上虚虚敲了一下:不是这个,你袖子里的纸团。

    这边的动静引得其他学子纷纷侧目。

    程寻尴尬极了,热血上涌,瞬间蹿至脸颊,幸亏脸上涂了黑粉,看着还不明显:我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