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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 你是不是累了。” 吴静香捡起地上的碎片,“要不,我们明天休息一晚。” 苏采薇的眸子里不安焦虑,缓缓开口,“香香,你刚才说看见有挂着炎字的军队在城门口。” “对啊! 黑压压一片,特威风。 不过他们已经走了。” “走了?” “对走了。 不懂为何匆忙走了。” “走了,走了好,走了好。 娘来收拾,你去一边歇息。” 苏采薇听此悬着的心落地了。 飞奔至城门口的三七,只能瞧见大军离去时扬起的尘土,哀怨道,“你怎么没说赤炎军走了。” “你没有给我机会……” 吴静香不背锅。 “娘,爹爹去买猪rou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这么大人了还没有时间观念,明天哥哥就要去县城了,他该不会买了一大堆东西。” 瞧着天都黑了,爹爹还没有回来,吴静香不有埋冤两句。 “可能,你爹爹有事,晚些回来,也没事。” 苏采薇宽慰。 前段时间他们家赚了钱,自己买了辆牛车,有了专车,方便进城做生意,不用在挤村里公交牛车。 第15章 至至天黑,吴大城才款款而来,两手空空,似乎忘记要帮儿子采买东西的事宜。 “爹爹,东西呢?” 吴静香开口提醒。 “香香,忘了跟你说了,你大哥一个在外考试,我们也不放心,所以明天我们一家一起去县城,到了县城我们在一块采买。” 苏采薇摸了闺女的头解释道,而后他又戳了戳吴大城的肩膀。 “对对对,闺女都怪爹爹粗心忘记跟你说了。” 吴大城疲倦的面容消散,轻松地说道。 “我们陪考?” 吴静香狐疑地打量着爹娘,他们两个平时对大哥一切放心,没想到他们将焦虑关心按压心底,竟然要加入陪考大军之中。 前世有不少考生因睡过头、路上堵车、走错路、被困电梯、准考证丢失…… 一系列因素错过高考,确实应该重视。 一考定终生,这句话更适合这个时代。 寒门学子,贫困人家的孩子唯有科举,才能真正逆袭他的一生。 望族学子、朱门学子为何这两个词没有寒门学子来得深入人心,因为他们科举失败了,照样有富裕的生活;因为天下之人,大多数祖祖辈辈都在地里刨食,他们需要有一个希望,改变家族命运的希望,这样一个希望吊着,才不会发生暴·乱。 “最近我们家卖卤rou挣了些钱,可以好好在县城住上一段时间。” 苏采薇说道,“你最近天天晚上做卤rou,脸都瘦了一圈,还油腻了不少。 县城里有胭脂,可以保护你的脸蛋。 香香现在也是大姑娘了,是该好好收拾自己。” “油腻! 娘你太狠了,直接捅刀子。” 吴静香心里哀嚎,她的肤色并没有遗传她娘亲的皎白,有点她爹爹的小麦色。 娘明明是你的基因没有干过爹爹,这能怪我吗? 平常在吴家村,少女大都因为干农活,晒得黑黄,吴静香觉得她的皮肤还很可以。 油腻! 这个词如同一盆冷水泼在脸上。 “住一段时间? 我们为何要住这么久?” 一天不开业,总觉得自己错过了几千万。 “你大哥考试需要九天,我们提前几天去,考完试那天天色已晚,我们也不能立即回村里面。” 吴大城解释道。 “九天!” 吴静香觉得自己幻听了,以前高考两天她都觉得漫长。 慢悠悠的牛车上,吴静香让知道了,这乡试分为三场,分别为四书五经、策问、诗赋,每场三天,共为九天。 童试得自备三天的口粮,官府没有准备统一的饭菜。 每个考生的都有一个独立的小格间,4*3尺大小,简称“号舍”考生的答题、睡觉,还有吃喝拉撒全在号舍里面。 这么小的地方简直鸽子笼出租屋的原型了。 他们家准备县城全家游,吴静香今夜不用制作卤rou,难得清闲,她沐浴焚香,将两只手前前后后搓洗了几盆水,而后又打了热水,一点点搓洗脸。 油腻! 不可饶恕! 我要脸白! 脸白! 脸白! 怀着这样的信念,吴静香足足搓洗了半个时辰,如果不是苏氏见她清洗久久不出,以为晕倒了在浴房,她可能还没出来。 “香香,今天又不是初一十五,你烧香干嘛。” 吴大城诡异地看着自家闺女,烧香后,又对着供桌跪地,足足嗑了三个响头。 “爹? 你不是睡了吗?” 她明明瞧着爹娘屋子里的蜡烛吹灭了,“明天我们不是离开家里,提前给我们家的祖宗烧点香火,希望他们在地下,保佑哥哥这次童试顺利,最好拿个案首。” “扑扑!” 吴大城拍打着闺女膝盖上的灰尘,“你这孩子就是瞎cao心,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赶路。” “嗯。” 吴静香被教育后,淡定转身,回自己的屋子里,立即叫唤元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