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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女吐出玉牌,绕着玩:“眼光不错。” 三皇女:“不错是不错,但让文宝跟她到吐乎奈……” “不你说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吐乎奈也是咱们的土地,不过是离京城远了这么点。”五皇女比划着。 “得了吧,那地方……要是六步孤再和蓝海西的那群蛮人勾结,吐乎奈哪还有平静之地?” “敢来就打回去,打到服为止。”五皇女压根没把她的忧心当回事,“还有什么担心的?” 三皇女无奈摇头:“赵燕,你这人……又不是什么都能靠武力解决。” “可以的。”五皇女道,“兵强马壮,枕戈戍边,之后再把几个像你这样能言会道的人才扔过去,万事可解。玉君父让你读那么多书,你可别瞎读不记,所谓先礼后兵,总要有强兵,你礼才有用。只兵到了也不成,打回来总要教化的,教化是为了不再打,省些钱,让母皇也少白根头发。” 她这边讲完,塔可延那边也得到了令她高兴到跳起来的回答。 文宝点了点头。 三皇女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脸正中,揉脸道:“完了,要想想怎么跟君父说了。男孩子长大,怎总想飞走呢?” “飞呗,你难道不想去看看,你生父生活过的故土?” 三皇女一怔。 五皇女道:“这事是好事,文宝读书多,去了就能教化那边的小蛮子,将来是真正的一家亲。母皇肯定同意,且会大喜,西域明珠嘛,让文宝在朝廷里挑个人,总觉得把鹰关在了笼子里,不如放他回故土展翅。” 三皇女惊讶不已。 五皇女拍了拍三皇女的肩膀,“玉君父可比你豁达多了,他也会觉得这是件好事的……提前恭喜了。” 中秋过后,塔可延临行前,与皇帝说了此事。 果不其然,皇帝很爽快地答应了此事,与大臣们商议后,就把和亲之事定在了庆历二十年五月。 唐舒里谢了恩,与塔可延先行回吐乎奈。 庆历二十年正月,皇宫筹备送亲礼,按照礼制,需进行相应的封赏,皇帝道:“庆历二十年……朕登基执政,已有二十年了啊,不如就趁这次大喜,给其余的也晋封了。” 正月十五,皇帝先行晋封了贺玉,贺玉得赐新封号贤,为贤君。 再赐文宝以名做封号的特例,封为文宝郡君,和亲圣旨于佳节昭告四海。 正月十六,六宫晋封,几个新人都晋了位份,老人们也多了份赏赐,已逝的夜月和霜白,也因文宝的缘故,再晋一级。 贺玉看不出喜忧,回了清宴宫,仍旧和往常一样,清点文宝要带到吐乎奈的东西,这其中,只是书就装了有十几大箱。此外,裕君还送了许多医药典籍,珍稀药草。 文宝全都收下,一一谢过。 五月初,一切准备妥当,三皇女自请送亲,五皇女也说要送。皇帝一个高兴,全都允了。 五月十五,车驾从京城出发,队伍十分庞大,各种金玉珠宝不计其数,但最多的,还是文宝的书。 皇帝恩准贺玉站在自己身旁目送,城楼之上,风很大,旌旗猎猎,六皇女扶着贺玉,眯着眼睛望着队伍。 隐约见文宝从伸出手招着,又见三皇女转身也挥着手,而后与五皇女一起,向城楼上的皇帝和侍君们抱拳一礼,策马向前。 皇帝很是高兴,在一旁自言自语着:“朕的西域明珠! ” 文宝和亲吐乎奈,她并无伤心,只有高兴。 贺玉叹了口气。 六皇女喝了风,咳了几声,低声道:“玉君父不要伤心,他是回家,不是远去。” “太远了。”贺玉说,“我不忧心他,只是想到,余生不知还能否再见到文宝,心中不免悲伤……” 襄君道:“你自己活长些,就有可能再见了。” 送文宝郡君和亲的队伍,走了将近一个月,刚入如沁草地,就看到了接亲的队伍。 “这就到了吗?”文宝钻出来,说,“倒也不是很远。” 三皇女:“想多了,我们是要把你送到吐乎奈的兰都去,那可是在最西边。” 五皇女打量着接亲使的马匹,喜道:“美人!看那腿,多矫健!” 三皇女:“……” 接亲使说,从这里开始,路就不好走了,他们是奉藩王之命,来充当向导的。 漫长的两个月,文宝一路走,路过的地方,遇见的人,就和和气气与他们交谈,送些古籍墨宝。 八月天气转凉,才到兰都,塔可延盛装来接,眼底是因喜悦无法安眠熬出来的淡淡黑眼圈。 唐舒里以吐乎奈的礼仪迎接了文宝,并给他穿了耳洞,戴上了象征大君身份的绿宝串。 文宝回头,三皇女眼被风沙吹得通红,像哭了一样。 “阿姐。”他说,“放心回吧,替我照顾好君父。” 三皇女点了点头,道了声:“保重。” 三皇女和五皇女,奉皇帝的旨意,去看望了乔将军,乔将军年纪大了,但精神还好,虽然只剩她一个人,侍君和儿女们都已不在,但并没有让人觉得她孤单,观背影,依旧挺拔可靠。 “奉儿怎样了?”她问。 五皇女想不起她问的是谁,三皇女虽也不知,但凭借猜测,知道乔将军问的是皇长子留下的那个女儿,回答道:“身体康健,已开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