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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每天晚上看一部他们的综艺,直至全部补完。 高二高三美术课程比例增大的时候,她已经不去听那些华语情感,耳机听放的都是那一首首热辣的韩文歌,虽然有时候还是很难带动她的情绪,她依旧会站在窗前,一边画一边朝外面看,想着现在他是不是会从眼前路过? 她把重心和爱意都放在了权志龙身上,刻意去忽视梁嘉泓的一切。 可还是知道他这两年做了些什么。 他去过青岛潜水,去过台湾逛夜市,去过大理看春暖花开。 他的车从极光换成了奥迪Q5,又从Q5换成了白色的特斯拉。 他的世界广阔而精彩,而她只能每天两点一线,啃着密密麻麻的书本,睡着卫生间都要和隔壁公用的房间。 到高三第一学期结束的时候叶絮已经平静了许多,她自认自己已经从最难熬的阶段走过来了,她再也不会每天梦到他,她不会想到他就流泪,她不会再痴心妄想的期盼着能和他说话聊天。 所以她越发觉得那时候分开是对的,即使那天很突然,但他的决定是对的,他比她成熟,比她理性,思虑的比她全面。 可既然如此,那时候又何必说好啊,又何必和她在一起。 2014年的春节过的比从前开心许多,她能面对家家户户的鞭炮和烟花,能真心实意的感受那些美好。 闺蜜之间的战争到这里结束,黄媛媛和周怡和好了,她们四个人除夕一起过的,睡在施嘉谣的家里,谈天说地,她们的友谊一转念已经七年。 她们都从那个每天吃着辣条的小孩子变成了会化点淡妆的小姑娘。 大年初一早晨,四个人一起去了趟寺庙,烧香拜佛,祈求考高顺利。 叶絮跪在佛祖面前磕了三个头,双手合十,闭目祈求道:希望他一生平安顺遂,幸福无忧。 她睁开眼时悄悄对佛祖说:如果你不觉得我贪心,那再保佑我高考顺利点,行吗? 香客攮动,香火钱投入功德箱里叮当响儿,经幡红纸落了漫天,红烛燃着虔诚的光,佛祖纹丝不动,金身巍峨,普渡着这红尘中的痴男怨女。 那时候叶絮终于体会到故事里说的最伟大的爱是什么,也发现原来人到了一种境地,真的可以潇洒放手,一心期盼对方过的好。 她以为自己真的放下他了,不再有纠缠的想法,满心真诚的期望自己喜欢的人一生快乐。 可后来发现其实她压根做不到,只是无奈而已。 14年春天来临时,高考还剩下百天,倒数计时写在黑板一角,每天提醒着他们,马上要背水一战。 叶絮的艺考没发挥好,学校根据规律推测那年要考人物头像,所以三年练的都是人物头像,人物头像讲究线条细腻柔和,神态传神逼真,而偏偏那年上海考了石膏头像,石膏像讲究线条硬朗,而水粉画更是用了一种俯视的视角,只有速写是正常的。 她没取得理想的分数,艺考成绩450分考了340分,搁在班里,不上不下的水平。 上海能考的二本学校,有建桥学院,杉达学院,师范大学天华学院,那三首学校,怕是大家都挤破了头想进。 而分数线高考后才会出来,大家一时都迷茫了。 还有的选择就是外面城市的学校,生在上海的小孩似乎都不怎么喜欢往外跑。 春天,油菜花开的正盛的时候叶絮收到了他的消息,QQ聊天页面上,他说:最近还好吗? 那是周日,叶絮因为痛经,正在阳台上晒太阳,冷的浑身发抖。 她以为自己能比较坦然的面对他,可谁知,看到他的消息还是会忍不住的紧张,颤抖,眼眶还是会红。 她说:挺好的,你呢? 他说:挺好的。 叶絮:嗯。 他没再回复她。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她,可是每次他都是想问就问,丝毫不考虑她的感受。 他不回复了,她也就没再说什么了,这两年唯一的长进大概就是忍得住不去找他。 可临近填志愿的时候叶絮去找他了,她想听听他的想法。 她问他:考上海的好,还是去外地的?我很怕考不上上海的,如果强留在上海,就只能考大专了。 梁嘉泓给了个很中肯的回答,他说:如果我招技术类的,我会找专科类的,如果找文职类的,我会找本科的。 他又说:其实去外面挺好的,多看看。 叶絮其实这时候心里早就有了想法,只是需要一个人来肯定,远离家乡对十八九岁的女生来说是件很陌生的事情。 她客气的回复说:好,谢谢。 他说:不客气。 她盯着这两行字荒唐的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淌了下来。 填报志愿的时候,叶絮填了云南的大学,那时候叶父叶母都极力反对,说那地方乱,危险,而与此同时那边出了杀人的新闻,但木已成舟。 那个学校叶絮能很轻松的考上,所以后来的五六月她没怎么读书,日子过得很轻松。 而乌天赐,唐苗苗选择了阳光招生,乌天赐选的那学校难考,没考上,唐苗苗考上了,后来直接不来上学了,她在外面打工。 叶絮闲着没事,开始学着写故事,在一女性网站上注册了账号,没头没脑的写了上万字后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