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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暗暗地深吸了一口气,强自镇定道:“沈掌柜,亵衣也要我帮您脱吗?” 沈错自小被人服侍惯了,罕有羞耻心,此时看到胭脂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却莫名有些脸热。 江湖儿女风里来雨里去,对男女之防都不如何看重,并不像前朝一般,女子给男子看到身体便是毁了清白。 沈错自然也从未觉得身躯被人看到有什么值得羞耻,更何况这个人还是日日同床共枕的胭脂。 “唔,你帮我脱吧。” 沈错转了个身,将背脊大片白皙的肌肤展露在胭脂面前。 她修习的功法不知能驻颜益寿,而且对于伤口愈合有着非常大的帮助。 沈错自小也受过不少伤,但没有一处伤口留下过疤痕。 即便是三年前她不肯躲开火器导致肩膀受伤,如今肩头也已不见一点儿痕迹。 胭脂待她转过身后,再无法压抑住心头的狂跳,霞晕飞速从脖颈爬上了面颊,染得她白皙的面容一片绯红。 沈错乃是习武的奇才,骨骼清奇匀称,不止是锁骨与肩膀平直光滑,背部的两瓣肩胛骨更是犹如蝴蝶展翅一般美丽生动。 沈错的身形比起一般女子绝算不上丰腴,却也不显得清瘦孱弱,在女子的娇美以外更有一股只有习武之人才有的健美。 胭脂的指尖在空中迟疑片刻,最终还是挑起了背后的花结。 沈错原以为看不到胭脂的脸后,心中那股异样的感觉会消失,或者是减轻一些。 可是当感觉到胭脂触碰到自己的系带时,她发现自己的心口竟不知为何狂跳了起来。 对于常年修习内功的她来说,这样的情况是极其罕见的。 但当她这样想的时候又猛然发现,最近面对胭脂时,自己的心绪多有起伏。 可沈错并不如何惶恐,更甚至有些喜欢这样的感觉。无论是心悸慌乱还是酸涩酥麻,光以描述的词汇来看,这绝算不上是舒适的感受,可她却从没想过要退缩避让。 不如说这些感觉给她带来了新鲜奇妙的愉悦,故而即便有讶异与疑惑,沈错也从未迟疑过继续与胭脂接触。 就如她所说的一样,对于胭脂做的东西、对于胭脂做的事,她全都很喜欢。 因为胭脂是那么善解人意,无论做什么都好似踩在了她的心坎里。 解语虽然也带给过她类似的感觉,但沈错隐隐觉得就是有哪里不一样。 一定要说的话…… 沈错感觉到后背的系带被解开,胭脂的手指继而转移到了她的腰间。 只是胭脂原本灵巧的动作不知为何突然笨拙了起来,当感觉到系带以及指尖时不时摩擦过腰间肌肤的触感时,她的心口也生出了一股痒意。 一定要说的话,胭脂的眼神与碰触,总是无端叫她心痒难耐。 第124章 这种心痒并不如何强烈, 也不十分叫人难受,但沈错会因此坐立难安、无所适从。这种无所适从主要是因为她想要排解,却不得其法。 如果只是身体痒痒的话, 让胭脂帮她挠一挠便罢了,可心里发痒又该如何呢? 就在沈错认真思考这一问题时,胭脂也终于将她背后的亵衣系带解开。 而随着最后一处维系在身体上的束缚被解除,亵衣也随之坠落。 沈错因出神而毫无所觉,幸好胭脂早有准备,接住了差点掉落在地的肚兜。 “沈掌柜,要我帮您穿吗?” 就算胭脂一直在服侍她, 也鲜少有帮她换亵衣的时候。 沈错被胭脂这句话拉回注意,突然转身握住了她还捏着肚兜的那只手。 “沈掌柜?” 胭脂似乎惊了一下, 身体微微一震。沈错低头看着自己握着胭脂的手, 一边轻轻地揉捏着胭脂的手腕,一边缓缓开口道:“胭脂,你觉不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胭脂没看沈错的身躯,亦低着头, 身体似乎有些僵硬。 “您是指什么奇怪?” 哪里都很奇怪。 沈错发觉眼前的胭脂是那么不一样,周身好似笼罩着一层朦胧的微光。 少女正在从青涩转向成熟的身体犹如一朵诱人的花朵, 芬芳甜蜜醉人, 色泽鲜艳招展, 仿佛在等人采撷。 沈错的鼻尖分明地闻到了一阵香气, 不是她曾经从胭脂身上闻到过奶酥香味, 而是她最近偶尔闻到却因难以分辨而几次误以为是错觉的香气。 此时此刻,她能万分确定, 那一定是从胭脂身上散发出来的。 “胭脂,”沈错望着胭脂发间样式简单的发簪, 喃喃地道,“我帮你做根簪子吧。” 少女用了发簪便代表已经及笄,这个习俗虽没强制规定女孩多少岁才能使用发簪,但民间一般约定俗成是在十五岁之时。 不过胭脂作为掌柜,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稳重一些,早早便换了总角,使用上了发簪。 沈错身在江湖,对这些风俗向来是不上心的,自己也并不如何讲究。 当时看胭脂换了发型,她新奇了一段时间,却也仅此而已。 少女及笄,便代表她已到了可以出嫁的年龄。 沈错不是不知道这点,否则也不会生怕胭脂,开始防备沈丙与李宣。 胭脂长大了,她知道这一点,甚至偶会亲口提起,但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她又好像从来没有真正彻底地理解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