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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错一愣,心里想象着胭脂叫「沈jiejie」或者「沈错jiejie」的模样,一方面觉得有趣,一方面却又觉得差了点什么。 “倒也不是不可以……”她想着看向胭脂的脸,见她竟不知何时起满脸通红,不禁生出了几分逗弄她的兴致,笑道,“你叫叫看,我不满意你再改。” “这……” “怎么,你为何愿意叫别人却不愿意叫我?” 胭脂小脸绯红,低头道:“我没有不愿意,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胭脂只是了半天,最后才吞吞吐吐地说出了三个字:“很害羞……” 沈错见她反应着实有趣,一边伸手去抬她的脸,一边奇怪道:“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你叫别人叫得还少吗?” 她的指尖触碰到胭脂下颌,感觉到了比平日更guntang的温度,原本还觉得胭脂的反应有趣的她,此时心中竟也产生了一丝异样的羞涩。 胭脂感受到沈错冰凉的指尖,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但还是顺着对方手上的力道,缓缓地抬起了脸来。 “可您不一样……” 胭脂嘴甜,周遭又都是比她大的人,自然是叫得不少的。 沈错原是妒忌这些人的,否则也不会闹这一出别扭了。 可此时此刻,看着胭脂半敛的眉眼、微微颤动的睫毛以及因害羞而通红脸颊,那些妒忌就此不翼而飞。 沈错虽然仍不喜欢被胭脂叫作「沈掌柜」,但在此时她意识到自己在意的并非是称呼,而是与胭脂关系的远近。 她觉得此时的胭脂异常惹人怜爱,明明平日比那些年长她很多的人还要老成稳重。 此刻却如此无措慌张——仅仅是因为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 沈错心口微微发热,有种想要紧紧抱住胭脂的冲动。 沈少主自然不会忍耐心中的想法,只是刚一升起这样的念头,手上已经一个用力,将胭脂抱到了腿上。 对她来说,抱胭脂这件事实在是太自然了,根本不需要犹豫。 “沈掌柜?” 胭脂明显有些慌乱,虽说她早该习惯沈错如呼吸般自然的亲昵行为,但在这种情况之下仍有些措手不及。 更何况,她还因惦记着白林秋的事而心虚。 沈错才不管这些,搂着她很有些得意地道:“叫沈jiejie……” 胭脂憋得脸颊殷红,「沈」了半天都没办法叫出jiejie两字。 沈错还从未见过胭脂这般模样,尤其近些年随着年龄与阅历的增长,胭脂已越来越有小掌柜的模样,此时看到这种反差,自是觉得无比有趣。 “你叫不叫?”她童心乍起,把方才的那些沉重都抛到了脑后,贴在胭脂耳边问道,“你不叫就休怪我无情了。” “啊?等、等等——”胭脂还没反应过来沈错要如何无情,便忍不住笑了起来,“沈、沈掌柜不要……哈哈……等等,好痒……” 两人同床共枕好几年,沈错对胭脂哪里怕痒了如指掌。 胭脂根本没想到沈错突然会挠自己痒痒,既来不及阻止也阻止不了,双手软绵绵推了几下,便只剩下求饶的份。 “哈……我叫、我叫还不行吗?沈、哈哈沈jiejie……我叫了……沈jiejie、好jiejie……哈哈别挠了……” 沈错倒也厚道,听到她叫完立即停了手,面上又是新奇又是满足,觉得这几句「沈jiejie、好jiejie」真是有如天籁。 胭脂气喘吁吁地靠在沈错怀里,眼中因笑出的泪水而一片湿润,红晕一直从脸颊蔓延到了颈间,过了好一会儿还是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 “哼哼,你早点叫不就好了吗?” 沈错见她可怜,一边用指尖扫去她眼角的泪水,一边却又主张着自己行为的正当。 胭脂哪里敢说她的不是?只能露出可怜巴巴的神情。 沈错心中微动,忍不住又搂了她一下:“好啦,我不挠你了还不行吗?” 胭脂任由她搂着,有些无奈又有些窃喜:“沈掌……您真的要我叫你您沈jiejie吗?” “你先这么叫着吧,我目前听着还挺有意思的。” 胭脂满脸纠结,最后也只能叹气道:“那沈jiejie,您能放我下来了吗?” 沈错目的达成,倒也没理由再抱着胭脂,只得把她从腿上放下去。 “你若是能把这个您字改了,就更好了。” 胭脂见她洋洋得意的模样,心中难得产生了一丝怨念,状似无意道:“您比我年长九岁,便是遵循尊老爱幼的品德,我也该称呼一声您啊。” 沈错原还心满意足的神情陡然凝固在了脸上,似乎直至此刻她才意识到,自己竟比胭脂长了足足九岁。 胭脂见她满脸愕然,心中那一点儿些微的怨念便烟消云散了。 至于沈错对白林秋的事究竟是有意避而不谈引开话题,还只是单纯的意外,就只能等将来再看了。 第115章 “闻大人,所有案件卷宗都在这里,不过先期五名官员或意外或离奇死亡的案件并无太多有用的线索。 直到第六起案件发生时,我们才意识到这是有组织有规模的刺杀案件。” 闻识面前堆积着厚厚的案件卷宗, 她一边查看着手中的卷宗, 一边听严州知府汇报目前已知的情况。 严州位于江南河运枢纽的中心, 因而掌管着大量的漕运往来, 在地理上有着十分重要的地位——